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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或許她就能漸漸淡忘西北,淡忘他,重新做回那個明媚灑脫的殷家大姑娘,再尋良人,重覓歡喜。 于是他放下話,明日之前,送她回鄴朝大營。 從寧琰的氈帳回去后,殷綺如就獨自陷入沉默中,話也不說,飯也不吃,誰叫都不搭理。 丫鬟說夫人不許人跟著伺候,寧琰只當她是在鬧脾氣,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殷綺如自個在帳里坐了許久,她想了許多事情,想起她的故鄉(xiāng)京城,想起她的父親母親,想起哥哥,想起年幼時的玩伴,想起她初嫁來西北時的樣子。 她又想到寧琰,她的夫君。 她愛繁華的京城,更愛自由的西北。 她掛念前方督戰(zhàn)的父兄,亦放不下后方造反的夫君,一時間家國兩難,進退無措。 因是大雪天,天色黑的早,趁軍營里忙著巡邏的時候,她踩著凳子掛上了一條白綾,選擇在一個寒冷的雪夜里,結(jié)束自己年輕的生命,死在遙遠的西北之地。 她的一生如曇花一現(xiàn)般短暫,但從不后悔。 * 殷綺如的死,在西北之境掀起震蕩,在西北軍中,眾人說寧將軍的夫人自戕身亡,在大鄴軍中,又說殷大人的女兒死于敵營,她以一己之身牽動兩軍,更讓親眷為她傷痛欲絕。 她一直是個烈性的女子,不回頭,不轉(zhuǎn)彎,永遠向前,不留后路。 以前她說映容是水一樣的女子,柔和平淡,卻處處轉(zhuǎn)圜。 而她,就像竹子,剛過易折,無論對錯,不懼生死。 西北離京城極遠,即便快馬加鞭,連發(fā)驛站,但殷綺如的死訊傳來京城時,已是她自盡的半月之后了。 她的死,或許讓殷家,讓寧琰悲痛至極,可在京城中,卻未起波瀾。 京城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殷綺如的死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湖水中,若不是長公主為了安撫殷家追封她為樂陽公主,只怕知道此事的人會更少。 可從前閨閣相識的幾個姑娘,還是為她年輕的生命惋惜不已。 映容得知后,更感傷懷,她在家翻看西北的書信時,總是能想到殷綺如,那個熱情活潑,直爽愛笑的姑娘,永遠的留在了西北,也永遠的留在她的回憶里。 而那些從前一起玩的女孩子們,大家都已經(jīng)長大了,她們各自嫁人,各有人生,有的紅顏薄命,有的遠嫁他鄉(xiāng),如今竟連三兩個人都湊不齊。 映容正在看書信,另一邊琳姐兒睡的好好的,突然就開始哭起來,映容只好趕緊放下手中的信,轉(zhuǎn)頭去抱了琳姐兒過來,一邊哄著孩子,一邊給遠在西北的傅伯霆回一封家書。 她只是在想,人的一輩子,總有那么多千回百轉(zhuǎn),世事難料! 第一百零一章 終章(正文完) 時至臘月,成家和余家?guī)捉?jīng)坎坷的婚事終于敲定日期,黛容不日就要出閣,待嫁的這些時日里,她一直悶在屋里繡喜被,備嫁妝。 表面上平靜自若,其實心里難掩緊張,本來她出嫁的年紀就小,可成敘翎大她四歲,成家總是催促婚事,這才將婚期提前了,不然怎么也得等到明年再辦喜事。 成家是清高板正,沉肅教條的家族,不僅家風嚴謹,且家中眾人個個才學斐然,熟讀圣賢,嫁進這樣的人家,心里或多或少會有些擔心害怕。 況且之前經(jīng)了碧容一事,成家嘴上雖不說,但心里也有些嫌隙,黛容還未嫁過去,便已是滿心憂慮,一邊擔憂,一邊還得學著通透處事,她打聽清楚成家?guī)追恳还捕嗌偃?,有哪些叔伯長輩,有多少嫂子妯娌,小輩的男女各有幾個,一概過問后,便按著年紀輩分和打來的喜好給成家眾人備上見面禮,給成大學士和老夫人,成二老爺和二夫人這樣的嫡親長輩更是親手繡了禮品,只盼著能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 在這樣的人丁興旺的世家大族中討生活很不容易,黛容雖是伯府之女,但也深刻的明白這一點,絲毫不敢拿捏千金小姐的架子,見到成家長輩也是處處柔順恭謹,尚還未嫁便已經(jīng)在長輩中得了個賢良恭順的名聲。 臨近婚期時,各家都送了賀禮過來,其中最別具一格的是秦六爺單送過來的一份,實在是因為太貴重了,讓人看了直咂舌,可秦家和余家一來沒有直接的姻親關(guān)系,二來往日也不常來往,突然間送了這么重的禮,連余文軒都被驚到了。 秦六爺送過來的是個楠木箱子,從箱底開始,一層金桃子,一層銀錠子,一層寶石料子,層層疊疊堆磊上來,最上面架著一塊木板,木板上請人畫了一幅園林圖,山水重重間,一道長廊橫跨其中,廊子里坐著一手執(zhí)書卷的女子,盡顯詩情畫意。 整個箱籠也是珍貴的紫楠木雕刻打造而成,合上蓋子,系了條紅綢緞,上書:平安喜樂。 這四個字瀟灑率性的很,一看便知是秦六爺自己的手筆。 他送賀禮的那一日,正巧映容和慧容一同過來給黛容添妝,見了秦六爺送來的這些東西,映容不免驚訝笑道:“老六這回下血本了,這也忒大方了些!” 慧容翻開那箱籠,細細看了一遍后,指著那畫對映容道:“你看這畫上的姑娘跟四meimei像不像?” 跟著又回過頭來打趣黛容,“唉呦,瞧瞧這財大氣粗的樣兒,可算你這些年的六哥沒白叫!” 黛容坐在一旁,斂襟淺笑,“六哥人很好” 他人很好,一直很好,只此一句。 少年時的懵懂之情,總會隨著歲月流逝漸漸平淡。 她知道她有新的人生,前方有另一條路為她敞開,有另一個人正在等她。 他也知道,得之敬重,各生歡喜,遠比爭搶更好。 一段從未挑明的悸動,就這樣在各自的理智中歸于平靜。 * 大鄴與西北這場仗打了將近一年,在西北叛軍將領(lǐng)寧琰陣亡后,大鄴軍終于平定西北之亂,啟元九年的深秋,正式班師回朝。 軍隊行至臨安地界,長公主密詔,誅殺河東王,敬王,端郡王,收繳各地藩王兵權(quán),統(tǒng)一歸編,受制朝廷,將舊兵符熔于火爐,以龍騰虎紋為模,制新兵符,見兵符如見圣上。 無兵權(quán)無封地的異姓王,如膠東王,赤山王一類,均取消世襲制,改為降位襲爵,將來若無立功,則一代一降,直至無爵。 自此,大鄴王朝的皇權(quán)制度達到頂峰。 軍隊回京之際,長公主在奉勤殿召見荀尚書。 自元妃死后,皇室與荀家的關(guān)系一直僵冷。 荀尚書跟著侍從進了大殿里,他看著長公主,從她的眼里便能發(fā)覺她憔悴了許多。 但他并未多說,請安行禮后便立于一旁,靜待長公主發(fā)話。 殿內(nèi)沉默許久,兩人都不知如何開口,四周安靜的連刮茶碗的聲音都能聽見。 半晌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