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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笑著對沈倫說道:“沈首輔無需太過憂心。首輔大人兼任吏部尚書,也是最近幾十年才有的說法,陛下敬天法祖,勵精圖治,效彷的正是太/祖、太宗當年的例子?!?/br>太/祖、太宗皇帝時,內(nèi)閣首輔或兼管兵部,或兼管戶部,并沒有一定的成例。在古代,要反對老子的做法,把老子的老子的老子搬出來就對了,絕對無往不利。沈倫無話可說,但內(nèi)心卻警惕起來。他素來就以善于揣摩帝心著稱,多年來仕途順風順水,這一次倒真的是茫然了。&籌到錢,算是初步解決了問題,朝廷上下都松了一口氣。因為姜永璉最近加班,他身邊的內(nèi)侍、近臣都格外辛苦,尤其是林跡深他們幾個,他們住在外城,每天卯時(早上五點)入宮,申時(下午五點)出宮,已是連續(xù)當值一二十天了。剛?cè)肼毜男氯司褪强喟。鬯览刍畹乇粔赫?,古今都同理?/br>幾個年青人面上都略有疲憊之色,顧文亮曾經(jīng)委婉地提到起居注官一般都是輪值的,卻被姜永璉非常專/制地否決了。姜永璉現(xiàn)在抖起皇帝威風來,也是相當?shù)厥炀?。他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熟能生巧吧?!?/br>說到底,還是姜永璉的一點私心。姜永璉不知道別的皇帝寂不寂寞,也沒有人告訴過他皇帝寂寞了該怎么辦,看奏折,見大臣都只是工作,算不上他的興趣。姜永璉想,他是需要一些同齡的玩伴的,讓他在緊張的政務之余能夠稍微放松下。姜永璉看見林跡深他們幾個總是快活的,能夠在市井與他們偶遇,對彼此來說,都是難以忘記的回憶,在市井中的姜永璉才更像姜永璉真實的自己。所以,閑暇時讓他們陪著他喝酒,打牌,忙碌時顧不上別的,看著他們英俊親切的面孔,心里也會有點慰藉。然而,姜永璉自己也知道,用三個青年才俊的大好時光陪自己虛耗,實在是太奢侈了。雖說他們當值的時候就在姜永璉跟前,一直跟進跟出,姜永璉對他們的履歷、家世、性格都已很熟了。但姜永璉還是在西暖閣首次正式召見了他們。林跡深、李景、沈玉書幾個在聽到顧文亮轉(zhuǎn)達皇帝的旨意后,都有些意外。進入西暖閣后他們按照規(guī)矩磕頭行禮:“參見陛下。”“免禮。”“你們幾個跟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日子了,是時候該放你們出去歷練歷練了?!苯拉I不自覺挺直腰板,盡管他面露微笑,但身處召見臣工的重地,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頗有皇帝氣度,皇權(quán)固有的威儀在這一刻顯露無疑,“不知你們想去何處?此地并無他人,你們不妨大膽講?!?/br>話雖如此,林跡深他們幾個哪敢真的同皇帝提要求,異口同聲地表示:“臣等愿聽陛下差遣?!?/br>姜永璉笑了下,也罷,古代也沒有自主擇業(yè)這一說。要是將來他們實在不適合那地方,也可以換換崗位。“既然如此,那就聽宣吧。素臣,升任戶部員外郎。雪琴,調(diào)任御史。毅庵,調(diào)任內(nèi)閣中書。希望你們不負圣人教誨,不負生平所學,也不要辜負朝廷對你們的厚望。從今天起放你們?nèi)旒?,三天后上任?!?/br>三人又磕頭謝恩,恭敬領(lǐng)命而出。——這就是一般的引見流程,君臣奏對都極簡潔。之后姜永璉一個人踱到窗前,因為已經(jīng)放了他們假,此時外面已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姜永璉站在那里久久都沒有說話。孫玉成在那邊探頭探腦:“陛下看起來心情不大好?!?/br>顧文亮忽然道:“既然陛下心里舍不得的,何不將他們留著?多留一陣總是好的?!?/br>姜永璉忽然笑了,懂得權(quán)衡權(quán)重,是否說明自己已經(jīng)開始成熟了?姜永璉故意用平淡的口吻說道:“這樣不好。他們都是才守俱優(yōu)之人,足堪大用,早點放出去,到各部好好歷練下,將來是要做我的左膀右臂的?!?/br>“陪伴陛下,也是一件大事。能讓陛下開心,也是他們的福分?!?/br>“這終非他們所愿,他們寒窗苦讀多年,自然是想在朝堂上一展才華。你何時見過老鷹樂意被關(guān)進籠子里?”顧文亮嘆息了一聲:“但愿他們能明白陛下的苦心,不要辜負陛下今日之期望才好?!?/br>姜永璉想到那日林業(yè)升任吏部尚書之后,就連沈玉書臉上都流露出了微微惶惑的神情,真正可憐可憫。偌大的朝廷就是一個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網(wǎng),姜永璉甚至預感到,從今天以后他們幾個將來也會走上不同的路子。顧文亮想了想,又道:“奴才還以為陛下更喜歡沈大人一些?!?/br>三人之中,只有林跡深官升兩級,一躍升為正五品的戶部員外郎,戶部又是六部當中最有錢的,皇帝顯然是額外關(guān)照了。“毅庵才情高絕,文書必定是好手,然生性不勝繁劇?!苯拉I私下里已經(jīng)觀察過他們好一段時間了,對他們的性情多少也有些了解,這些任命也是經(jīng)了深思熟慮的,他自認處事還算公道,對沈玉書也算體恤,“戶部主管此次賑災事宜,諸事繁雜,卻也是難得的機會。素臣,他可以的?!?/br>聽到姜永璉如此篤定的聲音,顧文亮附和道:“陛下目光如炬,必然不會看走眼的。林大人又是個細心的,定然能辦好這個差事?!?/br>這是姜永璉第一次提拔新科進士,他也希望他們能干出一番業(yè)績,所謂左膀右臂之說,并不是隨便說說的。&朝廷賑災銀兩是發(fā)出去了,這些銀子能不能落實到老百姓手上,還是個問題。地方官利益相關(guān),很容易聯(lián)成一氣,欺上瞞下,姜永璉史書看得多了,也知道這些弊病,于是派了一個監(jiān)察小組下去,領(lǐng)頭的是戶部左侍郎許近,許近是徐太傅的學生,在戶部以精明強干著稱,同行的除了戶部的兩名司員外,竟然還有剛?cè)攵疾煸翰痪玫睦罹啊?/br>都察院是朝廷喉舌,負有監(jiān)督百官之責。詔書一下,他們幾個收拾了行裝,便立即出發(fā)。長亭,自古都是送別之地。林跡深與沈玉書到此處終于停了下來,再送下去,便要出京城了。沈玉書記起沈倫的囑托,問道:“雪琴到閩郡打算如何做?”“總歸是要聽許大人的,我對錢糧之事一向不太精通?!?/br>這是實話。李景以前在家只讀書,是不關(guān)心這些俗務的,他也沒有什么閱歷,很難看透地方官在這上面的花樣。沈玉書對朝中大員的履歷頗為熟悉,微笑道:“啟泰三年,許大人就查過一起賑災銀貪墨案,從此名聲鵲起。在他在,自然是萬事無憂的?!?/br>“倒不是為了個人名聲而做的?!绷舟E深道:“此事攸關(guān)百姓生計,萬萬輕忽不得。做事不外乎大膽心細,總之要盡到本分才行?!?/br>李景銀牙暗咬,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