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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聊現(xiàn)狀,直接就說,想知道會繼承多少遺產(chǎn)。律師光是各種名號就報了一大堆,之后是亂七八糟的股份。補充說,這是梁先生兩年前立的遺囑,全是歸你的。梁少爺沒那耐性,問:“你就說多少錢吧。”律師說:“您自己想呢?”梁悅一踢床板:“你當(dāng)我是個點鈔機啊?!?/br>梁宰平突然坐了起來,梁悅差點咬到舌頭,掛了律師電話,仔細(xì)看他的表情,舒了一口氣。再這么嚇?biāo)?,遲早麻木了。起身上洗手間,梁宰平跟了上來,梁悅干脆幫他擦了一把臉,手把手教他刷牙,擠牙膏,上下刷。與一個木頭人一樣的梁宰平相處似乎也很有意思,他重復(fù)他的動作,像個孩子。帶他下樓,走到樓梯口,梁悅突然轉(zhuǎn)身又咚咚跑上樓,在二樓樓梯口看他,梁宰平有些緩慢,但一樣學(xué)著他上了樓,站在他旁邊。梁悅又跑下樓,再又跑上樓,引得梁宰平跟著上下不停。最后他一屁股坐在客廳地毯上,大口呼吸哈哈笑。保姆出來,看見急促喘氣的梁宰平,直挺挺站在客廳里,驚得一下子打翻了水果。“梁先生……你,你起來啦?!崩先思已蹨I汪汪打招呼。梁悅收起笑,哼了一聲,說:“他不知道的,你跟他客氣?!?/br>保姆不完全明白,看著梁宰平跟看神似的,老淚縱橫。“阿姨,別哭啊,有空多逗逗他說話,沒準(zhǔn)他下半輩子一直得這樣呢?!?/br>梁悅說著,站起來,把梁宰平一下推到沙發(fā)里,幫他捏腿,多爬樓梯對他的腿腳應(yīng)該很有好處,希望剛才的運動沒有過量。午餐結(jié)束以后梁悅告知特護(hù)可以離開了,他給了她一個大紅包,叮囑她回醫(yī)院說話謹(jǐn)慎些。因為梁宰平完全不讓她接近,并且反應(yīng)粗暴,他看起來精神不錯,確實不再需要特殊護(hù)理。保姆上陽臺收洗曬過的床單,梁宰平的某些生理功能如同嬰兒,她的工作量一樣比以前大了很多,但老人家心甘情愿。她抱著被單進(jìn)屋,站在樓梯口看起居室里父子倆相處,梁宰平躺在躺椅里,梁悅彎腰喂他喝水,不耐煩了,直接含了一口嘴對嘴喂。保姆阿姨寬心的笑,誰說這孩子沒心肺,這一個多月了,他像哨兵似的看著他父親,風(fēng)吹草動都緊張半天,嘴巴倔,心里可疼著呢,梁先生是有福氣的。陳若可沒想到他的報應(yīng)會來得這樣快,他是做好事的呀,怎么老天爺不開眼。他剛踩進(jìn)那間鬧事的包廂,迎面就是一白光,快得跟小李飛刀似的,還好他這些年沒白混,反應(yīng)夠快,一閃躲過了,之后就是莫名其妙的混戰(zhàn)。保鏢拖著他出去,他非要看清楚是哪路貨色敢在他頭上動土,結(jié)果看是看清楚了,把這個身手據(jù)說好過李小龍的貼身保鏢搭了進(jìn)去。人送到恩慈,打刑墨雷電話,那頭說在青島。陳若心急火燎:“大爺!您這個點兒跑青島干嘛去呀?!”刑墨雷前一晚縱欲過度,白天又在手術(shù)室站了一天,正要睡呢,漫不經(jīng)心問:“怎么,是你相好?”陳若說:“不是!”相好的他都不會那么緊張,何況他根本不好男人。刑墨雷頓悟,說:“你哥的人?”陳若暴跳:“誰?!你哥!你大爺!”刑墨雷皺了皺眉頭,說:“看看首診醫(yī)生叫什么名字,電話給他,我打個招呼?!?/br>謝緯陽忙得滿腦門汗,正跟某個遲鈍的病人點頭哈腰:“求您了我,CT室不就在那邊嘛!您問問別人啊你都來回問了我五次了!您沒看我這一身血呢嘛!哎!護(hù)士!護(hù)士!”正找人,懷里接了個手機,陳若說:“找你的!”謝緯陽條件反射一樣接了起來:“誰呀?!”刑墨雷一聽,又是這個家伙,于是威嚴(yán)的說:“是我,刑墨雷。剛送進(jìn)來的腹部刀刺傷,是我熟人,你照顧點。”謝緯陽差點沒哭,抱著電話嚎:“刑主任!這哪兒是刀刺傷啊,這都捅成馬蜂窩了!我吃不消的!您自己來!……?。磕谇鄭u?。磕浅?,我把人送上去了,您跟上面打招呼吧!”陳若拿回電話問:“西言呢?你不在,他總在吧?”刑墨雷怒:“你他媽也給他一瓶地黃丸?。∷镜米?!”下午他打過佟西言電話,沒人接,想必是折騰壞了還在睡。陳若吼:“我不管,弄不回來人我砸你們醫(yī)院招牌啊!”刑墨雷說:“你愛砸不砸,早該收拾了你?!睊炝?。第44章孫副接到手術(shù)室的電話,從家里奔過來看情況。死在手術(shù)臺上是大事,攻不下來的,一律都要第一時間報告院辦領(lǐng)導(dǎo)。于是護(hù)士習(xí)慣性的打了他的電話讓他來。于鵬站在臺上,有著窮途末路的不甘心,這個病人確實是他見過的最難處理的,整個腹部幾乎所有的臟器都破裂,腸子更是斷了好幾節(jié),行兇的人是擺明了要致人死地的,刀子捅進(jìn)去不說,一定還橫著扭了刀把,否則不會碎得這樣厲害。病人的生命體征極其微弱,三路液體輸血,都沒有出來的快。孫副一看現(xiàn)場,第一句話問:“佟西言的電話打過沒有?!”護(hù)士說沒有,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臨床上班了。孫副沒多廢話,親自打了過去。業(yè)務(wù)上他跟梁宰平一樣,從不懷疑佟西言的能力,消化外科,除了刑墨雷,就只有佟西言了。佟西言中午被叫醒,不知今夕何年,好半天才想起來怎么回事,忍著一身酸痛哆哆嗦嗦穿衣服離開寶麗金回醫(yī)院,吃不下東西,一邊做事一邊發(fā)呆,刑墨雷的電話響了很久都不敢去接。直到下班了,行政樓靜下來,他才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就聽見手機跟催命似的響,看是孫副的,接了聽什么事,放了電話就往手術(shù)室去。在門外看到陳若焦躁不安的抽著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把抱住了。陳若跟見了救星似的:“西言!那老家伙總算舍得叫你了!陳哥就指著你了!”佟西言不習(xí)慣被他這么抱著,掙脫了,問:“你熟人?”陳若哪有心思說來龍去脈,就干脆說:“是保鏢,你怎么也得幫我給他弄回來!”佟西言說:“……我試試?!?/br>陳若說:“不能試試啊!我?guī)湍銈兌啻蟮拿Π?!沒我那根仙草,你跟那老王八能成?。∧憔瓦@么報答我?”佟西言手都放在門把上了,僵硬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