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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肖道:“此事來得突然,定有蹊蹺?!?/br> “正是?!蹦泻卫^續(xù)說,“不過,除卻皇上收到一封御狀,昨日東宮也收到了一封信,乃是閻周所傳,似是怕此事不穩(wěn)妥,讓太子看一看形勢。” “此事確有很多疑處,此類信件本該走官道,閻周的御狀卻是由手下的騎兵快馬加鞭送至京城,他既是此事的揭發(fā)人,卻又傳了信給太子,只怕是有心虛的成分在。依莫某愚見,這鞍樂縣縣令杜文梁,只怕受人誣告,蒙了冤屈?!?/br> 郁子肖聞言,心中已有了計量。 先皇后娘家敗落,除了閻周外,再無人能為太子提供助力,即便如此,那閻周身處偏遠之地,也未必能給太子幫上什么忙。然而,太子手中卻無兵權(quán),明吾衛(wèi)直屬皇上,京城總兵和禁軍首領(lǐng)皆鮮少與皇子來往,那閻周,便是太子手中的一個籌碼,即使如今并無太大用處,卻也不能不管。 此番若是閻周落下了把柄,對郁子肖而言是極大的快事。 “今日便是為了將此事告知侯爺,至于侯爺想如何做,非莫某能夠置喙?!蹦泻斡中辛艘欢Y,“莫某已決定帶著拙荊遠離京城,尋一僻靜之地,從此隱居,再不過問世事?!?/br> 郁子肖饒有興趣地問道:“莫公子既然決定隱居不問世事,又為何要將此事告與我?本侯可未曾要求公子能助我?guī)追??!?/br> “莫某愚鈍,但也知恩?!蹦泻尾患辈痪彽溃按嘶卦乒訉⒆厩G尋回,卻不曾接受在下的報答,只告訴在下,不可行危害郁家之事。在下這才得知,此事是間接承了侯爺?shù)那?,加之莫某心中尚有幾分正義,心想此事或許與侯爺有益,因此才將此事告與侯爺?!?/br> 郁子肖心想:“原來如此?!?/br> 他先前想到云辭或許會念在姜柔的份上出手相助,卻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由此說來,他也是承了姜柔的情。 郁子肖看著他道:“如今朝中勢力動蕩,莫公子有如此才識,難道不曾想過擇一賢主,以成就一番事業(yè)?若能一己之才輔佐明君,將來名揚千古,豈不是一件痛快之事!” 莫中何笑道;“侯爺少年才俊,意氣風(fēng)發(fā),有此志氣定能成就一番事業(yè),只是莫某志不在此,非我之路,又何必費力而行?” “我賞識公子智謀,因此才覺可惜。不過公子既然志不在此,本侯也只能任莫公子離開了?!庇糇有ひ残辛艘欢Y,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天色漸暗,兩人也無需多言,只留下一句“就此別過”便各自離開。 郁子肖思及杜文梁一事,皇上已派了使者到鞍樂去,事不宜遲,要速派人前往。 他一回府便叫來牧風(fēng):“你速速派幾個人手,到鞍樂縣,務(wù)必要保杜文梁無事?!?/br> ———— 姜柔這日正在府中小憩,忽而感到旁邊守著的人起了身,隨后便聽到盼晴輕聲吩咐了幾句,原本待在屋中的丫鬟都應(yīng)聲干活去了。 姜柔并未入睡,她聽到動靜后,估摸著盼晴走出了房間,便起了身。 郁府的主院后還有一小院,較為隱蔽,平時家中下人大都不會經(jīng)過這里,盼晴此事便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朝著那小院走去了。 姜柔見此,便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她在小院門口停了下來,向院中望去,就見盼晴站了片刻,房檐上便落了一熟悉的白色身影。 盼晴那神色并不像是在看生人,云辭不能出聲,只有盼晴在低聲說著什么。 看見盼晴回身,姜柔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離開。 云辭每次來,都是單落入她視線,她總是屏退了下人,才去見他,盼晴為何會識得云辭?又為何要瞞著自己? 她離開時腳步匆匆,剛走回主院便迎面撞上了郁子肖。 郁子肖大約是剛和宣王見面回來,見到她走得急便問道:“做什么呢?” 姜柔搖頭:“沒什么?!?/br> 郁子肖也沒再探究,他現(xiàn)在過來只是為了叮囑姜柔一句話。 “我近日要去驛站一趟,晚上不必等我?!?/br> 平日里,姜柔晚上總會在屋中看著書,等郁子肖回來后才能安心入睡。 不過他今日去的地方較遠,不知何時能回來。 既然那閻周此舉有鬼,派人快馬加鞭將御狀送來,如此急切,倒像是在趕什么東西。 他思來想去,怕是杜文梁與閻周起了沖突,不過他一個縣官,遞御狀只能走驛站,勢必要比閻周晚幾日。 閻周若是扭曲了事實,到時杜文梁被賜死,死無對證,事情就難辦了。 以防萬一,郁子肖派人前往幾個較近的驛站駐守,以防太子的人將杜文梁的信件攔截,沒過兩日,果然傳來消息,有一鞍樂的信件今日從上一個驛站出發(fā),不出意外,今晚就要到了。 此事不容差錯,他始終放不下心,最后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 臨近太陽落山,郁子肖到了驛站,守在這里的心腹出現(xiàn),稟告道:“主子來得正好,剛有一信件到了這里,就等主子過來了?!?/br> 郁子肖下馬,從院門走了進去。 京城里的驛站,留守之人還是認得他郁小侯爺?shù)摹?/br> 郁子肖也不欲廢話,看到留守在此的人便開門見山道:“本侯今日來,是要取一鞍樂縣的信件,我會直接交給皇上?!?/br> 那兩個人面面相覷,為難道:“侯爺,這驛站的信件從沒有直接讓人轉(zhuǎn)交的啊。” 郁子肖不耐煩:“你們只管交出來便是,如若有人怪罪下來,也有本侯給你們擔著?!?/br> 說完,他直接朝屋內(nèi)走去,不留任何余地:“帶路?!?/br> 那驛站的人看他來勢洶洶,也不敢惹他,便將他帶了進去,轉(zhuǎn)身將門閉上。 “鞍樂來的,便是這封了。”那人小心翼翼地將信件遞給郁子肖,“侯爺,小的留守在這驛站也不容易,只求能安安生生,是承受不得災(zāi)禍的啊……” 郁子肖接過信件來看,果然署名落著杜文梁三個字。 “本侯自有分寸?!?/br> 天色已晚,郁子肖收好了信件,就打算離開。 然而他手剛觸到門沿,便覺得不對勁。 外面隱隱傳來了身體落地的聲音,同時有細微而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郁子肖從門縫望出去,突然神色一變,閃身離開門邊。 電光火石之間,一只箭從門縫射進來,正釘在墻面中央。 驛站中的那人看著墻面上的箭,全身忍不住開始打顫:“這……這是怎么回事?” 郁子肖手指緊緊地攥著身后的柱子,方才他若是沒有躲開,那支箭只怕要直穿他的腹部。 好個蕭承文,那日在獵場逼他自戳腹部一箭還不夠,今日還要補一箭,是當真要將刺殺定國侯之名落實么? 他側(cè)過頭,透過窗欞向外看,就看到院中聚集了一隊人,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