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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孫婷婷哭的更兇了,比起這四個小輩的無措,滕羽就顯得鎮(zhèn)定許多,他靠近周庭,見他一副要撲上來的樣子,抽出佩劍,他問:“即便江離已經(jīng)死了,你們對他的怨念也很難消退吧?”周庭爬起來,以蠻力摧毀著法陣的束縛,滕羽面目冷然,他認(rèn)真而慎重的,一張張在劍上貼滿符咒,然后毫不拖沓的往周庭身上刺去。滕羽自母親死后,就懷著一定的覺悟活下去,他珍愛生命,卻也知道什么時候該心軟,什么時候卻必須下狠心,他前生雖只活了十八年,但他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他不是為了江家,只是為了當(dāng)年那個心思純凈堅強(qiáng)勇敢的女孩,而孫婷婷,他也很喜歡,也所幸,林望之沒有阻止他。“不要!”稚嫩的聲音響起,孫婷婷臉上是未干的淚痕,眼睛也腫腫的,因為之前哭得太兇,她仍然一抽一抽的,眼淚也沒有止住,可是她仍然走向周庭,眼里是下定了決心的堅定。那時候,她對母親說,她要學(xué)術(shù)法,她要修煉,她要變得同母親一樣厲害、威風(fēng),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是江家……對不起……你,你怨、你恨,我都會記得?!睂O婷婷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小小的個子直視著對于她來說是龐然大物的尸魁,她取下纏在小臂上的赤炎鞭,她偷跑出來的時候悄悄帶走了這柄靈鞭,而現(xiàn)在,她氣力灌輸下,靈鞭變大繃直,赤紅的鞭身上靈氣流轉(zhuǎn)如同火焰。孫婷婷努力止住淚水,一字一句道:“這是江家的債,你的死,我孫婷婷來背負(fù)!”她仍然是個孩子,所以她的未來有無數(shù)種可能性,而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她所選之路的分量,無論未來何種情形,她都需為自己所做的選擇負(fù)責(zé),她也會,咬緊牙關(guān),為自己所為負(fù)責(zé)。女孩雙手高舉過頭頂,拼盡全力刺向陣中的僵尸,周庭掙扎著,因為死前是位了不起的修士,他死后尸變的身軀也尤為堅硬,孫婷婷奮力下也只能扎入半寸。這時,笛聲響起,吹響的赫然是一首“安魂”,而和著笛音,很快,一個哨音也加入進(jìn)來,安撫著陣中僵尸的怨氣,孫婷婷大喊一聲,在周庭逐漸安靜下來的時候,一鼓作氣的刺了進(jìn)去,并催動起江家斬尸安魂的法門,周庭的身軀慢慢軟化腐敗成灰,而女孩也癱坐在了地上。第16章鬼畫符滕羽有些失神,繼而搖頭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收起一個翠綠小哨的秦笙,他拉了拉身邊林望之的袖子,悄聲道:“這幾個孩子倒是被教的很好,念宇……也很好?!?/br>這邊滕羽同林望之講著話,那邊寒澈也笑容滿面的站到林嵐之身邊道:“不愧是‘碧海嵐聲’的靈隱君,剛剛那一曲,真是讓人神魂傾慕,只是什么時候,阿嵐你能再給我單獨吹一次呢?!辈还苎哉Z神情,這位魔尊調(diào)戲勾引的意圖展露無遺。然而靈隱君似乎早已習(xí)慣,淡然不理會。“呵……”寒澈還想再說些什么,卻瞥見那邊林念宇和滕羽似乎有開溜的跡象,蓮步微移,便到了滕羽身邊,“我們似乎還有些事沒有說清楚哪,溪風(fēng)你怎么就準(zhǔn)備走了?!彼凉M臉嗔怪,可滕羽沒來由的頭皮發(fā)麻。