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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那些尸怪便可消滅殆盡,非要送滕羽他們點東西,最后,讓滕羽他們帶走了一只小公雞,老人家說:“多虧了你們,我們家二牛能早些回來啦?!?/br>滕羽抿了抿唇,眼中終有一絲不忍,忽然笑開來道:“老人家,我們來的時候,山里不太平,我之后想了想,我們沒見到二牛他們,可能是他們跑下山避難去啦。您可千萬別著急。”告別了劉奶奶,滕羽在村口遇到了趙興,只是這次,滕羽連場面話也不肯多說,繞道就走,趙興倒是不以為意道:“聽說你們要走,我不過來確認一下罷了,對你們并沒有惡意?!?/br>“確認什么,看我們會不會將食尸鳥的事情說出去?”滕羽冷冷道,“你虧心事做得太多,不躲在田邊,現(xiàn)在倒是有膽子出現(xiàn)在村子里了?”其實修仙者大抵如是,凡人生死似乎從不需要放在心上,就連寒澈林嵐之,也只是不痛不癢說上“十具尸體”,卻絲毫不會生出一絲悲戚。趙興聽滕羽拐著彎的指責,又見林望之全權(quán)放任的姿態(tài),道:“聽說這一次陳家的賞兵會出了位極其了不得的少年英才?!彼执蛄苛艘环?,冷笑道,“果然不錯,你現(xiàn)在這樣的眼神,必也曾經(jīng)化身修羅。”適才滕羽開口,懶散之勢忽變?yōu)閯C冽殺氣,讓他懷中的公雞嚇得動都不敢,真真正正成了“呆若木雞”。滕羽卻沒再說話,直接往村外頭走去,聽趙興森然道:“那你該是理解的,我們不過是同樣的人,只是所求不同罷了?!?/br>滕羽似沒聽見一般,步履不停,可林望之在路過趙興的時候,向來寡言的他終于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們是不同的?!?/br>趙興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毛,于他而言,并沒有不同。為了所維護之物,即便雙手染上鮮血,即便墜入無間地獄,也該有這樣的覺悟,從頭至尾,他也并不覺得自己有錯,犧牲他人來換取有何不可,不過是那些人的覺悟太過脆弱罷了。憑借身法和修為,滕羽與林望之飛速的下了山,踏上山腳下黃土路的時候,滕羽也終于放松下李,大搖大擺的走了起來,他拿繩子拴住了公雞的一條腿,把它放到了地上,十分認真的出言詢問:“我們要怎么吃掉你呢?”那公雞竟是個極有靈氣的,明明毛色锃亮,聽完滕羽的話,突然任何征兆沒有的往地上一躺,開始抽搐,發(fā)出痛苦的“咯咯”聲。“呀,看來是生了病的?!彪痼@訝道,“那還是早點殺了以免禍害別雞?!?/br>于是這只公雞立馬撲騰著站了起來,大踏步的繞著滕羽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哦,看來沒啥病……”公雞立馬叫了兩嗓子表示同意,于是滕羽看向林望之,“這么棒的一只雞……我們清蒸了吧?”到底滕羽還是沒有把公雞清蒸了,但他覺得,抱著一只雞走在路上?實在很沒有他以往瀟灑從容的樣子;拴在地上走?又太慢了;交給林嵐之?看他一臉冷酷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滕羽提議道:“不如,我們買匹馬吧?”說是買匹馬,就真的只買了一匹馬,滕羽把公雞綁在了馬身上,林望之牽著馬,而他,牽著林望之,滕羽覺著自己果然是英明神武,連看著樹上藍翅膀的鳥都覺得親切了許多。新買的馬通身漆黑,滕羽第一眼就相中了它,任憑賣馬人將其他馬吹得天花亂墜也不為所動,這匹馬很安靜,獨自呆在一旁,其他馬見生人靠近,總是會甩甩脖子或是叫幾嗓子,可它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xù)安靜的吃草,這般態(tài)度反應,像極了某人。滕羽戳了戳黑馬,問林望之:“不如我們給它們起個名字?”“隨你?!?/br>“太隨意了吧……”滕羽摸了摸下巴,但還是點頭道,“行吧,從今以后,你們就叫大隨和黑尼了?!?/br>“咯咯咯!”大隨叫道。“……”黑妮沉默。滕羽點頭寬慰:“看來它們都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大隨和黑妮的關系一日千里,滕羽后來找了只布袋掛到黑尼身上,把大隨放進去,而黑尼也會注意著行走間不讓枝條或者墻壁撞到大隨。而自打某次滕羽喂了大隨花生米,這只雞幾乎就認準了這個食物,別的根本不吃,完全沒有生為一只雞的覺悟,幸而黑妮沒有被帶壞,還如同往常一樣不挑食,勤勤懇懇的啃草皮。有一次大隨跟著叼了一桿子草,努力吞咽了半天,最后還是吐了出來,望向黑妮的目光滿滿的同情,然后他把自己的花生米分了一粒出來,給了黑妮。“這小氣鬼!”滕羽笑罵,這雞自己面前的花生米可是一大把,可黑妮沒有抱怨,他認真的把這?;ㄉ缀诹俗炖?,然后之后的路上,也就更小心了。滕羽林望之休息的時候,黑妮總是十分聽大隨的話,任命的馱著他亂跑,而晚飯后滕羽也總能十分放心的交給黑妮帶大隨遛彎——雖然一雞一馬共同遛彎的樣子驚到了過路的所有人。第18章林家酒廠(一)兩人一路晃晃悠悠,逗逗大隨,溜溜黑妮,和諧輕松,走了好些天,也走到了林家的地盤上,滕羽便吵著要喝春宵醉。春宵醉是林家名產(chǎn),也只有大酒家有,甚至即便有錢,也不一定喝的到,他前世跟著林嵐之喝過,便不能忘懷,現(xiàn)在身邊有林望之,肯定能喝的稱心如意。滕羽打著這樣的算盤,將大隨和黑妮交托給酒樓的看護人員,也不顧人看到大隨時一臉的驚詫,興高采烈的跟著林望之踏進錦安城內(nèi)最大的酒樓。林望之果不負他所望的拿來了酒,卻只有一小壺,就在滕羽安慰自己肯定還能又下一壺之后,林望之問小二要了壺白水,堂而皇之的,往酒壺里倒了起來。“喂喂喂,你這是干什么!”滕羽瞪大眼睛,試圖伸手阻止,奈何林望之身手了得,只是一個轉(zhuǎn)身,白水就兌完了。望著重又擺在自己面前的酒壺,滕羽不知該喜該悲,林望之還很體貼道:“不想喝就別喝了?!?/br>滕羽悲戚的望著酒壺,心知林望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其實是,不喝就沒得喝了,于是忍著內(nèi)心的慘痛,倒了一杯,帶著如同上刑場一般的壯烈表情,一口干下,只覺得入口清涼,真真是……同清水一般。滕羽痛苦道:“這不是跟白水一樣嗎?”林望之做驚訝狀:“你莫不是忘了,你還沒成年?”“……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成熟如這火紅的螃蟹?!?/br>“你今年十四歲?!?/br>“我其實早就十八了……”“你今年十四歲?!?/br>“……這水真好喝?!?/br>就在滕羽終于放棄,任命喝起“清水”時,旁邊一桌的談話聲卻令他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