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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這話,什么意思?”孫副等得頭發(fā)又白了好幾根,左右不見人,出來找,就見佟西言彎著腰慢慢換著衣服,那姿勢跟挨了揍似的。“啊呀!你磨什么呢!”他著急吼。佟西言白著一張臉,什么也沒說越過他直接進了層流區(qū)。孫副原地納悶,怎么人狀態(tài)不太對頭,不是真挨了揍吧,胸口好像有紫青。佟西言直接洗手進層流室,邊穿無菌衣邊看手術(shù)臺上的情況,示意于鵬換位置,站穩(wěn)了,做了一個深呼吸,淡定向器械護士伸出右手。孫副在旁邊看手術(shù)經(jīng)過,起初有些擔(dān)心他的狀態(tài),但半小時后,逐漸放心下來。這個人,明明瞧著有天大的心事,一站臺就變了個人了,兩手起落未見怎么敏捷迅速,卻沒有任何多余動作,有條不紊,在刑墨雷慣用的手法上融入了自己的特色,處理起來更勝一籌。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樣子,讓周圍幫忙的都定下心來了。這是天生做外科醫(yī)生的料,刑墨雷有眼光。他暗嘆了一口氣,只是,梁悅這小祖宗,未必會放人回來,加上佟西言那與世無爭的性格,這十年的修為,怕是要白白荒廢了。一個小時,他果斷切了脾臟、膽囊,縫合破裂的肝臟,切除部分壞死的小腸,而后耐心的縫合剩下的腸段。全血輸了幾十單位后中斷了,遲遲不見化驗室送血上來,麻醉醫(yī)生急得打轉(zhuǎn)。打電話催,那頭態(tài)度還很不好,說你老催干嘛我再接你電話不是浪費時間更慢嘛。巡回拉著孫副做主,孫副算算這血已經(jīng)輸了三十幾單位了,下面化驗室必定也是一刻不停的在忙,便安撫說:“窗口科室也有難處,急診的危重病人等在那里,他也不能不管?!?/br>佟西言被監(jiān)護儀不停止的報警聲和麻醉醫(yī)生的抱怨聲吵得沒法專心,放了血管鉗,跟護士說:“電話給我聽?!?/br>電話通了,不等對方開口,佟西言就冷著腔調(diào)厲聲劈了過去:“人不夠就叫加班,你一個人忙不過來,何必死撐著,醫(yī)院又不是不給加班費!病人躺在手術(shù)臺上,眼見著血壓六十五十四十的下來,大伙兒這邊急得一個個恨不能割脈給他,醫(yī)技什么時候想想臨床的處境!你讓我們看著他死?他今天,性命捏在你手上了!”聽也不想聽那邊的回應(yīng),佟西言說完,轉(zhuǎn)身回了位置繼續(xù)手術(shù)。房間里幾個人驚訝的使勁看他,像不認識了一樣。沒想到棉花團一樣佟醫(yī)生也會發(fā)飆啊。到底病人還年輕,原來底子也不錯,血輸上去以后,生命體征漸漸的回復(fù)過來,麻醉醫(yī)生小心的控制著血壓,那些數(shù)據(jù)看起來能讓人稍微安心些了。孫副才舒了一口氣,就見佟西言在臺上晃了一下,巡回的小護士眼尖瞧見了,連忙搬條凳子過去:“佟醫(yī)生您坐?!?/br>佟西言扭頭謝字還沒說出口,眼睛一閉,軟軟的就要滑下手術(shù)臺面了。房間里剛忙完一陣的幾個人七手八腳把他扶到平車上,佟西言氣若懸絲說沒事沒事可能是低血糖了,于是給掛上了糖,推到外面休息室,讓個實習(xí)生看著他。于鵬站回主刀的位置,繼續(xù)手術(shù)。孫副又瞧里面又瞧外面,等手術(shù)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了。佟西言閉目養(yǎng)神,孫副輕聲問他:“小佟啊,哪兒不舒服???”佟西言手臂撐著身體坐起來:“病人呢?”孫副說:“關(guān)腹了,挺順利的,這會兒在ICU呢?!?/br>佟西言疲憊的閉上眼睛嘆息。孫副想說兩句勸勸他做人不要這么累,可總也找不到話,后半夜一熬腦子更不好使,索性作罷,站起來,說:“我也得回去了。你回家好好休息,要是起不來,少上一天班,也不會對不起梁悅的?!?/br>護士敲門進來說外面的病人家屬吵著要見佟醫(yī)生,想必是陳若聽不到一個答案不肯安心,佟西言拉住孫副說:“您回去休息吧,我跟家屬談?!?/br>陳若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佟西言。佟西言帶他一塊兒到ICU看病人,跟ICU主任做了簡單的病情交流,出來說:“熬過今天晚上就沒什么大事了?!?/br>陳若喜出望外,一拍他的手臂說:“我就知道你行!青出于藍勝于藍??!刑墨雷這老家伙好退休了!”佟西言倦意nongnong,一聽到這名字,心里翻江倒海一樣難受。陳若還以為他是為那醫(yī)療事故擔(dān)心,信誓旦旦說:“你放心,我的忙你不會白幫的,不就是什么鑒定委員會么,只要是人,陳哥都能給你擺平了!”佟西言只當(dāng)是他夸??谀兀笱苤绖e,陳若說:“去哪兒?”佟西言不解看他。陳若說:“去我那兒吧。別去寶麗金,這會兒打烊了,死了個王八蛋?!闭f這話輕松的像是嗑瓜子。佟西言猶豫。陳若說:“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知道。”佟西言連噴血的勁都沒有了,立馬拒絕,轉(zhuǎn)回科室去,于鵬還在忙另一個病人,打了個招呼,把他值班室借了混一晚上。早晨是被刑墨雷的電話吵醒的,他不那么清醒,聽見手機響,迷迷糊糊摸著,看也沒看就接了。刑墨雷在那頭問:“吵醒你了?”佟西言呆了兩秒,說:“沒……”刑墨雷低低笑,問:“睡得好嗎?”佟西言說:“嗯?!?/br>刑墨雷說:“乖乖等我回來,什么事都別管,知不知道?”佟西言不作聲,他今天雖然休息,可事情早已經(jīng)排滿了。當(dāng)然不會讓刑墨雷知道。刑墨雷并不在意他的沉默不答,心里饞他那晚叫自己名字時的親昵,說:“叫我名字聽聽?!?/br>“?。俊?/br>“叫我墨雷?!?/br>“……您別開玩笑了?!?/br>“叫,我愛聽?!?/br>佟西言撐起身體抱膝坐在床上,捏著電話,想起陳若昨晚的話,死活不肯張嘴。刑墨雷一聲長嘆,說:“真挺想你的。電話里不愿意叫,留著床上叫吧?!?/br>佟西言給弄得渾身寒毛倒豎,直到吃早飯的時候,還被毛得吃不下饅頭,喝了點粥就忙和去了。第45章王副給的一刀撥款申請單還在兜里,他第一站要去梁家簽字。沒有梁宰平的簽名,財務(wù)一分錢都不能拿出去。先給打了電話,然后才登門。梁悅提了水壺在院子里澆花,領(lǐng)他進書房,問:“吃了沒?”佟西言說:“吃過了。院長怎么樣?”梁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