滕羽尷尬的笑了笑,就聽寒澈問:“不如你來解釋一下,‘審魂’此陣,你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滕羽笑不出了,腦內(nèi)飛速思考著,如果說自己是靈光一現(xiàn)猜到的,能不能蒙混過去,這時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林望之淡然開口:“流芳尊似乎忘了,你有樣?xùn)|西放在了我這里?!?/br>寒澈瞇了瞇眼睛,看了林望之許久,忽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只是那本鬼畫符想來你也用不到了吧?”林望之看了滕羽一眼,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本沾滿油墨的冊子,拋給寒澈,然后不顧滕羽驚訝的目光,拉著他就走。“這是怎么回事?”林嵐之皺眉。“這個啊,是滕羽當(dāng)年的陣法筆記?!焙簼M臉嫌棄的拿著這本冊子,卻小心的將它包好放進(jìn)懷里,繼而道,“看什么,我雖然連命都愿意給你,但是這個卻不行?!?/br>寒澈看著林嵐之一副說不出來話的無語表情,笑彎了腰,也掩去了眼角淚水,她衣衫輕拂,轉(zhuǎn)過身去,仰頭望著天邊高高的云彩:“想來,溪風(fēng)是從這鬼畫符上學(xué)到的吧?!边@話她本不需要說出來,但還是講出來解釋給林嵐之聽。紫衣女子看向不遠(yuǎn)處,滕羽正蹦蹦跳跳在林望之身邊問著話,明明這兩人在一起本該是很奇異的景象,此刻卻是說不出的和諧般配。看過那筆記的人,滕羽、林望之,包括她自己都該知道,“審魂”并不曾出現(xiàn)在那本筆記的任何地方,只因這個陣法是最開始滕羽和寒澈無意間搗鼓出來的,而滕羽專心研究陣法則是在此之后,這個陣法從來只有她和滕羽知道,而剛剛同林望之的對話,她的想法終得以確認(rèn),她不由的又笑了笑。寒澈轉(zhuǎn)頭,情緒皆被隱去,只余絕代風(fēng)華。身后白衣翠冠的男子仍皺著眉思忖著她剛剛的話,她喃喃低語:“真好……”滕羽與寒澈初見的時候,他是被正道追殺被逼上太平山的亡命之人,她是魔修中新晉的資質(zhì)出眾之輩,他們年歲相近,可自他們合作伊始,卻從沒有拿“朋友”一詞稱呼過對方。寒澈當(dāng)時雖有能耐,但根基尚淺,有些勢力,卻并不足夠,別人認(rèn)同她,卻絕不是她過人的資質(zhì),而是她背后的黃泉。只是她前途無量,不過二八年華,就創(chuàng)出了“聚靈傘”,精于招靈咒殺之道。滕羽找上她的時候,她說:“即便金丹沒了,以我之能耐,說不得還可以想法子給你造一顆,可你氣海已碎,連氣都不能聚,你憑什么對抗仙盟世家,憑什么讓我助你?”于是滕羽在她面前創(chuàng)出了“審魂”,并同她做了個交易——以陣法之道換庇護(hù)之所。他們倆都是天資卓絕之輩,于諸多事上也都很有默契,但他們從不過問對方過去,也從不提及未來,有那個時間,不如打上一架。滕羽雖修為盡毀,然他天縱奇才,身法奇絕,寒澈見過那么多人,卻從沒別人能把陣符之術(shù)在作戰(zhàn)時用的這般好。然他們彼此都知道,寒澈不會為了一個“滕羽”,對抗正道,滕羽也不可能要求她這么做。好幾次舉杯共飲,他們也都默契的絕口不提,甚至最后的一面,也沒有告別。滕羽只是掏出一本滿是油墨涂鴉的書冊,交給了寒澈:“遇到陣法天賦卓絕的,便傳給他吧……”這是他們彼此的最后一句話,然后寒澈目送滕羽離開。那日,無酒無淚亦無折柳。第17章隨你滕羽林望之走的時候,又去劉婆婆家告了別,老人家對他們的到來很是感激,聽滕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