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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星河所指的運(yùn)氣,是軻戎。展鶴想到星河生死未卜,不顧尊卑,展鶴轉(zhuǎn)身下山追著軻戎而去。雨后的山路并不好走,料想是展鶴,偶爾也要撐著樹木走,而軻戎仿佛早已熟記了這里的每一個臺階,漆黑中,他也能如履平地。看到他背影時,展鶴喚道:“峰主,腳下留步?!?/br>軻戎聞言緩緩回頭,展鶴氣喘吁吁跑到軻戎面前。軻戎輕笑著看眼前這個清秀的少年。“峰主,七情閣的人,有消息了嗎?”軻戎道:“七情閣?是去晉陽郡的弟子嗎?”軻戎身為天極峰主,坐鎮(zhèn)正派武林,北劍盟為他馬首是瞻,可謂事物繁忙,區(qū)區(qū)一個天極峰門下的小小分閣派出的幾個弟子,是不值得他上心的。展鶴提醒道:“是去驅(qū)逐巫教妖人的弟子?!?/br>“驅(qū)逐巫教妖人?”軻戎皺眉,“七情閣何時能執(zhí)行這些任務(wù)?!?/br>“我有個朋友被派去了,至今音信全無?!闭国Q道:“峰主,我想離山去救他?!?/br>軻戎聞言微微一笑,“為何?”“巫教青玉堂暗器毒物聞名江湖,天極峰用劍不用毒,我怕星河師兄出事?!闭国Q解釋道。“天極峰不使毒,你不是也不會嗎?”軻戎笑道。展鶴思考著該不該交待自己的出身。“七情閣還算是不錯的地方,那里的弟子武功可比一星閣高,你去不是送死?”軻戎溫和的說著。本以為會被罵狂妄,沒想到他的話語里多的是擔(dān)憂。展鶴面對著軻戎,忽而覺得峰主,其實(shí)是個很溫柔的人。“峰主,我不怕死,我只是想救我的朋友?!闭国Q道:“還請峰主允許展鶴的請求?!?/br>“你一個人去嗎?”軻戎問道。“這只是展鶴一人的請求,絕不連累他人。”展鶴溫和的說著。“只派一個人去辦事,好像太危險了?!陛V戎負(fù)手向下走,“明天我派個人與你一起下山。”展鶴聞言,心中大喜,他只是想嘗試一下而已,沒想到峰主真的會答應(yīng)他,展鶴連忙跟著軻戎,向他答謝。=====重華正在百年松下練劍,忽然他身后出現(xiàn)一人。重華見到那人,收起劍,向他行禮。“拜見峰主。”“起來吧?!陛V戎看斷崖下云山霧靄,“近日一星閣可有什么奇怪的事?!?/br>重華左右思量,“眾弟子循規(guī)蹈矩,倒也是平靜?!?/br>“一星閣的弟子,有幾個是爬天梯的?!陛V戎問道。重華搖頭,“并無人爬天梯?!?/br>“連你門下的弟子,都沒有放到心上,重華啊重華,你恐怕是掉進(jìn)天極峰的規(guī)矩眼里去了?!陛V戎笑道:“今日我在天梯上,遇到了你一星閣的弟子。”重華聞言很是好奇,弟子入門前,他的確向他們講述過爬天梯的好處,可以磨練耐力和意志,但是因?yàn)橛辛硪粭l路可以選,天梯又陡峭險阻,弟子們寅時練武,天黑未亮,夜里爬天梯危險,所以沒人去他也不過問了。“你竟猜不到是誰嗎?我想此人在你一星閣應(yīng)當(dāng)是極為不守規(guī)矩?!陛V戎笑話著重華,“不守規(guī)矩的弟子,不多見了?!?/br>“莫非是展鶴?!敝厝A猜測。“能猜中代表是上心了。”軻戎道:“那就說說展鶴吧?!?/br>“展鶴是我一位故人的弟子,武功根基深厚,因悟性極高,短短數(shù)年便將他的武功盡數(shù)學(xué)去?!敝厝A道:“在武學(xué)造詣上,他是個少年英才。”軻戎聞言頜首,“他入天極峰有多久了?!?/br>“不久,才半年。”重華道。“半年……”軻戎細(xì)細(xì)的想著,“半年了,還沒有消磨他的野性嗎?”“他既然去爬天梯,想必骨子里還是倔強(qiáng),不肯認(rèn)輸。”