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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便去吧。要是時間尚早,便過來陪我用膳?!?/br>林跡深領(lǐng)命而去。顧文亮故意湊到沈玉書身邊道:“沈大人的畫作大約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成了,畫卷完工,真是可喜可賀?!?/br>沈玉書含笑道:“顧總管倒是比我還心急得很?!?/br>姜永璉也覺得顧文亮今天說話比往常多了許多,當(dāng)模特只能定著不動彈是很辛苦的,顧文亮卻老是打擾沈玉書作畫,于是姜永璉揮揮手,讓顧文亮去準(zhǔn)備晚膳。孫玉成替沈玉書去取盂清水,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姜永璉與沈玉書二人。孫玉成出去取水不過瞬間的功夫,機不可失,沈玉書忽然站起來,笑道:“陛下的右眉上是否有一粒極小的黑痣?”古代的肖像畫有到如此寫實的地步嗎?姜永璉愣了一下,道:“沒有吧?!?/br>“容臣僭越,請容臣到御前細(xì)看?!?/br>沈玉書不等姜永璉答應(yīng),便自座位上站了起來,姜永璉好脾氣地說:“行,你到跟前看看?!?/br>姜永璉也料不到沈玉書會靠得這般近,沈玉書距他不過是一掌的距離,輕細(xì)的呼吸聲甚至拂在了他的臉上,姜永璉終于覺得有些不對了,他往后退了退,笑道:“瞧清了嗎?”“確實沒有痣。近看才發(fā)現(xiàn)陛下氣度軒昂,偉岸不凡?!鄙蛴駮恢皇执钤谝伪成?,人卻往前傾了傾,眼眸中多了一些曖昧的情愫,他的聲音低下去,“微臣之前不懂事,行事魯莽,還請陛下寬恕則個,給臣彌補的機會?!?/br>姜永璉這才發(fā)現(xiàn)沈玉書此番來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時間都呆住了。沈玉書咬咬牙,他低下頭去,做出一副無限羞澀的模樣。在嘴唇即將碰到嘴唇之際,姜永璉偏過頭:“毅庵。”“臣以后一切都聽陛下的。”沈玉書卑微地保證,成敗都在此一舉,呼吸都急促起來,姜永璉能感覺到他的緊張與忐忑不安,權(quán)貴的魔力讓這個清高的年青人低下了頭顱,放棄了自尊,姜永璉覺得很難過。姜永璉往后一退,站了起來。“陛下!”沈玉書傷心欲絕,他鼓足了勇氣才踏出這一步,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如今更是將自尊也一并賭輸了,這下徹底一無所有,“難道之前微臣會錯意了嗎?”姜永璉再退后一步,他微微黯然,他第一次感受到政治是如此殘酷。作為皇帝,懲治貪官并沒有錯:作為御史,彈劾失職的大臣也沒有錯……沈玉書無端要承受如此的結(jié)果,心有不甘也不算錯。也許,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姜永璉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件事情,初時他喜歡沈玉書的才貌,也僅僅是喜歡而已,沈玉書拒絕了他,他也并不是如何地難過。畢竟,喜歡不等于愛。用現(xiàn)代一點的語言來形容的話,喜歡大約等同于好感,它遠(yuǎn)不是愛情。姜永璉困難地說道:“曾經(jīng)是這樣沒錯,可是,一切已經(jīng)過去了。你當(dāng)初回絕的時候,我是替你驕傲的。畢竟做這個決定也并不容易?!?/br>歷史上有無數(shù)的男人娶妻生子,同時還和皇帝有一腿,沈玉書當(dāng)時并沒有這么做,這一點贏得了姜永璉的尊敬。姜永璉可以理解人性的軟弱,沈玉書此時的屈服,也不一定是出自他的本意。畢竟在激憤狀態(tài)下,人很可能是做出錯誤判斷。沈玉書臉已經(jīng)紅得近乎滴血,他雙目刺紅,目光哀怨至極:“是因為素臣嗎?調(diào)微臣出京,也是他的主意吧?”“你今天說的話,已經(jīng)逾越了分寸了。”姜永璉沉聲道,“這畫卷,你也帶回去吧?;厝ズ煤檬帐耙幌滦欣?,年后就到泉州府赴任吧。短則三五載,便可再調(diào)回京城?!?/br>沈玉書是愣了許久,才想到要跪在地上聽皇帝的旨意,他聽到最后,忍不住伏地痛哭起來。他沒有再求情,也許在這一刻,他終于決心揀起了他的自尊。姜永璉嘆了口氣,吩咐內(nèi)侍將沈玉書送出宮去。之后姜永璉唏噓許久,與林跡深共進晚餐的時候,姜就璉忍不住問林跡深道:“若是你,你會怎么辦?”“臣會去泉州府,在地方上做出一番實績出來?!绷舟E深做官倒不一定非要榮華富貴,他心里裝的是儒家家國天下的情懷,能做一分事便做一分事。林業(yè)官場蹉跎多年,也不曾倒下,說到底,沈玉書性格上還是缺了一些韌性。“毅庵是有才的?!苯拉I嘆了口氣,“一切還是只能靠他自己?!?/br>“陛下?!?/br>“嗯?”“陛下未將毅庵的行樂圖留下,不覺得可惜嗎?”姜永璉搖了搖頭。作者有話要說: 那篇現(xiàn)耽木有人感興趣咩?哎呀,好桑心呀。話說,移動寬帶,它腫么這么不穩(wěn)定?小天使們節(jié)日快樂喲~☆、第34章若有來生他忽然探過半邊身子,輕輕地吻了下林跡深的唇。林跡深倏地睜大眼睛,他忽然用手臂用力箍著姜永璉的背,激烈地回吻過去,因為太過熱情與莽撞,甚至還聽到了牙齒磕碰的聲音,黑亮的眼睛浸潤了濕意一般,臉是酡紅的,那一刻姜永璉聽到了愛情沖出身份束縛呼嘯而來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稍稍分開。姜永璉問他:“會后悔嗎?”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年紀(jì)又這么輕,困在宮廷一隅,會失去許多施展才華的機會。林跡深正要說話,姜永璉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嘴唇:“這個問題,你想好了再答。”姜永璉沒有留林跡深住下來,而是讓顧文亮送他出宮。半夜里下起了大雪,等姜永璉醒來時,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吩咐顧文亮將林跡深典到當(dāng)鋪的紅皮描金箱子送回林府。顧文亮站在林家花廳,他笑盈盈地從袖子里面摸出一個紅套封遞給林跡深:“這是陛下給你的壓歲錢?!?/br>林跡深拆開它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竟是上回光顧過的那家典當(dāng)鋪的地契。林跡深笑得很靦腆:“有勞顧總管跑這一趟。這禮物——”顧文亮截口道:“陛下說了,這是他用潛邸時的積蓄買的,讓你務(wù)必好好收著?!鳖櫸牧脸舟E深長長一揖:“林大人不必和奴才客氣,以后若有差遣,盡管告訴奴才,奴才一定盡力去辦。這個是陛下給您的出入宮禁的腰牌,有了這個腰牌,便可以隨時進宮了?!?/br>&姜永璉年前的最后一道諭旨便是將沈玉書調(diào)到泉州府任知府,從正六品的內(nèi)閣侍讀到地方上任正四品的知府,泉州府又是個蠻荒之地,有人便說這是明升暗調(diào),沈玉書這一生大約只能埋沒在那個偏遠(yuǎn)之地了。諭旨原是說年后赴任,然而沈玉書接到任命后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便提前出發(fā)了。雖說沈玉書不曾聲張,但行李搬進搬去的,何等醒目,那些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