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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事,我很抱歉,我們以后還是做朋友吧。以后再聯(lián)絡?”歐陽一時慌亂,有些結巴,忙叫住正要起身離開的男人:“汪、汪燁……”“什么事?”“我們……不能再試試看嗎?我會努力讓你過得比現(xiàn)在好的,我……”汪燁嘆了口氣:“歐陽,對不起,我這么說可能很自私,但是你既然喜歡我,就該為我好,不要再糾纏我。你不希望我幸福么?”歐陽啞然地望著自己面前冷掉了的咖啡,眼睛發(fā)紅地,一陣心酸。換成以前,他會掙扎久一點,拋棄自尊也沒關系,真心投入之后,怎么可能放手得那么瀟灑。但現(xiàn)在他知道一旦對方要走,即使死命抓著也沒用了。畢竟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不要再糾纏我”,他已經(jīng)有過一次教訓。知道抓著不放的下場會是什么。“愛一個人,就要為那個人的前途著想,該放手的時候就該放手,順便祝福他”,這種偉大的戀愛法則他不明白,但交往對象卻都不約而同地要他奉行這個真理。搞不好,那是對的也說不定。何況汪燁現(xiàn)在交往的對象是肖家的小少爺,肖玄。想到那個名字,歐陽胸口的痛猛然間大了一倍,一時腦子痛得都懵了。“阿燁,他要是真的對你好,你也喜歡,那、那在一起也好。只是……”歐陽想說“只是,他說的那些好話,你不要全都信”。但梗在喉頭說不出口。那其實是要對他自己說的。一瞬間什么都想起來了,都是他以前不敢回想的。這樣的肖玄,那樣的肖玄,縮在被子里跟他撒嬌的肖玄,把頭埋在他懷里磨蹭的肖玄,笑得可愛的肖玄,受了委屈皺著鼻子的肖玄……“最喜歡老師了?!?/br>“我要跟老師,永遠在一起?!?/br>“我只要老師一個人?!?/br>雖然都是假的,但想起來是那么的真切,就像用刀刻下來的一樣。心口抽著一陣陣的痛,連腿也痛。歐陽回到家的時候兩眼通紅,趁著鐘理在房間里練習吉他,就急忙洗洗睡了。事情先不想讓鐘理知道。跟汪燁這般分手,鐘理那么一個直爽的熱心人,肯定會郁悶自責,而后張羅著想給他再介紹幾個男朋友,可他已經(jīng)不想要了。歐陽晚上睡得不安穩(wěn),竟然夢到肖玄。人在傷心的時候反而容易做美夢,夢見的都是以往的好時光。恍惚著又變成肖玄坐在他床邊,握著他的手,跟他說對不起。而他竟然不覺得恨,只覺得疼。歐陽醒過來的時候陽光照在空蕩蕩的床頭,知道是睡過頭,做了大半天的夢。覺得頭暈,只聽見鐘理忘記關掉的收音機在客廳里嘶嘶作響。電臺里一直放的不知道是誰的歌,男人的聲音聽得人心都酸了,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才會亂做夢。歐陽爬起來蹣跚著開門出去,在主持人模糊地說著什么“顏可”的時候,把收音機關上。在安靜的屋子里收拾打掃,把鐘理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拿到陽臺上晾。太陽底下快要睜不開眼,瞇起的眼里有了點淚水,站著看別人家陽臺上兩只靠在一起曬太陽的貓,不知不覺都看到下午。做好晚飯以后打起精神看了點書,專心寫寫翻譯理論的論文,不管發(fā)表與否。這是他現(xiàn)在排遣生活虛無的重要方式,除此之外便沒什么娛樂可言。鐘理一直沒回來吃飯,到了十一點多仍然不見他的人影。自從跟那杜悠予故友重逢以后,鐘理待在家里的時間就少了,三天兩頭往外跑,但像這樣不打個電話回家通報的還是頭一次。打他手機也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歐陽有點急,打了幾個通訊簿上鐘理朋友的電話也找不到人,正要出門去找,卻聽見門口有動靜。鐘理回來了。一同進門的還有杜悠予。但這并不是深夜帶朋友回家吃宵夜的氣氛,鐘理神色里有些闖了禍的尷尬,杜悠予依舊是慣有的儒雅微笑,卻顯然一點也不高興。“怎么了?”歐陽看見鐘理嘴角的瘀青,吃了一驚,忙去找出小藥箱,“出什么事?路上遇到歹徒了?”鐘理站在杜悠予身邊,氣勢低了一截,挨訓的小學生一般,不好意思說話。還是杜悠予替他開口:“他們自己才是歹徒。我剛把他從警察局?;貋?。”“?。俊?/br>杜悠予對著鐘理,“剩下的你自己說?!?/br>鐘理低了頭避開歐陽的眼光,“我跟阿場他們,叫了一伙幫手,去教訓肖玄。”歐陽腦子“嗡”地一脹,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說過不要再去招惹肖家了嗎?他們愛怎么樣,都不關我們的事,你偏去給自己惹麻煩……”“你還說?”鐘理也很生氣,“被他使了壞,你就只會縮頭不吭聲!咱們又沒欠他,干嘛要吃這個虧!汪燁的事,要不是他大哥阿場來找我,我還蒙在鼓里呢!”“……”“沒見過你這么孬的。悶聲不響有什么好處?有話你就不能大聲說出來?我這么大一個活人在你身邊呢,出了事也不知會我一聲,你當我是什么呀?”“鐘理……”“你別叫我,我不認識你?!?/br>杜悠予在一邊笑笑,“別孩子氣了?,F(xiàn)在不是出了事,要想辦法么?你還有空跟他賭氣?!?/br>鐘理正在氣頭上,粗魯?shù)赝铝丝诳谒?,“簡單就這么說吧,汪燁才剛跟你分手,就被肖玄甩了。“你說肖家那小子惡心不惡心人?他們兄弟倆可不是孬的,阿場咽不下這口氣,就召集我們幾個,瞅個機會好好教訓那兔崽子一頓?!?/br>說到這里鐘理口氣有點遲疑,“誰知道兔崽子是練過的,有兩下子,身邊又有保鑣……我們反倒吃虧?!?/br>杜悠予苦笑,“你們這些人也是不知深淺就下水。肖家的小少爺,是你們能動得的?你還要不要命了?“說難聽點,你們充其量也就算一幫市井流氓,要捏死你們,人家動動指頭就夠了。要是今天我沒能及時到警察局,你猜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歐陽有些結巴:“那、那到底是……”“歐陽,你也知道,他們那樣的人家最是愛命,尤其擔心家里小一輩。“鐘理他們雖然沒占到什么便宜,可犯了人家的大忌諱,不殺雞儆猴,他們怎么保障日后家人的安全?我的面子不夠大,只能把鐘理帶出來,其它那些人我也幫不上。”歐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