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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沉默不語。沈玉書聽了這話面色沉靜,鎮(zhèn)定道:“多謝顧總管提醒,我大約還應(yīng)付得來?!?/br>沈玉書隨便挑了一匹就認鐙上馬,從踩上馬鐙到跨到馬背上,動作行云流水,看來竟也是騎/射好手。這也難怪,官宦子弟經(jīng)常相約騎馬踏青,沈玉書平時定是眾人爭相邀約的對象。如此一來,原本兩人共騎一馬的計劃就落空了,也不能借著指點馬術(shù)的機會摟摟抱抱,趁機揩油了。沈玉書回頭一笑:“陛下,賽馬嗎?”姜永璉被他的笑容所蠱惑,他忘記了屁股的疼痛,不由道:“好啊。素臣也來?!?/br>三人很是縱情馳騁了一陣,風(fēng)在耳旁呼呼地刮,兩個年輕的臣子興奮得臉龐發(fā)紅,只有姜永璉屁股疼,一路上還得忍受著馬背上的顛簸,那滋味要多銷魂有多銷魂。一切好像和設(shè)想的不太一樣,所有的浪漫還來不及實施就走歪了。終于,林跡深發(fā)現(xiàn)姜永璉有些不對,勒馬停了下來:“陛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姜永璉不能說自己的屁股磨破了,這樣的糗事打死都不能說,他咧嘴笑道:“這里風(fēng)太大,剛才又喝了幾杯?!?/br>好在馬場離行宮不遠,林跡深在馬背上遠眺了一會兒:“陛下還走得了路嗎?”姜永璉立刻從善如流地從馬背上溜下來,坐在那上面簡直像受刑啊,他堅強地微笑:“還行?!?/br>姜永璉都不騎馬了,林跡深和沈玉書自然也不會再騎,林跡深順手攬過姜永璉那馬的韁繩,讓姜永璉空著手慢慢往回走。姜永璉還是覺得疼,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和他們東拉西扯地聊起來了,不免問起了他們的近況。沈玉書很官樣地說一切都很好,上司和同僚人都很好,經(jīng)過一陣時間的學(xué)習(xí),他收獲很多。林跡深說的就比較實在些,錢糧之事很陌生,事物又繁雜,很多時候還摸不出什么頭緒,對于上司、同僚等人事關(guān)系倒是未提一句。姜永璉學(xué)著當年國企老總的樣子,勉勵他們好好地干,工作之余,不要忘了休息,所謂工作生活兩不誤嘛。接下來順理成章地說到騎馬,姜永璉道:“毅庵竟會騎馬,倒是始料未及之事。倒是未聽你提及家事,說來聽聽?!?/br>沈玉書低頭一笑:“讓陛下見笑了。論馬上功夫,臣又如何能及跡深?”緊接著便當真說起幼年的事來。姜永璉很喜歡沈玉書低頭淺笑的模樣,他心中一蕩,愛美的心思又占了上風(fēng),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蠱惑他:“抱下去!抱下去!”沈玉書提及家中父母早逝,又自顧自地往下說:“后來臣便在叔父家中住下。臣十六歲的時候,叔父幫臣訂了一門親事?!?/br>沈玉書冰雪聰明,焉能察覺不出今天這事的玄機?這句話宛如一桶冰水兜頭淋下,這大概是姜永璉聽到的最委婉的拒絕。他不但刷臉失敗,刷帝王身份也失敗。姜永璉不知不覺就將手松開,聲音也飄忽起來:“喔,這倒是一件極好的事?!?/br>這下小火苗被澆得死透透的,姜永璉的屁股又銷魂地一抽一抽地痛起來,最后還是林跡深攙著他走回去的。姜永璉身邊的宮女和內(nèi)侍見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他們今天去的地方又是馬場,心里立刻腦補了各種不可描述的場景,私底下的目光就別提多詭異了。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新,實在不好意思。腦子里面的場景和筆下的場景之間大概隔了一個銀河系,有時候就是描述得不好,我也很無奈呀。我忽然發(fā)現(xiàn)姜筒子的感情線進展得太慢了,所以,先把沈玉書這條線給解決掉下。謝謝鏡筒子的地雷!么么嗒。☆、第24章七夕節(jié)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顧文亮送沈玉書、林跡深到值房休息,一路上三人默默前行,偶有路過的宮人朝顧文亮行禮。值房是在行宮值班大臣休憩的地方,地方雖然不大,但床鋪被褥收拾得很整潔舒適。顧文亮站在屋內(nèi),不咸不淡地說道:“二位大人今晚就在這里歇息一晚。要是缺什么東西可以喚人取來?!?/br>一陣風(fēng)吹進來,燭光便晃動起來,燈下拉長的影子也跟著跳躍起來。沈玉書本對著燭光出神,見顧文亮抬步要走,趕緊道:“顧總管……”顧文亮回轉(zhuǎn)過身來,往日和顏悅色的面容下此刻隱藏著淡淡的不耐煩。沈玉書心里固然是有兩三分忐忑的,此刻居然一問話也說不出來。顧文亮忽然就笑了:“沈大人是在擔心什么?”自然是擔心因為今天的事情得罪了姜永璉,進而前程盡毀。婉拒皇帝的要求,總是有風(fēng)險的。但這話不能明著說出來。顧文亮忽然上前一步,沈玉書的心房居然跟著顫了顫,顧文亮又道:“沈大人是聰明人,得失不是早就計算清楚了嗎?事已至此,只望沈大人將來不要后悔才好?!?/br>顧文亮不再看沈玉書蒼白的臉,轉(zhuǎn)身就走。走了一段路,只聽見后面有人道:“顧總管!”是林跡深追了出來,顧文亮停下腳步,溫聲道:“林大人實在是心地寬厚之人,為著同年竟然如此奔忙。此事到此為止,您讓那一位就放心吧。”之后姜永璉好長時間都沒再召過沈玉書、林跡深,他們二人本來就是微末小臣,若非皇帝召見,等閑是見不到面的。姜永璉事后向顧文亮問過沈玉書的事,顧文亮道:“本朝向來都有選秀的規(guī)矩,京城七品以上的官,年滿十六歲的男女都要入宮應(yīng)選。不過自英宗一朝以來,已多年未選過男子,這規(guī)矩也就看松了。有些世家子弟暗暗聯(lián)姻的不在少數(shù)。沈大人十六歲時,沈首輔便替他求聘到了高氏女。此女可是出自孝烈武皇后一族。”沈玉書是祺祥元年的探花,叔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首輔,孝烈武皇后乃是太/祖皇帝的元配,高氏一族是京中一等一的世家,前景遠大,仕途光明。倘若入宮,榮華富貴固然有,但生平所學(xué)只怕再無施展之地。其中利弊,顧文亮深信沈玉書自是反復(fù)掂量過了。姜永璉聽后自嘲地一笑,若非哲宗突然病故,他們興許早已成婚。鬧了半天,自己一開始就搞錯了。就好像興沖沖地鉆到畫展里面,有些畫作其實已經(jīng)被預(yù)定走了,卻依然開放大家參觀,但這些畫作只能看不能摸。皇帝就是不講道理,姜永璉責備顧文亮:“你既早就知道了,何不早說?”顧文亮解釋道:“私下訂的婚約,原就是不作數(shù)的。陛下明年仍可下詔照之前的規(guī)矩選秀?!边@婚約,姜永璉認可作罷,不認可的話便無效。“算了?!苯拉I只覺得索然無味,“人家才子佳人,也算是佳偶天成?!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