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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說了,日后你得一個人睡,別整天粘著他,又不是沒長大?!卑⒍亮舜辽倌旯饬锪锏哪X門。有姝剛得了龍氣,又好生教訓(xùn)了討債鬼,心情正前所未有的明媚,聞聽此言并不像往日那般哭鬧耍賴,而是乖巧的點頭,“好,我一個人睡?!贝垰饪煜r再去偷吸一口便可,十五歲的少年還天天跟人擠一床的確有點奇怪。他干脆利落的態(tài)度叫阿大、阿二很是吃驚,等人推門進(jìn)去又落了鎖才堪堪回神,心道果然長大了。姬長夜并未就寢,而是站在漆黑的屋內(nèi)向外看,聽見幾人的對話,眸色飛快暗了暗。許久之后,阿二輕手輕腳入門,笑道,“回主子,有姝既不吵也不鬧,乖巧得緊,這會兒大約已經(jīng)睡熟了。日后咱們?nèi)チ饲G州,總算不用日日替他掛心?!?/br>姬長夜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口氣,心中卻并無松快之意,反倒更為沉重。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無法拽緊卻又更無法放手,有姝越是乖順地循著他的計劃走,他就越是不安。☆、第25章四十千耳邊少了有姝清淺綿長的呼吸聲,姬長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大半夜都沒睡著,第二日起床,眼下烏青一片。有姝獨占一張大床,手腳想怎么伸展就怎么伸展,自然睡得很香甜,白-皙的皮膚泛出健康的紅暈,看上去神采奕奕。“昨晚睡得好嗎?”姬長夜?fàn)钏撇唤?jīng)意地問。“睡得很好,床很大,可以到處打滾?!庇墟幻纥c頭一面往嘴里塞香菇餃子。姬長夜“嗯”了一聲,本就有些陰沉的面色越發(fā)顯得難看,試探道,“既然睡得好,今后都得一個人睡,能習(xí)慣嗎?”有姝頓時猶豫了,訥訥道,“一時新鮮沒覺著如何,過幾天新鮮感消退了,我肯定會不習(xí)慣。我能不能隔三差五回來陪陪主子?”等這口龍氣消散,主子卻不讓他爬床,那該如何是好?所以話不能說死,得給自己留點余地。姬長夜陰沉的面色略微舒緩,擰緊的眉頭也松開些許,唇角上-翹露出點笑模樣,“我還當(dāng)你玩野了,早將我拋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會忘了主子。”有姝咽下口中的食物,認(rèn)真點頭。救命之恩自然沒齒難忘。姬長夜這才滿意,用筷子敲了敲他額頭,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好了,快吃飯吧?!庇俜e了整整一晚的窒悶感終于盡數(shù)消散,他頻頻給少年夾菜,自己也多喝了兩碗粥。早膳剛用完,院外便傳來鑼鼓聲,并伴有嘈雜的喧嘩,仿佛菩提寺內(nèi)一下涌-入許多人。姬長夜正捏著帕子替有姝擦嘴,聞聽動靜略一皺眉,吩咐道,“可是玄明大師在做法事?阿大、阿二,出去看看。”二人領(lǐng)命而去,片刻后帶來確切消息,“回主子,確是東院那邊在做法事,王象乾和王老太爺來了,蕭貴妃母家、太子府、衛(wèi)國公府、林府、方府……均遣了人來旁觀?!?/br>有姝眼睛亮了亮,偷偷拉扯主子衣擺,無聲表達(dá)自己想去看戲的心愿。三只小鬼站在院外沖他招手,表情也很急迫。一旦與少年待在一起,姬長夜自然而然就把疏遠(yuǎn)對方的念頭忘到腦后。連續(xù)照顧一個人十年,這份感情早已成為他的一部分,哪怕心里想得再通透,臨到?jīng)Q絕放手時依然會舍不得。只是現(xiàn)在的他還未曾感受到那種將自己的一部分強(qiáng)行分離的切膚之痛罷了。