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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不會等你?!?/br> 蕭拓抱拳道:“是?!?/br> ———— 月色從窗外斜斜地灑進(jìn)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隱約的光亮,江元依心神不寧地躺在床上,門輕輕被人推開,嘎吱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 江元依側(cè)眸,就見蕭拓走來,他已經(jīng)穿上盔甲,高大的身姿挺拔修長,年輕英俊的眉目張揚銳利,在月光下好看得讓江元依恍了下神。 等腳步聲靠近時,她才緩過神來:“你穿成這身干嘛?” 蕭拓坐到床邊:“我得親自去南境打探情況,他們才會信服?!?/br> 江元依一愣,竟是沒想到事情發(fā)展到最后是這樣。 她頓了頓,嘴唇開合了好幾下,才道:“他們不信么?” 問了出來,江元依才覺得好笑。 威遠(yuǎn)國這一局籌謀地周到,極易讓人放松對南境的警惕。否則上一世寧安國也不會損失慘重,她重來一世自是知道陰謀,可要勸說別人相信,定然十分艱難。 可蕭拓為了她的一番話,便要連夜趕往南境。 蕭拓見她擔(dān)憂不舍的模樣,挑起一邊眉毛,壞笑著湊近她,使勁親了親她的唇:“好好休息,若南境真的有情況,我們定能反應(yīng)過來。別擔(dān)心。” 他說著就要起身前去,江元依勾住他的手。 蕭拓抿唇笑了笑,俯身撐在枕頭邊,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咬著她的唇瓣一寸一寸的舔舐。 很快她便嬰寧出聲,眼眸浮起艷色,勾人得緊。 蕭拓眸光深了幾分,摸了摸鼻子:“等你身體好了再收拾你?!?/br> 他聲音低沉,說這句話時,眸光略往下移,看向她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下起伏的白雪山巒。 江元依默默提起被褥,眨巴著眼睛,小聲道:“你快去吧,路上小心?!?/br> 蕭拓:“……” 怎么有種用完被丟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拓哥心理苦。 第74章 硝煙(三) 蕭拓帶著連飛還有其余三人連夜從京城出發(fā),跑了一天一夜才休息一次,一個驛站換一次馬,用了兩天三夜從京城到了南境。 此時的南境還是一片和平。月光照亮在青灰色的街道上,在夜里顯得沉寂安寧。 五人在何猶鎮(zhèn)的客棧換上當(dāng)?shù)氐囊路捦乇銕е迦俗叱龊为q鎮(zhèn),往邊境線走去。 邊境線兩邊各有兩國的士兵巡邏,幾人躲在暗處,蕭拓道:“趁機(jī)過去,一定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一切以小心為上?!?/br> “是!” 幾人分散開,從不同地方躲開兩邊巡邏的侍衛(wèi),趁機(jī)摸了過去。 離邊境線不遠(yuǎn)的地方,駐扎著十幾個帳篷,中間是主營帳。 此時營帳周圍點燃著火把,只留了大約兩三排人在帳中,其余人皆去邊境線巡邏。 主營帳內(nèi)一片黑暗,主將不知是歇息了還是沒在。 他在四周搜尋一番,什么異樣也沒發(fā)現(xiàn)。 蕭拓貼著營帳邊繞出去,有些奇怪的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隱隱約約聽不分明。 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升起,蕭拓跑出這片營帳,爬上一旁的大樹。 這里地勢高,先是延綿幾十里的荒野,中間偶有幾座山包,然后是起伏的山巒。 借著隱約的月光,蕭拓看著遠(yuǎn)方,感覺到有什么一大片一大片的東西在黑夜中涌動著。 蕭拓只能模糊地察覺,他爬下樹想走近看看,就見連飛跑了過來。 連飛小聲道:“少爺,沒發(fā)現(xiàn)異樣?!?/br> 蕭拓在他后腦勺拍一下:“我發(fā)現(xiàn)了,跟我來?!?/br> 連飛揉了揉自己的頭,跟著蕭拓朝前跑去。 兩人不知在暗夜里跑了多久,聽著那整齊而龐大的腳步聲漸近,蕭拓一把拉住連飛:“停?!?/br> 兩人躲在一旁在,連飛也聽清了,他睜大眼睛:“少爺……不會吧……” 連飛靠在石頭邊,聽著借由石頭傳遞到耳邊的更清晰的巨大的震動聲,一股寒意直沖腦門。 這情況,比蕭拓想象中還要嚴(yán)峻。 暗夜行軍,不點火把,緩緩行進(jìn),在天亮之前停留在山背后或者低洼處等不易察覺的地方。 蕭拓濃眉緊皺,站起身,貼著山坡爬上去,就見黑壓壓一片流動的盔甲朝這邊走來,帳篷也沒扎,直接坐臥靠在山便休息。 天光漸亮,在過半個時辰便能見到人影,連飛趴在地上望著不遠(yuǎn)處,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蕭拓小聲道:“快走?!?/br> 連飛點頭,兩人一道緩緩爬了下去,在天亮之前返回了何猶鎮(zhèn)。 兩人回到客棧時,其余三名侍衛(wèi)正等在房間內(nèi)。 其余幾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蕭拓也沒說明,只讓他們先去休息。 搖曳的燭火下,兩人皆是面色凝重。 蕭拓拍拍連飛的肩膀:“先休息,明早我們?nèi)フ伊质濉!?/br> 連飛還沉浸在剛才沉默浩大的行軍中難以回神,臉在燭光下都蒼白了幾分,他后怕地咽了咽口水:“若是我們沒來……” 若是沒來,等南境的兵力被抽調(diào)走一半,威遠(yuǎn)國率領(lǐng)早已埋伏好的大軍一舉進(jìn)攻,不到一天,南境將會淪陷。而北境拖住兵力,就算率兵返回,也根本來不及。 蕭拓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敷衍地點點頭。連飛困極了,端來熱水伺候少爺沐浴過后,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邊陲的夜晚比京城還要安靜幾分,空氣中是微澀的沙土的味道。 蕭拓看著窗外的弦月,腦海中那些細(xì)節(jié)不斷浮現(xiàn)而起。 在他還沒有透露任何消息,只說了一個云蜀國之后,元依猛然怔愣的神情,還有篤定。 她不是推測,不是懷疑。 是篤定。 她先篤定了南境有難,然后在找了說辭說服自己。 還有姚家一事。 當(dāng)時他不解,也不想多問。后來姚家失勢,他偶然聽人嘴碎說起過,若姚家沒倒,便有個商人出身的人要倒霉,姚家要替了那人的功名。 而那些參加殿試的貢士中,只有江如潮一個商家出身。 姚家這事辦得極其隱秘,依兒為何會知道。 他蹙眉想了想,卻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還有許多他不愿回想的細(xì)節(jié),比如關(guān)于楚桓的。 蕭拓嘆了口氣,手指覆住自己的眼睛,強(qiáng)迫自己睡了。 翌日清晨,蕭拓率先醒來,亮光大片大片地從窗外灑進(jìn)來,蕭拓走到窗邊一看,第一次將在沙盤上、兵書上看過無數(shù)次地南境收于眼底。 視線越過何猶鎮(zhèn),邊境上是一大片山脈,中間偶有平地相連,春天長起的淺草在大片的黃色土地上并不明顯,望去,仍就是荒涼一片。 夜里龐大的行軍隱藏在山脈后方,完全瞧不見,昨晚那些涌動成黑海的人流仿佛沒有存在一般。 連飛躺在另一張木板床上,睡得正香,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