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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指掌。只有在茶水guntang的時候他才會小口去抿,若溫度適中,素來是仰頭就灌,仿若牛嚼牡丹。自己一來他就改灌為抿,表現(xiàn)的實在太過刻意,反而露了行跡。男子想笑,卻又勉強按捺住,手掌一翻就憑空變出一沓公文,用朱批勾勾畫畫,很是自在。有姝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這才看向吳知縣,“吳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吳知縣也不廢話,態(tài)度強硬地道,“趙大人,聽說你籌到十八萬兩銀子,日前準備用來購糧?我那里有一批糧食正好要出售,賣予你如何?”各縣糧庫里哪有什么糧食?要么被這些地方官高價倒賣給糧商,要么衙門里的胥吏你拿一袋我拿一袋,剩下的少許才會交給朝廷,最后再上一封告罪的折子,說縣里受了災,糧食減產(chǎn),自己無能為力云云。這都是官場上的潛規(guī)則,有姝已從“趙有姝”的記憶中得知,自然不會答應。他們明著說賣,實則是強搶,要走銀子便給你送幾袋沙子,讓你有苦難言。“吳大人,聽說龍泉縣糧倉里的老鼠都快餓死了,你拿什么賣糧?”有姝一語揭破。吳知縣冷笑,“本官說賣糧那是給你臉面,若是我想要,直接讓人把銀子拖走也就是了。趙有姝,勸你識相點兒,你已在王知府那里記了名,往后若是有個什么行差踏錯,再要后悔就來不及了。”“你在威脅我?”有姝擰眉。審批公文的男子也抬頭看去,目光冷厲。吳知縣莫名覺得身體發(fā)寒,雙手抱了抱肩膀,強撐道,“本官是在告誡你,莫要擋了別人的路。須知那些擋路石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人搬走,隨意扔掉。這糧食你不買也可以,但十八萬兩銀子必須給我。你若識趣,我或許能在王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留一條小命。常山縣的鄧大人你知道吧?他當年死的那叫一個慘!”鄧知縣也是忠勇正直之人,因不肯與王知府同流合污,回老家省親時被山匪砍死在路旁,妻子女兒也被擄走,現(xiàn)在不知流落在何方。但想來,下場定然比活著更凄涼。有姝本就知道地方官與山匪已經(jīng)勾結(jié)在一起,自然就能猜到鄧大人真正的死因。他眼角余光瞥見男子忽然站起,大步行至吳知縣跟前,垂眸盯視。他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哪怕不顯身形,吳知縣也本能地察覺到寒冷與恐懼。“你屋子里究竟放了幾個冰盆?”他抱緊雙臂,抖抖索索開口。有姝發(fā)現(xiàn)他手背與面龐已起了很多雞皮疙瘩,汗毛也根根倒豎,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閻羅王給盯上了,不免在心里替他默哀半息。你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閻羅王監(jiān)視我的時候來,你不是找死嗎?有姝心中爽快,面上卻絲毫不露,搖頭道,“一個冰盆也沒放?!迸c此同時,盡量避免與高大男子視線相觸。吳知縣似是不信,伸長脖子在屋子里看來看去,表情越加不安。王福見他扯著扯著竟偏題了,連忙低聲提醒,“吳大人,王大人還等著咱們的信兒呢,先把銀子帶走要緊。您想想,禮親王部眾甚廣,做一次壽得收多少禮物,您若是趕不上趟兒,機會豈不被別人拿去了?”吳知縣點頭,搓了搓手臂便要再放狠話,卻聽外面有人喊道,“老爺,京城發(fā)來急信,您快看看?!?/br>此時不像現(xiàn)代,交通十分閉塞,人口也少有流動,往往某個地方發(fā)生驚天動地的大事,別處卻得等到幾個月或大半年后才會知曉。倘若地方官有意隱瞞,甚至一輩子都無從得知。是故,皇帝、皇貴妃、禮親王相繼暴亡,五王爺?shù)腔?,此事已過了大半月,消息才堪堪傳到麗水。有來往行商自然也知曉,卻不敢妄議朝政,尤其是帝王更替的朝政,也就一直守口如瓶。有姝立刻打開信封快速閱覽,除了訃告,新皇還一再敦促各地做好防洪抗旱的準備,可見是個有遠見的。他將之遞給吳知縣,徐徐道,“別惦記我那十八萬兩銀子了。五王爺?shù)腔?,禮親王暴斃,你們還是趕緊回去找個新靠山吧,免得屁-股底下的位置被人換掉?!?/br>吳知縣起初不肯相信,接過公文一看,差點暈倒。一夕之間,皇帝、皇貴妃、禮親王全都死了,登基的是誰也不認識的五皇子。朝中這些老臣均不是他心腹,他哪里敢用,當然要一一換上自己的班底。也就是說朝中必將迎來一場大變動,這變動會否波及小縣城尚不得而知,但及早應對總是沒錯的。似吳知縣這樣的芝麻小官大可不必太過憂心,而王知府那樣的一方大員才該慎之又慎,他們往往是站了隊的。但壞就壞在吳知縣把自家女兒送給王知府做妾,與王知府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知府這回若是栽了,吳知縣也別想有好果子吃。王福也是同樣的情況,故此兩人很快就意識到情況危急,火燒屁-股一般跑出去。高大男子緊跟其后,待馬車駛出遂昌縣城便并指一晃。一縷黑光擊中駕車的馬屁-股,它們揚起前蹄左沖右突,把車里兩人遠遠甩出去,待侍衛(wèi)把人抬回來,發(fā)現(xiàn)一個摔斷了腿,一個摔斷了腰,傷勢均極為嚴重。有姝猜測兩人恐怕要倒霉,心里也就舒坦了,提筆將“先皇駕崩,新皇登基”的消息寫下來,命仆人張貼出去,又詳細列了一份表格,把防澇防瘟事宜布置下去,責任分攤到各里長頭上。得知吳知縣去了遂昌,附近幾個縣城的官老爺均暗自扼腕,怪自己沒能及早下手,復又紛紛盼著趙縣令倒霉。然而趙縣令被貶的消息沒來,訃告卻先來了,他們的靠山有一個倒一個,上-位的竟是誰也不熟悉的五皇子。這都是什么事兒啊!官老爺們心中叫苦不迭,卻還是強打起精神布置白幡、香燭等物,準備遙祭皇陵,至于防洪抗旱的政令,竟似沒看見一般。而有姝只在第一天做了做樣子,余下幾天均忙著購買物資,鞏固堤壩,最后還剩十萬兩現(xiàn)銀備用。不知不覺又是一月過去,回頭想想,那神出鬼沒的閻羅王竟已有十七八天沒來,難道是徹底打消了對我的懷疑?有姝還來不及高興,就聽餓死鬼說道,“大人,小的得出去避避風頭,這就向您辭別。您看天上的黑云和地上的霧氣,已快連成一片,天災*就在眼前,屆時必要死很多人,而鬼差則會大行其道,鎖拿冤魂。為防被抓去,小的得趕緊走。”“被抓去不正好投胎嗎?”有姝不解。“小的上輩子沒積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