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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臉色微變的杜君棠,語無倫次地安撫道:“沒事、沒事……都沒事兒,意外嘛……別害怕啊,你看一般人都沒我們這個運氣……”那么近,那么近。杜君棠于灰塵中又望了望江帆,那張臉上寫滿擔憂和關切,還有為了安撫他強裝輕松扯起的一抹別扭的笑。杜君棠哆嗦著閉上了眼,喉嚨干澀,低聲說:“小狗,別過來,慢慢轉(zhuǎn)身。”他的主人在向他發(fā)號施令。江帆瞪大了眼睛,手中用力地快把手機捏碎。他聽從了。“提好東西,跟著行人慢慢往前走。“別回頭。“乖。”通話終止。太陽讓他的額頭眼睛都出了汗。江帆僵硬著身子,雙腿像被灌了鉛,一步一步走得沉重。走離了飛揚的灰塵,走離了嘈雜的人群,走離了杜君棠。那瞬間,他有種深深的被遺棄感,他分明知道這感覺是錯的。杜君棠發(fā)抖的聲音不斷告訴他,沒人會比杜君棠更愛他。所以他會很聽很聽杜君棠的話,他會很乖。停在原處叫罵的路人仍舊在叫罵,有工作人員從超市大樓里擁出來。在嘈雜吵嚷聲里,杜君棠的眼前一次次閃過那廣告牌上整齊的切口。不是意外,是警告。他抬眼去看,高樓的玻璃窗戶反射著刺眼的光,高處一片安寧。“在外面我都能給你找不痛快,更別說你回杜家。”杜君棠想起他剛搬出杜家時,無故找上門來的二堂哥。他門口放了兩只死老鼠,他收拾了準備扔出去,那人在樓下朝他笑得惡心,說的就是這么一句。因為忌憚,所以威脅。那一次杜君棠將他摁在地上打,打松了一顆牙,一言不發(fā)地把死老鼠扔在了他身上。看來疼痛是不能給畜生帶來深刻記憶的。杜君棠握緊了拳頭,目光落在遠處,落在江帆離開的地方。下決定是一瞬間的事。他得走,必須走。縮在殼里永遠也沒法保護他。第22章這還是杜君棠自出走后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杜崇。他講電話時的聲音又冷又刺兒,像冰碴子。他說,我后天就走。死人的骨髓沒用處,你要還想我救你兒子,趁早想辦法把那兩個王八蛋叫回去。彭筱煙在一旁收撿東西,沒忍住打了個寒顫。杜君棠這話太有心機,一來遣詞造句里要劃清和杜崇的界限,二來又夸大了那二人的作為,逼得杜崇非得在這時出面,且下手再不留情面。也不知把杜家主家攪成一團亂,能對誰有好處。這小子真是要瘋了。“他知不知道你要走了?”見杜君棠擱下手機,彭筱煙才開口問。杜君棠方才話里的冷然淡去了些,回道:“應該、知道?!?/br>“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叫應該?”彭筱煙看見杜君棠遞來的目光,眉頭皺在一起:“祖宗欸!我什么都幫您包辦——我給您當保姆來的嗎?”兩人的目光隔空溝通了半晌。彭筱煙嘆氣:“成,我上輩子欠您的?!?/br>人她是通知到了,意料之外地,小家伙的回復看起來很鎮(zhèn)靜,不吵不鬧。一句“謝謝,我知道了”就結(jié)了。彭筱煙于是也沒給杜君棠詳細說江帆的回話,盡管杜君棠眼底分明藏著些探尋——不如不說,給他多留點遐想的空間,也比這么寡淡的好。翌日,二人一同收拾著要帶走的東西。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這里多的是帶不走的東西,真正要拿走的反倒沒多少。彭筱煙站一邊看杜君棠寶貝似的收著那一張張畫著江帆的素描,沒得覺得愛真能埋汰人。以前的他什么時候這樣過。她別開眼,沒忍心再看,去廚房里打量一圈,叉著腰無奈道:“你這些鍋碗瓢盆可帶不走了——怎么買這么多大家伙?”她指的是那些烤箱、刨冰機、電餅鐺。話未講完,又急急剎住。這小孩或許早就打算在這里長住。外面的人仿佛氣也不出一下,彭筱煙從廚房走出來,杜君棠站著發(fā)呆,一雙眼不看自己手機,倒盯著她的手機。真忍不住早自己撥過去不就完了。彭筱煙翻了個白眼,拿起自己手機,給江帆去了電話。聽筒傳出的聲音很大,即使沒開免提,也能在安靜的屋子里被聽個清楚。“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br>二人同時抬頭,疑惑的目光撞在了一處。彭筱煙先反應過來,叫杜君棠先問問學校那邊,還在周內(nèi),橫豎是要上課的。杜君棠聯(lián)系了還算相熟的副班長,請他去高二二班問問。副班長的電話再打過來,說江帆今天沒去上課。彭筱煙坐得近,也聽見了這話,拔腿就往門口去,站在玄關那兒擋著門。“冷靜冷靜。你可不準給我發(fā)瘋!”杜君棠待在原處,不吭氣,無端讓彭筱煙覺得更駭人。她搜腸刮肚地找理由,著急地一句一句往外蹦:“這幾次見面都沒張揚過,他們沒道理發(fā)現(xiàn)江帆的!這是在A市,他們搞破壞還有點法子,要弄個活生生的人,他們能有這個能耐嗎?”杜君棠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在彭筱煙的咆哮聲中機械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當然也不想將事情往更壞的方面想。只是江帆于他手中失控的感覺很不好,他很不安。彭筱煙慢慢往杜君棠那邊挪,一刻也不敢松懈,伸手取走了自己的手機。“我現(xiàn)在想辦法聯(lián)系C市那邊,問問他倆的消息——你昨兒不是讓杜崇動手嗎?他一定會有動作的,如果他們兩個被牽絆住,十成十沒工夫招惹江帆。”僅僅是杜家那兩個同輩,仍不至于在杜君棠這兒構(gòu)成太大威脅,他不言語,照舊點點頭,給彭筱煙一點反應。他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呆坐許久,外面開始下雨了。“cao!”江帆正要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手太快,手機從口袋里帶出來時直朝外飛,咕嚕咕嚕滾落幾個陡坡,摔得不見蹤影。天陰陰沉的,如那天一般,是要落雨了。騎也騎到半山腰了,江帆偏不信那個邪。——你不讓我去,我非得去。也顧不上飛了老遠的手機,江帆重蹬上腳蹬子,在無人的山路上飛馳。燥熱的風吻過山巒、吻過草木、吻過江帆的發(fā)梢,又被遠遠甩在身后。那雨迫近了,江帆憋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他單手把著車頭,另只手拉開校服外套的拉鏈。“呼”一聲,敞開的上衣下擺自兩側(cè)翻飛,他像只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