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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睡過去了。宗聞抱著何煜珩不敢動彈,怕弄醒他。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何煜珩的呼吸平穩(wěn)胸口起伏,一下一下壓在宗聞心頭,宗聞光是聽他在自己耳邊深沉呼吸的聲音都快要硬了。越忍耐越?jīng)]有耐力,宗聞身上燥熱,卻又想到方才何煜珩可憐兮兮的樣子實(shí)在不忍心把他弄醒再做一次。最后思來想去這股邪火壓不下去,沒辦法只能輕手輕腳地放下何煜珩,自己開車去找江律。第11章恩人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江律也早就睡了,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把他驚醒,四處黑漆漆的,只有門鈴的聲音刺耳,愣是嚇出一身冷汗。他裹了睡袍出來,透過貓眼看見是宗聞,在門口咬著煙,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江律剛開門宗聞就埋怨:“這么慢。”江律不敢辯解,顯然宗聞的心情不算很好,他低頭給宗聞?wù)彝闲侄紫聛斫o他換上。宗聞拿下嘴里的煙,煙灰掉落在紅木地板上,江律稍微瞟了一眼,盡管介意也不能多說什么。他的動作宗聞都看在眼里,他把江律拽起來,捏他本來就沒多少rou的臉頰。“他怎么就不能像你一樣乖呢?!?/br>雖然不知道那個“他”是誰,但江律早就知道宗聞心里有人,那人叫小煜,來找自己也不過是個聊以慰藉的代替品而已。他對此不快,卻也只能藏在心里,順著宗聞的動作,問他要不要喝點(diǎn)什么。“不喝,去你房里。”宗聞直截了當(dāng),隨手把煙掐滅在餐桌上干凈的煙灰缸里。“那…稍等一下,我去做點(diǎn)準(zhǔn)備。”平時江律知道宗聞要找他的話,都會提前自己做好擴(kuò)張和潤滑,宗聞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遷就他,若是不好,恐怕他那天就要吃苦頭了。所以他都提前做點(diǎn)準(zhǔn)備,不至于做到后半程的時候會太難受。宗聞不管這么多,有些東西他現(xiàn)在就要解決,他說了句不用,直接把江律扛起來放到了床上。何煜珩睜開沉重的眼皮,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宗聞放下他走的時候他就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這時候宗聞會去哪里不難猜,可就算知道會如此,他還是心中有明顯的失落。其實(shí)剛做完時宗聞那樣哄他遷就他,讓他心里發(fā)暖,就算不提他曾深愛過這個男人,只看兩人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是有割舍不斷的感情的。這些年過去,宗聞對他的溫柔繾綣依然會像當(dāng)初一樣讓他心動。只是越是心動,宗聞每次把他扔下去找別人的時候就越是讓他心痛。何煜珩在心里嘲笑自己,你看,你早就滿足不了他了,還賴在他身邊蹭吃蹭喝,估計(jì)自己離被掃地出門的日子也不遠(yuǎn)了。宗聞是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反正早晚都有這一遭,何煜珩也是有心氣的,與其被人灰溜溜地趕出去,不如自己先做個了結(jié),也不至于走得太難看。宗聞是下半夜回到家的,發(fā)泄完后心滿意足地抱著何煜珩一覺睡到大天亮。他人不在公司,但是今天有幾份報(bào)表要他簽字才能繼續(xù)下面的項(xiàng)目,李振師帶著文件來家里找他。老板沒起來,老板女兒卻起得很早,聽說李振師來了,蹦跶著就下來了。宗舒很熱情,又是倒茶又是給點(diǎn)心,李振師不敢太靠近又不能得罪,顯得很是拘謹(jǐn)。“我上次送你的領(lǐng)夾和袖口呢?你帶了嗎?”宗舒好奇地去拉李振師的袖口,李振師沒能躲開。“太貴重了,在家里放著?!?/br>宗舒不高興地噘嘴,“嫌棄就直說嘛,每次都說什么貴重,真沒意思?!?/br>李振師的袖口和領(lǐng)夾向來是配套的,他連這種微小的細(xì)節(jié)都分外一絲不茍,像個強(qiáng)迫癥。宗舒對自己送的禮物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卻不想在李振師欠身去拿茶杯的時候,瞥到一眼西裝下的領(lǐng)夾,燙了金字的“LEE”,是宗舒特地為他定制的。“領(lǐng)夾!”宗舒驚喜地指著李振師的胸口,“你帶了領(lǐng)夾!”李振師忙把手收回來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差點(diǎn)打翻了茶杯,沉默一會兒又似乎覺得該解釋一下,“我的領(lǐng)夾沒找到,這個…這個顏色差不多,我就暫時用一下?!?/br>宗舒才不吃這一套,笑著湊上去,“真好看!”李振師趕緊站起來,低著頭對宗舒鞠了一躬就要走。宗舒哪能這時候放過他,追上去拉住李振師的手臂,“你就承認(rèn)你喜歡我送的東西能怎樣??!又不是要割你的rou!”李振師要抽手,宗舒卻抱著不放,李振師無奈又窘迫,臉都紅了,“快放開,這樣不好?!?/br>“那你說清楚,我追你這么久了,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這…”李振師不是不知道宗舒的心思,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也正是因?yàn)樗紤]過,才更不能說出口。他看著宗舒長大,在她還扎著羊角辮的時候就追著“李叔叔”要背要抱。李振師沒有親人,把她當(dāng)小妹看。都說女大十八變,只是李振師沒想到這個小女孩變化太大,仿佛就那么幾年,一下變成了漂亮的女人,像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樣?jì)善G又清麗。已經(jīng)過了扎羊角辮的年紀(jì),卻依然像當(dāng)年一樣愛纏在李振師身邊。李振師雖然為難,卻從未真的討厭過宗舒的蠻橫糾纏。可也正是因?yàn)樗闹杏写鸢?,才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自己接受宗舒的追求,他只能說:“我們不合適?!?/br>每次都是這一句,宗舒這次非得到個正面回答不可,“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合適了?難道就因?yàn)槲野质悄憷习???/br>宗舒不依不饒,李振師覺得自己不說出點(diǎn)真東西來,宗舒是不打算放過他,“你爸是我的恩人?!?/br>“恩人怎么了?恩人還能阻止了自由戀愛了???我爸不是皇帝,大清亡了幾百年了你還用這套說辭來搪塞我!不喜歡就不喜歡,你直說也不會比現(xiàn)在這樣更傷人!”宗舒不明白,李振師不是不喜歡,而是他不敢喜歡。為了宗聞當(dāng)年的恩情,他能為宗聞去拼命。只是跟著宗聞這許多年,那些不清不白的勾當(dāng)沒做過一千也做過八百,要是哪天東窗事發(fā)宗聞要被清算,他肯定會第一個上去為宗聞?chuàng)踝訌棥K娜松鷽]有定數(shù),以后也不會有,他不能讓宗舒嫁給自己這樣的人。她永遠(yuǎn)都是值得讓人疼愛大小姐,自己給不了她安定和承諾。李振師不想承認(rèn),但他不得不說:“我的手不干凈?!彼越o不了你清清白白的人生。“我不在乎!”“我在乎!”李振師難得一次對宗舒提高了聲調(diào),他的臉有些發(fā)燙,兩人之間的空氣卻冷得令人發(fā)抖。宗舒仿佛感覺心里一下沒了支撐,一顆心臟猛地往下墜,這就是他的拒絕了。宗舒難過得身子里翻江倒海,卻依然舍不得放手。她不想讓李振師就這么走了,卻大腦發(fā)暈,不知該說些什么來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