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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的事情都一片混沌,又如何就得了他們?既然出不去,辰夜坐在干草垛跟前理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的線索。現(xiàn)在看來,那安定塔是一切的關(guān)鍵,塔中存在著的,是四十年前本應(yīng)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人。辰夜想起那日塔內(nèi)人將打魚人分食的場景,不禁一個哆嗦。不不不!他們甚至不能稱之為“人”,他們以人為食,意識停留在過去,從不出塔……不過他們和尋常人似乎又別無二致……這……打漁人之前說過,塔內(nèi)住的是吃人的妖怪,然后便……這么說,他看到的與自己看到的是或許是不一樣的情境?在他看來,塔中人確實(shí)是一些怪物?這又是為什么?難道說因?yàn)樽约菏窍?,體質(zhì)不同?還有方涯,他對于這一切一定是全全了解的樣子,他作為一介凡人,為何可以自由出入塔內(nèi)而全無干系?塔中人似乎將他認(rèn)作方宇,而不是方涯,這又是為什么?再來便是故黃河之下的散靈,沐青說散靈或許忌憚的是塔內(nèi)之物,因?yàn)樗麄兊乃琅c塔內(nèi)之物相干,這么說他們或許怕的便是這群人?又或許,他們的死也像那打漁人一樣,是被瓜分吞噬……?辰夜想起在水下遇到的那些斷肢、殘魄……心里徒然一驚:這……貌似,真對的上!辰夜閉上眼,努力寧定思緒,回想著之前遺漏的細(xì)枝末節(jié),心卻砰砰跳個不停。他想起之前水底那個小孩,他指認(rèn)澎城方家殺了他;又想起打魚人說方涯會定期送一些戰(zhàn)俘入塔,之后便再也沒出來過;他還想起塔中人說,城主會時常送入一些吃食進(jìn)來,那么那些吃食,莫非……一陣寒冷漫過骸骨,讓辰夜瑟瑟發(fā)抖。按這個思路推演下來,那么就是方涯會將一些外界的俘虜送進(jìn)塔,給塔內(nèi)的“人”食用,然后再將他們吃剩的骸骨偷偷運(yùn)出來,拋入故黃河,為防止那些人的怨靈殘魄作祟,還在故黃河設(shè)下了結(jié)界!也就是說,方涯在養(yǎng)塔內(nèi)的這些“怪物”?辰夜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蒙了!若真是這樣,那么方涯,甚至整個方家……辰夜沒有敢再想下去。他想到沐青說散靈是一些殘破的魂魄拼湊而成的,這么說,塔內(nèi)的那些“人”或許不只是吞噬rou食?還會吸取殘魄?這便和覆惡別無二致了!難道說,塔內(nèi)之人,便都是覆惡?辰夜越想越覺得可怕,這看似安定的澎城,沒想到隱了這么大的事端。奇怪的是那安定塔,塔內(nèi)之人何故走不出去?又何故會活在四十年前?對外面的一切人事不知?正想著,那邊廂的牢房內(nèi)卻傳來悠悠一聲嘆息:“那安定塔是魂器,是攝魂之物,才會困住那么多人的魂魄?!?/br>辰夜嚇了一跳,朝那邊望了望,哪有什么人影。辰夜站起身來:“你是誰?為什么能聽到我說話?”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墻壁兩旁火把的燃燒的微弱之聲。辰夜緩緩坐下,心想定是自己思緒復(fù)雜之下的幻聽,繼續(xù)順著自己的思路推演下去:或許,塔內(nèi)之人便是覆惡了吧?他們又聽命于方涯,難不成,方涯便是傳說中覆惡的頭頭魘影?那邊廂卻又傳來一陣笑聲:“哪有那么簡單?那塔內(nèi)的魂魄,頂多算是祭品,狀似覆惡,但是他們還不夠格。而那方家,不過是和魘影訂了契約之人,而且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這次辰夜徹底聽清了,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幻聽,他大聲道:“你到底是誰?”那邊廂的草垛抖了一抖,冒出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辰夜看了看,怒道:“瘋道士,又是你!你怎么還在這里?”那人的樣子與先前別無二致,他留在辰夜身上的牙印辰夜至今都記得清楚。瘋道士道:“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辰夜一拍腦袋:“我真是糊涂了,跟一個瘋道士計(jì)較什么?”說罷,又自己淡然坐下,繼續(xù)回想著事端。瘋道士卻又開口了:“這么久不見,沒想到你竟成了這幅樣子!”辰夜瞥了他一眼:“是是是!一不小心又進(jìn)了這里和你為伴,不過再好也比你這幅樣子好多了。”瘋道士卻笑起來:“你這幅樣子,可與之前相差太多了?!?/br>辰夜道:“我一向風(fēng)流倜儻,差什么了?去去去,一邊去!我想事情呢!”瘋道士卻道:“你不想理我,我卻尋了你很久?!?/br>辰夜道:“尋我干什么?”轉(zhuǎn)頭一想,自己跟這個瘋道士在說什么話?瘋道士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尋一件事物,卻一直得不到答案。”辰夜斜眼:“你能告訴我答案?”瘋道士道:“我若告訴你真相,你可會相信?”辰夜歪嘴一笑:“讓我信你,信一個瘋道士的話?”瘋道士理了理衣服,正對著辰夜正襟危坐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一直尋而不得?你與摯友相伴入安定塔時,塔又為何會震動?”辰夜道:“你什么意思?”瘋道士道:“那塔是由蠻荒特有的魂石鑄成,你往那處走走,或許有你要的答案?!?/br>辰夜道:“蠻荒是覆惡的封印之地,危險之至,簡直實(shí)在送死?!?/br>瘋道士卻大笑起來:“你何時變得這么膽小了?決定權(quán)在你,隨你吧!”說罷,辰夜再一轉(zhuǎn)頭,那邊的牢房卻沒了動靜,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辰夜沒由來的一陣心慌,猛地一睜眼,還是那座牢房,隔間牢房……哪有什么隔間牢房?一切都像一場夢……第85章消息元涉一覺醒來,感覺世界都變了模樣。辰夜沐青失了蹤跡不說,心里還有一股不安的情緒作祟,感覺怪怪的。元涉問了問店里的老板娘,老板娘也搖著頭說打從一早就沒看見過他們倆。元涉押下疑惑吃了早飯,料想那二人閑不住的性子沒準(zhǔn)又去街面上轉(zhuǎn)了,便也去了街上。這一去不要緊,正巧知道了今日的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那看似屹立不倒、銅墻鐵壁般的安定塔剝落了一層皮,傷到了附近的三四個守塔的士兵,好在沒有造成死亡。但是一些迷信的老人講,這是不好的征兆,正巧又是城主剛?cè)⒂H,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傳遍了街頭巷尾。第二件事,是一向不安分的蔡國突發(fā)攻擊,攻破了澎城外東邊的一處營壘;又偏巧在同一時間,盧國也攻破了澎城北邊的一處營壘,消息今晨剛剛送到。此番澎城背腹受敵、恐怕有些難辦。街頭賣菜的小販一臉不屑的說:“那兩國盯我們澎城盯了那么久了,有哪次是叫他們得逞了的?擔(dān)心什么?”買菜的婦人神神叨叨:“可是今日安定塔也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