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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天地作主琴瑟和鳴,很好很好。我教左右使如此和睦,實乃教主福氣,鎏火教福氣。特此告知,望教主在外,務必珍重。這信寄出去就被歐陽鶴的人給攔了下來。攔了密報的人:……鎏火教務都是什么鬼東西。但是——原來他教中兩使是這等關系,怪不得離間之計遠不能成功,看來此事需得從長計議。這個被送到歐陽鶴手中,以致廣為流傳的誤會,教主目前還不知道。他現(xiàn)在顧不上那些。司徒瑛的藥中,有一種清心丸。鎏火神功威力雖大,修行卻也十分艱苦。它給鳳綺生自然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每當他收功完畢,渾身經(jīng)脈會有那么一時半刻如同火燒。司徒瑛多年研制,才做出這種藥丸,服下后有如冰雪過體,會減緩經(jīng)絡灼燒之苦。這個藥,鳳綺生是吃習慣了的。可是今天卻出了問題。截獲的信筒他們已看了個遍,大多是與門派留守弟子的平安報信往來,沒甚有用之處。趙青今日一早,去城中打探消息,如無意外,回來后,他們便要收拾行李,趕往下一程。鳳綺生練功完畢,照舊從瓶罐中倒出一粒藥丸咽下調(diào)息。誰料不過半盞茶功夫,他忽覺丹田一股熱氣噴涌而出。如同炎炎烈火灼燒著他身體各處經(jīng)脈。鳳綺生大驚,連忙運起功法,試圖調(diào)經(jīng)歸脈,導順體內(nèi)亂躥的烈火真氣。趙青回來時,就見坐在床上的鳳綺生額角滲汗,面色慘白,雙目緊閉,牙關緊咬,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樣。他大驚,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教主!”鳳綺生周身氣澤忽藍忽紅,仿佛一半是寒冰,一半是地獄。他勉力睜開雙眼,就見到趙青一臉驚慌失措,手腳亂擺全無章法,似乎完全不知應該如何。趙閣主年少有為,沉穩(wěn)冷靜,除了任□□打架,甚少有如此失措之時,倒是少見。鳳綺生在火與冰的煎熬中忽然想起,前世他中了叛徒一掌,以致經(jīng)脈逆行,爆體而亡之前,似乎也見過趙青這幅模樣。可趙青當時不是被調(diào)虎離山,剿滅幫派去了么?疑惑只在一瞬間。更大的痛苦猶如驚濤駭浪,撲天蓋地而來。鳳綺生很快就沒精力想那些了。體內(nèi)真氣完全不受管制地亂躥似要躥體而出,丹田深處是無休止的冰寒,五臟六腑卻在被火焰炙烤??峙乱辍?/br>教主最后只來得及咬牙囑咐:“莫慌,悄悄地……”鳳綺生想說悄悄回教,別廣為人知。這緊要關頭如果鎏火教教主出了問題,豈非叫武林正派笑掉大牙,饒是阿戍率眾力挽狂瀾,這不必要的損失,也是鳳綺生不愿看到的。他要的,是不費一兵一卒瓦解武林盟??上捨凑f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這該死的重生!竟誆本座!只是這未說完的話,和教主的抱怨,不會再被趙青知道了。凌亂的床鋪上倒著一個人,他長發(fā)四散,容顏勝雪,一雙藏了萬千星辰的雙目卻再也不會睜開了。他的扎眼,似乎隨著他的沉睡,一下黯淡了許多。原本不敢逼視的奪目,如今看來,竟又溫和又柔順,十分惹人親近。但這不可能。趙青久久不能回神。他仿佛深陷一個噩夢。這怎么可能呢?驕傲不可一世的教主,就這樣倒在他面前,無聲無息,甚至連句話也沒有說全。這不可能的。趙青木著臉,他極其冷靜地將鳳綺生扶起來,一手搭上他的脈,摸不出。趙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地厲害。他吸了口氣,將頭貼到鳳綺生胸前。微微的心跳,很好,還活著。教主不在時,視同教主仍在——鎏火教第二條教規(guī)。趙青冷靜下來后,開始思索鳳綺生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司徒瑛的藥瓶還翻在那里,莫非是藥出了問題?原本也就司徒瑛知道他們下山來。當務之急,是先去找司徒瑛。金玉滿堂的大廚忽然發(fā)現(xiàn)院內(nèi)的鴿子又少了兩只。而天字號房里,少了兩個人。且不論那頭兵荒馬亂的趙青如何讓自己不兵荒馬亂。鳳綺生壓根沒來得及想他這一倒給趙青帶來了多大一個攤子去處理,也沒來得及去管他給一個大好青年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他仍然只覺得像睡了一覺。香甜得很。上一次他一覺醒來,金燦燦的陽光照在金燦燦的床上,然后劉戍就推門走了進來。這一次他一覺醒來,金燦燦的陽光仍然照在金燦燦的——馬車上?歐陽鶴撩開簾子坐了進來。“乖兒?!?/br>他慈眉善目地喚。教主面無表情。馬車顛得厲害,它十分樸素,沒有鋪厚厚的羊毛地毯,也沒有放鏤空雕花銅米爐,更沒有燃上一搓帳中香。這實在是一輛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馬車。渾身像被拆過一遍的教主也是十分寒酸的模樣。他生無可戀地別過臉,仿佛要顛得再被拆一遍。歐陽鶴果然恨他。教主大約知道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不過歐陽鶴有個好女兒。一趁她爹不在,就氣勢洶洶跳上馬車如此如此這般那般將鳳綺生威脅了一遍,大意是別以為歐陽鶴收了你當義子就不知道東南西北,誰知道你這個小白臉是何居心,說不準還是和殺手串通好故意設計他們??傊龤W陽依人才是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寶貝閨女,只此一個別無分號。——這么蠢的閨女,確實只此一個。教主癱著臉想。托歐陽依人的福,鳳綺生也算知道如今躺著不能動是因為有個蠢貨去給歐陽鶴擋招了。這個身體一絲內(nèi)力也無,居然敢沖上去擋白眉雙煞的玄天黑風掌。他現(xiàn)在有些糾結,歐陽鶴還有沒有別的養(yǎng)子。別說前世今生這個連名號也不為人知的小白臉就是他?馬車門簾又被人掀了起來,還是歐陽鶴。歐陽鶴保養(yǎng)得當,武功精湛,目露神光,不論真齡,看上去不過四十有余。歐陽依人一看到他,立馬從小辣椒變成了大家閨秀:“爹?!苯械檬滞駹?。歐陽鶴笑道:“好。以后要和哥哥好好相處。然兒,你也叫我一聲?!?/br>原來這人叫歐陽然。鳳教主抬掌就想將這老頭打出去:“叫你——”奶奶個腿。他一抬臂手勁綿軟內(nèi)力全無,老頭氣息一凜威勢撲人。那瘦弱的手順勢就搭在了歐陽鶴手臂上。教主叫得十分誠懇:“叫你爹,怎敢。”“還是喚您一聲叔叔罷?!?/br>識時務者為俊杰。鳳綺生厚臉皮地想。歐陽鶴一愣,隨及覺得確實也不能勉強,大家還不夠熟悉。笑道:“也好,也好?!?/br>教主‘柔弱’地笑了笑,趁歐陽鶴出去的時候迅速給了歐陽依人一個白眼。作者有話要說:曉生密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