重華道:“歷來江湖上的英豪,都是與眾人不同,慕容棠天資過人,畢方放蕩不羈。展鶴的天賦,待在一星閣是委屈他了,但他如此倔的性子,將來想必是會吃虧?!?/br>“如此說來,重華你是馴服不了他了。”軻戎笑道。“任重而道遠(yuǎn)?!敝厝A下結(jié)論道。“那就不如把他交給我來磨練,如何?”軻戎道:“依我看,展鶴是吃軟不吃硬,你那賞善罰惡的那套,他可是油鹽不進(jìn)?!?/br>“峰主,你日夜cao勞,哪還有時間與一個小小的弟子周旋。”“這怎么能叫周旋呢,既然他有天賦,又愿意為天極峰所用,現(xiàn)在是武林混沌之時,玄冥教自靳秋意后,士氣大增,靳九琴之流猖狂挑釁,我們需要招攬更多的人才應(yīng)對,破格提拔展鶴入九峰閣,這樣會激勵更多的人發(fā)奮?!陛V戎分析著如今的武林局勢,他不會拘泥于天極峰陳舊的規(guī)矩。“這件事,我今日就會傳達(dá)給展鶴。”“不必?!陛V戎制止,“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峰主難道另有安排?”“這么做名不正言不順,得給他一個立功的機(jī)會。當(dāng)然,如果他真的可以辦到,破格就是理所當(dāng)然?!陛V戎眺望遠(yuǎn)山,沉吟道:“天極峰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讓我有所期待?!?/br>=====軻戎勒馬停在鐵匠鋪前,推開門,赤煉云正在喝酒。軻戎負(fù)手看著懸掛在墻上的云破劍,低聲問道:“這把劍你還要多久才能打磨出來。”赤煉云大笑起來,“寶劍鋒從磨礪出。急什么?!?/br>“靳秋意的流霜刀是靳家刀法的精髓,要?dú)⑺?,我必須用一把無堅不摧的劍。七殺太剛硬,怕是擋不住流霜刀?!陛V戎沉聲道:“你知道,殺靳秋意是我不可磨滅的信念?!?/br>“為了一個死去的人,這樣沉重的去怨恨,軻戎,你真可憐?!背酂捲拼笮χ?,而后他坐起身,病態(tài)的笑道:“云破劍給你,恐怕你也發(fā)揮不出來它的價值。”軻戎冷淡的看他,“是什么讓你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是只要銀子就可以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現(xiàn)在也為一把劍可惜了?!?/br>“我當(dāng)然會可惜,軻戎,我見到了一個真正迷戀云破劍的人?!背酂捲朴腥さ恼f著:“他身上有劍魂?!?/br>“劍魂?我看你是瘋了?!陛V戎扔出銀子給赤煉云,“繼續(xù)你的活,我會再來看它?!?/br>正待軻戎要離開時,赤煉云笑道:“那人剛剛來了,差點(diǎn)偷走你的云破劍,不過他什么也沒做,就那么看了一會云破就走了。”軻戎根本不想再繼續(xù)聽下去。“他是你們天極峰的弟子。一個清秀的少年郎?!?/br>赤煉云笑道:“我想,你也許會有機(jī)會和他打交道。”軻戎出門上馬揚(yáng)長而去。在回到天極峰時,山門下,他見到了一雙清秀的眼,那個人喝了些酒,眼中有幾分迷離,又有些傲氣,身姿挺立,與他人站的都有些遠(yuǎn),他毫不畏懼的與軻戎對視。劍魂嗎?呵,赤煉云這個瘋子,有時候形容人的詞,卻是準(zhǔn)的厲害。這個少年有冷鋒劍魂一般凌厲的眼神。軻戎從他身邊走過。看來,天極峰上多了一個有趣的靈魂。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期待,和這個少年有一場交鋒。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