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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翻翻撿撿,“哀家記得這位小元將軍,寫過兩次折子,請求解任。一回是先皇在世之時,另一回則是幾月前先皇駕崩。”崔光道:“是三回,還有一份在微臣處,微臣與他交談良久,攔了這折子沒交上去?!?/br>胡后停止了手頭的動作,不再找元遙的那份解任書,問:“既然如此,崔大夫為何舉薦這位小元將軍?”“元遙身懷異能,是我大魏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派他去冀州降服妖僧,再合適不過。他還年輕,功績沒有元澄、侯剛兩位將軍多,在魏國名聲也不大。派他去冀州,即使并未降服造反妖僧,魏國百姓也不會過于失望?!?/br>“哦,這樣說來,倒也合適。但他一心請求解任,此番會愿意去冀州么?”“微臣盡力勸服?!?/br>胡太后摸了摸懷中熟睡孩子的柔軟黑發(fā),問:“他莫非是不滿于目前的官職?他入軍也有些年頭,為我大魏立下不少功勞,不然便封他作征北大將軍,賜些田產(chǎn)。待他凱旋歸來,再賜個爵位?!?/br>崔光回道:“他恐怕并非不滿于官職,只是個性較為冷僻,不愿待在官場。臣領(lǐng)了旨便去勸服他。此時正是我大魏用人之際,相信他能深明大義,領(lǐng)旨北征?!?/br>年幼的圣上醒了,揉著眼睛,從胡后腿上跳了下來,滿地彈珠子玩,扯著胡后的裙擺。胡后起身道:“時辰不早,崔大夫便回吧。就按崔大夫的意思,命元遙領(lǐng)兵,那圣旨,崔大夫便代皇上寫了吧?!毖援?,蹲下摸了摸幼子的臉頰,陪他一起玩了起來。崔光跪地行禮,退出大殿。此時元遙正在洛陽家中打掃,家中沒有仆從,偌大的宅院只他一人,形單影只。自從父親去世后,母親也去了,他大哥更是在十年前便出家為僧,這些年他都是一個人過的。門外傳來扣門之聲。元遙放下手中的掃帚,前去應(yīng)門。“阿遙,許久不見,不請崔某進(jìn)去坐坐?”來人正是崔光崔大夫。崔光是他父親朝中好友,這些年來也一直關(guān)心他的仕途,但多數(shù)時候,他并不領(lǐng)情。他孤身一人并不想深入朝中,卷入是是非非。“崔叔,進(jìn)來坐,只是家里沒什么東西招待,招呼不周?!?/br>崔光一身便服,像是隨意串門。但元遙心里明白,崔光前來找他,定是有事相商。兩人面對面坐下,先是隨意聊了些家常,崔光總算進(jìn)入正題。“元遙,崔叔今日前來,給你帶了份圣旨?!闭f罷,將一卷圣旨推到元遙面前。元遙神色不變,并不去接。崔光道:“加官賜爵的任務(wù),你不接?”“崔叔,我早已請求解除職務(wù),如今為何還有任務(wù)?”崔光挑眉:“你這是要抗旨?”元遙目光深沉,并不言語。崔光笑了,他這故人之子一向如此,真是拿他沒轍。他道:“這次的任務(wù),恐怕非你不可。冀州出了亂子,一個叫法慶的妖僧,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了城內(nèi)百姓,就連當(dāng)?shù)伛v軍也被殺死……”元遙抬起頭來,問:“冀州?什么時候的事情。”說罷,拿起圣旨,將它展開。崔光見他準(zhǔn)備接旨,連忙道:“有些日子了,附近的駐軍將領(lǐng)崔伯領(lǐng)兵前去平亂,卻被殺死。