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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面,隔著幾米遠看小徒弟的背影,算起來真的有很長時間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話了,他都有點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其它幾個科室的老狐貍們都偷偷跟他說,你這徒弟不得了,要奪你的權(quán)啦,說話做事不要太有氣勢哦。確實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從前很難見他大聲說話或者不耐煩的樣子,現(xiàn)在在科室里,那些個小的都對他惟命是從的,自己在獄中的兩個月時間能讓他變得這樣強硬,這是好事,總比被人欺負了還軟軟不作聲要好的多。只是能不能對他再多一次寬容,就這最后一次,他也已經(jīng)累了,只想兩個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點日子,再不想折騰了。柳青問了幾聲不見早早答應(yīng),便低頭說:“早早,阿姨問你話呢?!?/br>佟早早說:“這個我不知道的?!?/br>柳青覺得好笑,說:“那阿姨換個問題,你大爸爸是喜歡你多一點,還是喜歡你小哥多一點?。俊?/br>這個問題要緊嗎。佟早早琢磨了一下,問道:“你為什么總是問大爸爸的事?”柳青說:“因為阿姨要跟他結(jié)婚啊?!?/br>佟早早同學(xué)立馬就走不了了,一個急剎車,著急說:“不行,你不能跟他結(jié)婚!”柳青問:“為什么呀?”佟早早說:“他不喜歡你,他喜歡我,喜歡我爸爸!”說完了,一甩小手氣呼呼往刑墨雷方向跑。她的動作太突然,前面兩個少年溜著滑輪鞋直直飚過來,剎不住車了,佟西言嚇得來不及叫出來就狂奔過去抱她。兩個少年情急之下生硬的轉(zhuǎn)了方向,一個砸進了旁邊的專柜,一個眼看要撞到了后面的柳青。柳青下意識的后退,忘記了身后是往下半層去的八九階樓梯,腳下一踩空便在驚叫聲中掉了下去。佟西言剛抱起女兒就看到這一幕,沒等他有反應(yīng),刑墨雷早已扔了東西跑下去抱人:“青青?!”佟西言把女兒的臉壓在懷里,掏手機打120急救電話。柳青痛苦的呻吟聲刺激著佟西言的耳膜,他看她在他懷里縮成一團,痛哭流涕,不住的叫:“孩子,我的孩子……”厚厚的呢群下擺早已被血染紅。刑墨雷沖他吼:“別愣著!叫救護車!”佟西言木木說:“叫過了?!辈恢罏槭裁矗X得柳青的目光好像不單單是快要失去孩子的絕望,這目光讓他不寒而栗。刑墨雷并沒有多加理會他們父女,很快就抱著柳青上車去往醫(yī)院了。佟西言猶豫著要不要跟去,但是女兒已經(jīng)受了驚嚇,窩在他懷里惶恐的叫:“爸爸……”他拍拍她的背,抱得更緊了些,還是決定先回家。回家安置了女兒,他前思后想睡不踏實,不好在這個時候打刑墨雷電話,索性又爬起來去醫(yī)院看情況。急診沒人,一問,說已經(jīng)收住入院了,就住腫瘤外科的高級病房。佟西言謹慎問小護士:“她的孩子呢?”小護士說:“孩子?哦,婦產(chǎn)科主任來刮過宮了,孩子流掉了?!?/br>佟西言心跳猛烈,血氣直往臉上涌,到了科室一看,都是快深夜了,還熱熱鬧鬧的,柳文浩在那里放肆的叫,幾個保安吃力的維持秩序,也有其他房間的病人家屬出來抗議,走廊吵得像菜場。梁悅坐在護士站喝水,睡眼惺忪,見他來了,打著哈欠招呼說:“來,坐會兒。”佟西言說:“怎么把你也叫來了?”梁悅無奈說:“你以為我愿意,老孫頭陪著我值班,我不過來他又要上我爸床前哭,一天哭三次,煩死了?!?/br>“……柳青怎么樣了?”“一點軟組織挫傷?!?/br>孫副拿了個檔案袋過來,遞給梁悅:“是不是這個?”梁悅點了個頭,站起來說:“行了?!?/br>“是什么?”佟西言敏感的多問了一句。梁悅說:“這老家伙,活這么大年紀了這點經(jīng)絡(luò)沒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玩過來的,是不是他那一代的人都比較老實?這是DNA鑒定報告,柳青肚子里那個,根本就不是他的種?!?/br>佟西言驚訝之余一把拉住了他:“等等!”梁悅跟孫副一同看他。佟西言說:“我去把他叫過來。”別給油鍋里滴水。刑墨雷在聽到這一真相后,眉毛都沒有抬一下:“現(xiàn)在說這個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br>佟西言有種暴力沖動。“怎么會沒有意義?!睂O副說:“你看看柳文浩?!?/br>刑墨雷嘆了口氣,說:“小姑娘認真讀書到大學(xué)畢業(yè),找份好工作,剛要開始走自己的人生路,哪里知道她那個好爸爸,只把她當成搖錢樹。她在醫(yī)院里那會兒我連個人面兒都沒怎么記住,有天晚上我跟陳若去場子里玩兒,正撞上她跟人拉拉扯扯,我看著眼熟,順手就攔下來問了幾句,才知道是她父親拿她抵高利貸呢。跟她說散伙那會兒,她一直求著我收她做干女兒,我沒答應(yīng),這回出事,我是懷疑那不是我的孩子,可后來一想,沒那必要去查了,是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只當是賠她的精神損失費,柳文浩沒了這筆錢,還不定把她賣給誰?!?/br>三個人聽完,梁悅先說話了:“那沒什么事兒,我先去睡了?!?/br>孫副說:“啊呀鬧成這樣怎么收場!”刑墨雷說:“東西給我,我去跟柳文浩說?!币D(zhuǎn)身走,沖著佟西言又叮囑了一句:“等我?!?/br>第74章師徒倆這還是幾個月以來頭一遭坐在主任辦公室里喝茶聊天,時間已經(jīng)午夜,外面的雜事也已經(jīng)處理完畢,兩個人靠著桌子坐,這一刻的安靜,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他們倆了。刑墨雷默默燒煙,佟西言手里握著他的大茶杯,八寶茶冒著熱氣。刑墨雷說:“心里不痛快就說出來,別總是悶著,把自己悶壞了?!?/br>佟西言說:“沒什么不痛快的?!?/br>刑墨雷說:“沒什么不痛快,干嘛擺這種臉色我看?”佟西言說:“什么臉色?我不想笑更不想哭,難道連平靜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刑墨雷說:“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我認識你十年了你一點兒變化沒有,是個男人,就什么都說出來,別跟大姑娘似的悶在心里,你這性格別不別扭,你干脆的扇我兩下,那不痛快了嗎?”佟西言說:“你想聽我說什么?我坦白跟你講我真的不生氣,我連生氣的勁兒就沒有了,十年了,我沒變,你也沒變,我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