他習(xí)慣性地握住少年手腕,笑道,“走,我們也去湊個熱鬧。”跨出院門,看見敲著木魚來往穿行的僧人,又搖頭喟嘆,“王天佑那人不值得救,玄明大師定然會后悔?!?/br>有姝搖了搖他手臂,問道,“主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也料想玄明法師會后悔,而且是極其后悔。“佛曰不可說?!奔чL夜將食指抵在少年柔軟的唇-瓣上,笑容詭秘。有姝撅了撅嘴,看上去像是在親吻這根手指。姬長夜立刻將指尖收回,攏在袖中反復(fù)揉搓,直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皮膚上那團(tuán)看不見的火焰搓滅。兩人來到大雄寶殿,就見王天佑身穿袈裟盤坐在一盞紫銅蓮臺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寫滿殷-紅的梵文。他仿佛有些不安,正扭著屁-股動來動去,一雙爬滿血絲的眼睛在人群中掃視。所有被他看過的人,都覺得仿佛有一只粘膩冰冷的毒蛇在身上游走,汗毛紛紛豎了起來。“果真是中邪了吧?王公子平日可不是這樣的?!辈恢l嘀咕一句,立刻引來許多附和。王家人聞聽此言甚是滿意。連玄明法師都說他家天佑是中了邪,之前輕薄安華郡主的行為便能一筆帶過,女兒的婚事也保住了。太子府的屬官原本有些不信,定定看了半晌后也露出駭色,心道這模樣十成十是中邪了,安華郡主那里也得請和尚念幾天經(jīng)文才好,追究事主的心反而淡了。玄明法師與眾位僧人圍繞蓮臺而坐,面前俱擺放著一個木魚。日頭高升,陽光普照,法壇中央的王天佑漸漸安靜下來,玄明法師這才睜開雙眼,一面敲擊木魚一面吟誦經(jīng)文。第一段經(jīng)文過后,其余僧人也慢慢加入,裊裊梵音在寺廟上空回蕩,令人耳目一清,心生肅然。前來旁觀的各路人馬趕緊找了個空地跪下,要么閉目祈禱,要么念念有詞,一心以為在浩瀚佛法地普照下,王天佑定然能恢復(fù)神智。但所有人都想錯了,王天佑非但沒找回神智,反倒被連綿不絕的梵音弄得情緒暴躁。他開始頻頻挪動,盤起的雙腳抻直,吊在蓮臺邊緣,雙手用力擦拭皮膚上的梵文,一副極其不耐的樣子。有姝與主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旁觀,三只小鬼懼怕姬長夜,只得遠(yuǎn)遠(yuǎn)站著。“佛法已經(jīng)渡化不了他了?!奔чL夜搖頭冷笑,復(fù)又看向身邊的少年,語氣中滿是溫柔與自豪,“還是我家的有姝最乖巧。王家人日后必然悔之莫及。”“我不稀罕他們的悔意,我有主子就夠了?!庇墟m時拍個馬屁。若非場合不對,姬長夜當(dāng)真會笑出聲來。這樣甜蜜的話語,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聽過,一時間竟覺得回味無窮。兩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法壇上卻發(fā)生了變故。只見王天佑眼睛越來越紅,臉色越來越黑,抹掉身上的梵文后站起來,又是跳腳又是怒罵,“放開我,狗-娘養(yǎng)的,你們竟敢把我鎖住!爹,砍了這幫禿驢,統(tǒng)統(tǒng)砍了!”原來,為了防止他在法事中入魔,玄明讓人在他腳踝上系了兩根鐵鏈,與蓮臺底座綁在一起。他現(xiàn)在只能在方寸之間挪動,像只負(fù)傷的困獸。王象乾被兒子狂妄的話語弄得十分尷尬,頻頻作揖向眾人告罪,而和尚們卻無動于衷,依然誦經(jīng)不停。“這鬼怪真是厲害,竟連都壓不??!”不知誰喟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