他的手下將此事連夜上報朝廷,眼下沒有合適的將領(lǐng)領(lǐng)兵前去。那法慶像是不滿于待在冀州,要起兵造反……”還不等崔光說完,元遙便道:“臣領(lǐng)旨,這就出發(fā)?!?/br>崔光沒料到他竟這樣急,大感意外,道:“明日出發(fā)不晚,我手下已去洛陽幾個道觀,為你尋法術(shù)高強的道人。此次出兵比不得往日,要格外小心些?!?/br>元遙抬頭看了一眼日頭,已經(jīng)正午了。他道:“那我便先行出發(fā),即刻前往城外軍營領(lǐng)兵,你讓道人們隨后趕來。”說罷便進(jìn)房收拾行李。崔光微微笑了,這小元將軍一向雷厲風(fēng)行。不過,他欣賞的,也正是這一點。☆、第027章錦書陶惜年一行人在玄妙觀中待了十日。短短十日間,冀州城中天翻地覆。來玄妙觀避難的第二日,陶惜年便與寇懷用幻化術(shù)化成普通百姓悄悄下了山。此時城中不少平民百姓感覺事態(tài)不對,拖家?guī)Э谔映龀侨ィ侵辛粝碌陌傩沼薪氤闪睡側(cè)恕?/br>陶惜年聽見鈴聲遠(yuǎn)遠(yuǎn)自西邊天界寺傳來,綿綿不絕,那些瘋?cè)寺犃蒜徛?,皆目光呆滯往西行去,浩浩蕩蕩。他與寇懷試了好幾種道法都控制不住,即使用了定身符,法力消失后,瘋病人還是會接受鈴聲引導(dǎo),向西行去。又過了半日,城門被人封死,幸存的百姓都只能躲在家中,街上賣東西的小販已然絕跡。據(jù)說官府派人去天界寺查看,去的人卻一個也沒回來,冀州城幾乎成了死城。他們幾個道人,雖道法尚可,但對付法慶,力量太小,簡直是以卵擊石。于是寇懷想辦法送了信出去,與陶惜年和輕塵老道合力在北郊附近的一所大宅里做了個結(jié)界,搭救幸存之人。又過了三日,崔伯帶著救兵來了。陶惜年與寇懷下山投其帳下,助他一臂之力。然而在僵持幾日之后,法慶手下一個叫李歸伯的妖道,將崔伯殺死,剩下的士兵,亦很快潰散。陶惜年還險些被李歸伯捉住,幸而寇懷搭救,才保住性命。救兵全軍覆沒,法慶的氣焰更盛。在三清鈴的引導(dǎo)下,狂病人全然成了活走尸,向四周蔓延,甚至進(jìn)入周邊縣市地界,對當(dāng)?shù)伛v軍下手。陶惜年真的不明白了,這法慶是要造反么?他一個和尚,就算坐上皇位,也不會有人認(rèn)的。或者是,他想將冀州附近隔絕出來,自立為王?他猜不透法慶要做什么,其他人亦是滿面愁云。他們在玄妙觀里住了十日,除了搭救幸存民眾,將他們引入保護(hù)圈內(nèi),并為他們尋來食糧之外,竟是什么都做不到。寇懷的信送了出去,崔伯手下的信也送往洛陽。他們?nèi)缃衲茏龅?,就只有等。在走尸圍城的這段時日里,在救兵到來之前,守護(hù)好山下宅子里的幸存者。陶惜年往天空望去,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近日天空全然灰蒙蒙的,不如剛到冀州城時晴朗。阿柏也向上望去,見天上有只鴿子,便指著那處叫道:“道長,有鴿子哎!”“鴿子也沒什么稀奇吧?!碧障暝谠鹤永锷⒉?,順便澆花。那鴿子盤旋一陣,竟是朝他們飛來。陶惜年一喜,難不成是外面送消息來了?鴿子拍打著潔白的羽翼,落在他肩上。陶惜年覺得這只鴿子看著有些眼熟,這不是元遙的飛星么?他喂過它幾次,飛星認(rèn)得他。見有信鴿前來,陸禹精神奕奕地走了出來。他損耗的精力差不多養(yǎng)回來了,好奇地看著陶惜年將綁在信鴿腿上的信筒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