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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遠處守衛(wèi)的親衛(wèi)們被這突然的大叫嚇了一跳,慌忙提著武器跑過來,大喊著“少君,發(fā)生了何事”,一邊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刺客。但姬文純在他們接近水潭前就已經(jīng)慌亂地命令他們停下來。“無恙,回到原位,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過來?!?/br>親衛(wèi)們猶猶豫豫地應(yīng)了是,心里雖然懷疑少君是不是被挾持了,卻終究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只是在離開前用目光小心翼翼地掃視了一眼周圍。水潭里確實只有少君一個人,看起來水里和樹林里也都沒有隱藏任何身影。他們效忠的英明主君將手臂壓在水潭邊的石頭上,身體都浸在潭水中,黑沉沉的眼睛帶著點奇怪的警惕,緊緊盯著他們。沒什么異常的……但是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他們頓了一下,意識到是因為少君的臉紅得不太正常。明明潭水應(yīng)該是冰冷的,他的臉卻像是浸在熱水中一樣,就連蒼白的唇瓣都帶了些奇怪的紅潤,就連注視著他們的樣子,都像是……做某些事情的時候被打擾了一樣,帶著些嗔怒。要不是主君向來沉默高冷,以至于讓他們都懷疑對方不近任何情愛,親衛(wèi)們都懷疑他剛才其實在水下做了些什么——雖然放在其他人身上非常正常、但放在少君身上就,咳咳的事。姬文純警惕地盯著親衛(wèi)們走遠,這才松了口氣,將手從石頭上松開,重新把自己沉在水里。這時伊文才真情實意地說了聲:“抱歉。”他是真的沒注意到姬文純腳下踩的那個石頭不穩(wěn),結(jié)果掉進深水里的時候兩個人都懵了,還好姬文純反應(yīng)及時,趕緊把身體主權(quán)搶了過來,這才游上來。但是那種曖昧氣氛是真的被突然的事故弄得全無。姬文純沉默著在水里搖了搖頭,示意沒什么,卻沒說話。為了表示歉意,伊文說道:“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嗯,謝罪?”在他面前的姬文純實在是太像一個孩子了,以至于伊文都有點想開玩笑地給他講床(?)邊故事的沖動。“……故事?”姬文純有些茫然。伊文想起他現(xiàn)在畢竟身處于一個古代位面。故事對于古代人來說,還是一個等同于“舊制度”的詞語,哪怕有些聊齋志異、微草堂筆記一樣的怪談,卻還是鬼神之事,終究顯得遙遠。他只能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一個旅人,還有他在旅行途中不斷的經(jīng)歷和看到的奇聞……”“我不想聽?!奔募兇驍嗔怂?。他的聲音很輕:“你還在這里……就夠了?!?/br>伊文楞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沒說什么,姬文純就已經(jīng)敏銳地意識到他在說的就是自己本人的事情。這位少君對別人情緒的掌控能力確實很強。“我……有時候很害怕,”姬文純說,“如果你真的依托著我的身軀,要求我復(fù)興大琰的江山,多半就會在我登上帝位的時候離去。有時候,我甚至想要把這些軍隊完全拋棄,尋個江南小鎮(zhèn)歸隱,就算是無法復(fù)仇也行,你就會一直待在我這里?!?/br>“但是,不行,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br>早已察覺。“可,我于你而言,卻只是悠久的生命里,那個旅人罷了?!?/br>伊文猶豫著:“……文純?”他至今為止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六個世界,但大概是在此之前的收件人,都沒有姬文純這樣能夠和他如此親密地接觸的程度,以至于居然察覺到他和這個世界不同尋常的地方。“你有漫長的旅程——”姬文純將自己浸沒在水中。“你會疲憊嗎?”“我好想把這個江山完全拋棄掉,代替你,替你去經(jīng)歷那些。”然后姬文純就感覺到他意識里的那個人突然沉默下來,不再說話。接著就連內(nèi)心里的感知都被對方切割,另一個意識如此唐突地就沉下底層。“……”——結(jié)果,還是說出來了。水潭的周圍被密林所覆蓋,只能看見山巒與叢林,有被樹葉濾過的日光,灑在如鏡的潭面上,能聽見遠處的親衛(wèi)們在閑談的聲音。除此之外,就只有地下河流動的時候輕微的水聲。他本應(yīng)該明白,不應(yīng)該說破這件事。但是……對方,太過孤獨了。忍不住將言語吐露,以至于觸碰到了不該有的禁忌。姬文純在說出剛才那些話的瞬間,就感覺到了這明明不該有任何其他存在的高空中,有什么東西在高處凝視著他。被那種目光凝視,就像是被某種甚至高于王統(tǒng)的,真正的所謂蒼天注視一般。寒冷而浩瀚,非人的存在,讓飽經(jīng)戰(zhàn)場的他都不禁戰(zhàn)栗,卻還是強行按捺住寒冷的感覺,只是強撐著注視著天空,以此向?qū)Ψ教翎叀?/br>想把自己意識里的那個人,從那個存在那里搶過來——或者是,至少是,代替他,去受苦。可是,大琰少君姬文純,最終也只是活在這個世界里的人罷了,最后能夠做到的事、能夠做到的最多的事情,也只是,登臨帝位、執(zhí)掌天下。于是明明知道對方已經(jīng)離開,他也只是自嘲地微微上揚起唇角,將自己的身體從水中探出來,讓背部靠著水潭邊的石頭,忍不住將手向下,觸碰著在剛才就已經(jīng)情動的身體。那分明是自己的手,也是這么多年來已經(jīng)習(xí)慣的,或者是劈砍柴火、或是緊握著武器殺人的手,但是因為那隱藏在自己身體里的人,竟然讓他產(chǎn)生了幾分荒謬的,其實是對方正在撫慰著自己的錯覺。“嗚……”壓抑的低聲喘息。少君那原本冷冽的聲音,這時候也變得低沉而沙啞起來。他仰起頭,一時間呼吸急促得喘不過氣,喉結(jié)上下起伏顫動著,如同被利箭射殺在水池里的飛鳥,在最后時刻只能掙扎著把最為脆弱的脖頸暴露出來。渴望被撫慰。渴望得到。想要去奪得的野心和想要得到的欲望交織在一起,讓人從難耐的苦悶中察覺著愉悅。——然后達到頂點。姬文純靠著石頭,喘著氣,許久,露出一個苦笑。但是,只要不是那個人的話,就毫無意義了。姬文純想起對方曾經(jīng)說過的,自己只是把他當作父親來依賴敬仰的話,忍不住自嘲地撇了撇嘴。有哪個兒子會對父親有這樣病態(tài)依戀的感情,還有……這病態(tài)的欲望?“啊……大人!”本應(yīng)該在那里盡忠職守的親衛(wèi),還在胡扯玩鬧著,看到從水潭里出來的姬文純披著濕漉漉的黑色頭發(fā)一路走過來,立刻嚇了一跳,趕緊做出一直在盡忠職守的樣子。將全身都清潔干凈的姬文純瞥了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