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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卡在那里,“你為何這么信他?” 姜柔靜靜地,有些悲傷地看著他:“可是你,為什么誰也不信呢?” “我若是這么容易信了別人,現(xiàn)在……”郁子肖突然腳下一晃,身子脫了力,在姜柔面前滑落下去,跪在了地上,嗓中的聲音漸漸變輕,“早就死了。” 姜柔這才看到他腹上胡亂纏的紗布,已滿是血紅。 ☆、第三十三章 姜柔不記得自己是何時被送回來的了, 那日郁子肖臉色漸漸失了血色, 她想喊人, 可是她不知道這是哪里, 周圍一個人影也無。 她渾身無力, 只能從自己衣袖上扯下干凈的布條,慌亂地堵在郁子肖腹部的傷口上。 她攙扶著郁子肖,顫聲道:“侯爺, 你振作一點?!?/br> 郁子肖聲音輕輕,姜柔湊到他臉龐才能聽見, 他說:“我沒事?!?/br> 雖是這么說著,他的身子卻在一點點變沉,姜柔怕他昏過去, 強撐著跟他說話:“侯爺,你傷得這么重,怎么救我呢?” 郁子肖卻突然笑了一聲,不似往常,甚至連聲音也無, 只是姜柔挨著他的身子,感受得到他的氣音:“我就算救不了你, 也不想……不想讓你一個人……” 后面, 便沒了聲音。 姜柔脫了力,同他一起跪了下來,她眼前一點點變得黑暗,失去意識前, 只記得那荒草間,出現(xiàn)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蘇醒時,屋內(nèi)一片寂靜。 姜柔坐起身,藥性已經(jīng)退去,她身上恢復(fù)些力氣,視線在屋里環(huán)繞一圈,卻不見有人的身影。 姜柔下了床,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去看郁子肖,卻見他已經(jīng)醒了,正靠在床頭,發(fā)呆似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柔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侯爺,你的傷怎么樣了?” 郁子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輕輕吐出兩個字:“無妨?!?/br> 姜柔看他氣色依舊不是很好,擔心道:“你昨日失了那樣多的血,還是躺下吧,小心傷口又裂開了?!?/br> “沒什么,就是失了些血而已?!庇糇有げ⒉辉谝?,“沒有傷及內(nèi)臟,養(yǎng)兩日便好了?!?/br> 姜柔看著他漫不經(jīng)意的樣子,忍不住反駁道:“又不是鐵打的,怎能那么容易就養(yǎng)好了?” 郁子肖大概是頭一回聽姜柔這么跟自己說話,頓時眼中有了笑意,揶揄道:“我是不是鐵打的,你怎能知道呢?” 姜柔發(fā)覺自己方才脫口而出頂撞了他,一時也愣住,便無心去想他的話,轉(zhuǎn)而問道:“昨日不是和太子射獵去了嗎?怎么會受傷,是不是太子他……” “皇上和眾大臣還在外頭看著,他哪來的膽子這么做?”郁子肖移開眼,“這傷,是我自己弄的?!?/br> 他話一出口,姜柔也隱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還是為了確認般,小聲問道:“為什么這么做?” 郁子肖冷哼了一聲:“誰愿意去跟太子那廝比什么射獵,他愿意耗著我,本侯難道就一定得奉陪?” 姜柔看他對太子的嫌惡都要從臉色漫出來了,淺淺一笑:“原來是這樣?!?/br> 兩人一時無話,郁子肖突然“嘶”的抽了口氣,姜柔忙問:“怎么了?” “疼,好像是傷口裂開了?!?/br> 姜柔起身就要離開:“我叫兩個丫鬟來給你上藥?!?/br> 她剛站起來,卻被郁子肖按住了手,身子一晃,又坐了下來。 “不要叫她們來?!?/br> 姜柔不解:“為什么?” “這傷口也太難看了,我怎能讓她們看去?!庇糇有ひ荒槻磺樵福澳銇韼臀疑纤?。” 姜柔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想到醒來時,這屋中便一個下人也沒有,又想到平日里郁子肖總是穿著整潔,恣意瀟灑,走到哪都是道風(fēng)景,便覺著這人許是本就愛美,不愿意叫人瞧他傷處。 她無法,猶豫間,卻聽郁子肖哼了一聲:“又流血了?!?/br> 他只穿著一身白色寢衣,姜柔看向他腰間,果然見那處有血跡漫開。 姜柔安慰他道:“我吩咐人打些熱水,就送到外面,不會讓她們看到你的?!?/br> 郁子肖欣然應(yīng)允。 姜柔吩咐人打來水,自己端了進來,猶豫了片刻,伸出手來解他的衣裳。 她垂著頭,去扯郁子肖腰間的帶子,那帶子本就是松松地系著,輕輕一扯便開了。 她將紗布一層層取了下來,便露出來了他的腰。郁子肖本就生得白,那一截腰也如瑩瑩白玉,只是上面嵌了條傷口,與周圍的皮膚比起來就顯得十分猙獰。 姜柔看得臉上有些發(fā)燙,轉(zhuǎn)過身取了熱毛巾,替他擦拭傷口上的血跡。 “疼嗎?” 郁子肖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聞言搖了搖頭:“不疼?!?/br> 姜柔依照他的吩咐,從床頭的匣子里取了藥,將藥粉小心灑在他傷口處,又拿來干凈的紗布給他包扎。 郁子肖這時便坐了起來,姜柔低著頭,繞著他腰間將紗布一層層纏好。 她這么做,不得不面對面貼著郁子肖,頭挨著他胸口,連他的心跳聲都聽得見。 做完這一切,姜柔臉紅得不成樣子,如釋重負地起身端了桌子上的木盆:“我去把水倒了?!?/br> 不等郁子肖說話,她就端著那盆被染紅的水離開了。 姜柔走得急,剛出門,差點撞上一個婢女。 那婢女嚇了一跳,連忙從她手中接過木盆:“這種事怎么能讓夫人親勞,交給我來吧?!?/br> 姜柔松了手,看著那婢女離去,她覺著臉上發(fā)熱,這時候也不是很想進屋去,就打算在院子里坐會兒。 這時盼晴出現(xiàn)在院門口。她不知去做了什么,正低著頭匆匆走過來,看到姜柔立在院子里,急忙小跑過來扶著她:“小姐的身子怎么樣了?” 姜柔道:“我沒事,只是昨日被人下了藥,藥性已解,已無礙了?!?/br> 盼晴有些擔心:“不管下了什么藥,總是傷身子的,小姐還是休息著,我去給小姐燉湯。” 姜柔看著她問:“我醒來沒見著你,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我方才正在燉湯,聽到小姐醒了,就先過來看看?!迸吻缯f著便扶她回屋,要幫她鋪好床,姜柔攔住了她,“不用了,反正我還要躺的 ,你忙事情去吧?!?/br> 盼晴低頭道:“那我下去了?!?/br> 姜柔坐在屋里,看著盼晴離開的身影,心中一沉。 盼晴往日做湯,是片刻也不離的,就算知道自己醒了,也不必如此著急著過來看自己。 廚房里,幾個婢女正熱熱鬧鬧聊著天,見盼晴走了進來,就圍了過去。 “盼晴jiejie,又來給夫人燉湯呀?要不要我們幫忙?” 盼晴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便夠了,你們忙各自的去吧?!?/br> 幾個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