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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靖王殿下。” 她吐字極輕,尾音帶著些柔意,似輕顫繞綿,方瑾凌眸子閃過一絲極淺的幽暗,如同藏著看不清的迷霧,極深極暗。 他并未管其他人,而是抬眸無聲地看向臺階上方的皇后,其他人無令,埋頭不言地跪著,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皇后此時已經(jīng)坐下,神色并不見好,捏了捏掌心,往日卻不曾見過他來請安,他今日為誰而來,她又怎會不知。 她冷冷掃過洛伊兒,同她那娘親一樣,都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方瑾凌眸子中神色深深,行禮后坐在宮人搬來的椅子上,手指敲在椅柄上,片刻后漠然發(fā)問:“發(fā)生了何事?” 皇后的護(hù)甲幾欲要被掰斷,她才穩(wěn)著神色笑道:“侯府小姐剛剛有所失禮,幸而伊兒已經(jīng)解釋過了,是母后誤會了?!?/br> 此事不了了之,洛芙自然欣喜萬分,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沉默站立在那里的方瑾凌,想到他剛剛讓人把自己放下的場景,悄然紅了紅耳畔。 方瑾凌神色不變,看向楚氏,道:“既然如此,夫人便先去太和殿吧,眾位世家夫人已經(jīng)到了?!?/br> 皇后冷冷別開眼去,對于方瑾凌的決定沒有吭聲,自然也就是默認(rèn)的意思,楚氏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服了服身子:“臣婦告退?!?/br> 她帶著洛伊兒等下出去后,大殿內(nèi)的氣溫才似陡然下降,眾多奴才俯下身子,噤若寒蟬,皇后的臉色也不禁變了變,道: “皇兒今日怎么有空來請安?” 方瑾凌站起身,皇后對上他漠然的視線,眼神微有閃躲,就見他轉(zhuǎn)過身去,聲音中似夾著無盡的寒意冷凜: “兒臣只是來告訴母后一事?!?/br> 不待皇后發(fā)問,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后,就忍不住白了臉色。 “母后之前讓人送進(jìn)王府的奴才犯了錯,被處置了,日后,母后就不必費(fèi)心了。” 他留下一句寒意刺骨的話,轉(zhuǎn)身離開。 卻讓皇后在他離開后,怒不可遏,忍不住碎了一套茶杯,聲音氣得顫抖:“他眼里還有沒有本宮這個母后!” 可是再過分的話,她卻是緊咬著嘴唇,不敢罵出聲。 如今皇上對她零星的面子情,也不過就是因為她的這個養(yǎng)子罷了。 楚氏一行人行至坤寧宮外,近御花園處,楚氏停了下來,她看向有些魂不守舍的洛芙,涼聲道:“二姑娘心浮氣躁,回府后,抄百遍佛卷送到佛堂去。” 洛芙臉色慘白,再沒了旖旎的心思,百遍佛卷?她及笄之前豈不是出不來了?只是她看著楚氏微涼的神色,說不出任何求情的話,眼圈微微發(fā)紅地應(yīng)下:“女兒記下了?!?/br> 楚氏沒有一絲憐惜,添了一句:“讓邱氏陪同你一起?!崩涞D(zhuǎn)身。 洛芙卻是被嚇得連眼淚都不敢掉,萬沒有想到今日之事竟然還連累了姨娘,此時的她哪里還有早上出府時的興奮。 洛伊兒眉眼淺笑看著,一句求情的話都沒說,甚至眸子里也泛起絲絲涼意。 洛茜仿若透明人一般,低埋著頭,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是一句話都不說。 天色漸暗,太和殿中的宴會也快要開始,一行人也終于趕到太和殿,不知是她們路上耽誤了些許時間,還是方瑾凌走了近路,她們進(jìn)來的時候,方瑾凌已經(jīng)坐在位子上了。 