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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苦苦等待的林容娘給抓了回來——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節(jié)外生枝!林容娘私奔未遂,成了方圓十里內(nèi)的笑話,可是她同時影響到的還是他們林家的名聲,影響到了林碧玉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么想的,為何偏偏要用這種方式把林容娘拖下水來,還臟了自己。 陳氏只能感嘆,林碧玉到底還是年紀太小,又被她寵著寵著,寵成了無法無天,做事也沒這么圓滑。 私奔這件事后,她為了全她作為繼母的臉面,只好再給林容娘說了一樁好親事,便找上了林縝。一是有一回林思淼說漏了嘴,想等林縝高中后把林碧玉嫁給她,可她看不上林縝從寒門出身,怕林碧玉到了婆家受委屈;二是正好把林容娘塞了出去,這樣既成全了她作為繼母的好名聲,又可以把成為包袱和拖累的林容娘徹底甩開,本來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只是她到底沒料到,林縝不但能考上,還中了狀元,不但中了狀元,還在短短三四年中官居一品,更美料到的是,即使女帝曾經(jīng)想把公主下嫁給他,他竟然還遵守諾言迎娶了林容娘! 林碧玉在短短的十五年中,不管做什么都順風順水,想要什么一句話都能得到,被處處不如她的林容娘給刺激到了,竟是什么都顧及不上了。 前些日子,林容娘回家探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變得能沉得住氣了,甚至還氣焰囂張地把林碧玉的臉都扇腫了。林碧玉在她哪里不但討不到一點好吃,還吃了一個悶虧。 這件事本身很異常,更應該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可偏偏林碧玉就像發(fā)現(xiàn)不了這些異常一樣,沉不住氣,竟是找了那些街頭混混去教訓她。 教訓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把屁股擦干凈,留下了這么多證據(jù)! 陳氏氣得要命,也是無可奈何,問道:“現(xiàn)在青龍幫的人可是有話要說了?” 杜管家向來都佩服陳氏這位當家主母的精明能干,便老老實實地把現(xiàn)在的情況交代了:“他們的大當家說了,這樁子生意和當初說得不符,是咱們沒說清楚狀況,讓他們好幾個兄弟都受了傷,本來這醫(yī)藥費也是要我們出的,還要我們賠錢。但是那個冒出來的神秘人太囂張,把他給惹惱了,這件事還就當真沒完。那大當家說,他想跟小姐見上一面,有些事需要面談?!?/br> ☆、狼狽為jian(1更) 陳氏氣道:“荒唐,碧玉乃是大家閨秀,這么可能跟他見面?這不可能,絕對不行!” 杜管家又道:“那青龍幫的大當家還說,若是不愿意見面,那也沒什么,但是他大可以把二小姐買通人來糟蹋大小姐的消息放出去,讓這里的所有人都評評理?!?/br> 林府是在平遠城外,這莊子附近所有田地的地契都捏在林家手里,簡直就是一個土財主。 林思淼有功名在身,家中頗有資產(chǎn),還有一個當丞相的女婿,在這一帶可謂頗有名望。林府不缺財,又不缺地,書香門第,自然特別重視名聲,這些話要是傳出去,這林府的名聲可就徹底臭大街了。 陳氏道:“好,既然想要見面是吧,那我就去見一見他們的大當家?!?/br> 杜管家道:“夫人,這不太妥當吧……” 自然,林碧玉是要名聲的,可是陳氏難道就不要名聲了嗎? “沒什么妥不妥的,現(xiàn)在是他們讓我選,要么見面,要么就把謠言放出去,我只能選擇見面?!彼龂@了口氣,“從今日開始,把碧玉看住了,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屋子里好好反省,看她下回還敢不敢做這蠢事!” 陳氏就算再是發(fā)怒憂愁,也不能把怒氣發(fā)泄到林碧玉身上,就把這筆賬記在了林容娘頭上——要不是她總是讓她的女兒不開心,碧玉這孩子也不會做出這樣顧前不顧后的事情來,惹上青龍幫的混混。 可是遷怒歸遷怒,她現(xiàn)在卻還是拿林容娘沒辦法。 她通過杜管家牽線,和青龍幫的當家約定了見面。那位大當家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約她在平遠城城南的沁園茶樓見面。 平遠城西富東貴,南邊清凈,北面魚龍混雜。他并沒有約她在城北上不來臺面的地方見面,而是約在城南的茶樓,這讓陳氏大大松了一口氣。 她帶上了杜管家,還有一些心腹家丁,趕赴邀約。 茶樓的小二早就被叮囑過,見一輛馬車在茶館面前停下,就把她迎上了二樓的雅間。 那雅間是用竹簾分割成兩邊,青龍幫的大當家卻是坐在竹簾的另一面,綽綽影影的就只能看見一個頗為清俊的側(cè)影。 陳氏沒想到這青龍幫的大當家竟是如此年輕,微微一愣神,便在竹簾的這面坐下了。 那大當家笑道:“夫人帶了這么多來赴約,可是害怕在下傷害夫人?” 陳氏知道自己帶了這么多人其實就是露怯,可是又不敢不多帶些人來壯膽,她還是第一回和這種下九流的人打交道,到底還是怕的:“不知道大當家如何稱呼?” “哦,我姓趙,單名一個衡字?!敝窈熀蟮娜溯p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很低沉,這低笑聲就如同一根羽毛,sao動耳廓,令人好奇起他的相貌來,“夫人其實不必害怕,既然我約見夫人,那就說明我們還有可談的余地,我也不是非要跟夫人結仇的?!?/br> 陳氏驟然松了一口氣,她也是聰明人,一聽到他這句話,就知道對方并不是想來獅子大開口的,其實就算他想要獅子大開頭索要大筆銀子,她也有了準備,能用錢來擺平的事,就根本不是事。 她定下心神,便問道:“趙當家可是已經(jīng)有了什么想法?” 趙衡用手指敲著茶桌,他其實并沒有跟杜管家完全說實話,他甚至都沒告訴杜管家,那個把他的人全部碾斷一只手的人疑似就是林容娘。他當時同意接下這樁單子,并非是沖著事成后十兩銀子去的,他甚至還派去了差不多十個人,本來他想,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十個人怎么也是夠了,結果那十個人竟是全部被打斷了一只手掌,就算看了大夫正了手骨,將來怕是都會留下后遺癥。 這種手法,是一個大家閨秀能使出來的嗎? 他可從沒聽說林舉人家里還請過武師啊——就算請了武師,從小練武,也是練不出這樣的身手。這種身手,怎么說,若不是當真在刀口舔血過,又怎么能靠在家中自己練就能練得出來? “我這回,有十個兄弟因此受傷,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了結。”趙衡道,“這樁生意既然我已經(jīng)接下了,自然就一定要做成,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陳氏自然覺得那敢情好,林容娘這回是自己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