身邊圍著不少人向他敬酒,他兩指捏在酒杯邊緣,玉白的酒杯襯著他修長的指尖,低垂著暗沉的眸子,身邊氣壓微低,似透著些許寒意,身邊敬酒的大臣多數(shù)面色嚴(yán)肅,隱著幾分敬意。 洛伊兒視線掃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一群大臣中赫然有自己的親大哥,洛齊衡,他端著酒杯正向方瑾凌敬酒,方瑾凌不似對其他人那樣漠然,捏著酒杯抿了一口,已算給足了洛齊衡臉面。 他似乎感覺到什么,陡然抬眸,卻恰好撞上洛伊兒的視線,洛伊兒微微一愣,他眸色深沉,又似多了一分幽暗,讓人覺得隔著層層迷霧,看不清摸不透,卻是距離幾米之外,依然能感覺到他身邊透著一股子寒意和凜意。 洛伊兒輕抿了抿粉唇,細(xì)眉彎了彎,露出一抹溫婉的笑,眼角因著笑意似乎染上一抹嫣紅,她端起桌上的果酒向他舉了舉,然后仰頭飲下,白皙細(xì)嫩的脖頸露出來,發(fā)髻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明灼的燭光下,她白皙的臉頰似乎泛著一層玉潤的光澤。 她沒有看見,她仰頭飲酒的瞬間,方瑾凌眸子中閃過一絲暗色,放于案桌下的手指輕捻了捻,等她將酒杯放下后,方才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水滑過喉間,他眸色深深將其咽下。 洛伊兒莫名輕顫了下眼睫,方才移開視線。 這時,圣上也終于到來,身后跟著皇后,圣上如今已經(jīng)年近五十,也許是因為當(dāng)年打仗的緣故,他身材依舊高大,容貌也隱隱可見年輕時的俊朗,眼底神色深沉,帝王威壓在他身上盡顯。 隨著他的到來,這場宴會也終于開始,大殿中央歌舞升平,有些官臣的視線已經(jīng)隱隱放在了那些舞女身上,在一片喧鬧中,洛伊兒也隱隱能察覺有幾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著痕跡地抬頭,卻不想撞上溫王方瑾瑜的視線,他見她看過來,也未慌亂,溫和笑著端起酒杯,溫雅之氣盡顯無疑。 洛伊兒輕點頭,抿了一口米酒,淺笑著收回視線,就在剛剛,她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道視線似乎暗沉了些。 將兩人舉動看在眼底的方瑾凌,微瞇了瞇眸子,他想起在邊關(guān)的那次刺殺,又想起回京一路的贈禮,突然覺得應(yīng)該禮尚往來,回禮才是。 方瑾凌對上方瑾瑜的視線,卻見方瑾瑜舉起酒杯對他示意,勾了一抹溫潤的笑,眼底神色卻是不明,方瑾凌淡淡瞥了他一眼,漠然收回視線。 大殿中煩悶,洛伊兒與楚氏說了聲,便帶著玲瓏悄然出了大殿,此時天色已暗,晚間亦有些清涼,她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氣,瞬間覺得眸底都清明些。 她早年常來宮中,對宮中建筑極其熟悉,她扶著玲瓏的手臂,輕聲說了句:“我們?nèi)ヌ暮抢锿竿笟狻!?/br> 玲瓏自然沒有什么意見,兩人慢慢朝太幽湖走去,太幽湖白日里的人很多,可一到晚上,就少見人了,這時的太幽湖自然十分清凈,洛伊兒進(jìn)了亭子里,扶著亭邊坐下,不遠(yuǎn)處點著燈籠,所以,這里并不是一片幽暗,隱隱可以看清湖中漂浮的蓮葉。 洛伊兒待了一會兒,就打算回去了,這時卻聽見亭子外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她扭過頭去看,見到來人,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只是心中終究有些驚訝,亂了心緒。 玲瓏早已無聲地服下身子,洛伊兒見他身后并無伺候的人,輕抿了抿粉唇,剛要起身行禮,就被他打斷: “不必行禮。” 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