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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棄智道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

“一多半了,吃完飯再抄半個多時辰就能走了。張員外家倒是挺大方,連晚飯都給他解決了?!?/br>
他端起飯碗吃了幾口,又給阿柏喂了幾口,突然很想念元遙給他做的菜。元遙他們應(yīng)該比他快,但此時也該還在路上,與他一般風(fēng)餐露宿。這樣想想,他又覺得自己好像并不孤獨。

飯畢,他活動活動手臂,又開始抄起經(jīng)來,很快便抄到最后一段。經(jīng)快抄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感慨道:“佛經(jīng)里寫得好啊,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師父怎么就從道經(jīng)里給我了起了個怪道號呢?若是能改個道號,我就叫……如夢道長,夢露道長?”

阿柏白了他一眼,說:“我怎么感覺更難聽了?還是叫棄智吧,傻乎乎地才可愛嘛?!?/br>
陶惜年把阿柏揪出來按在桌案上,險些將他揉成了餅。阿柏嘴里討?zhàn)埐恍?,聽見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連忙噤聲,躲進(jìn)陶惜年的袖子里。陶惜年站起身,將紙筆都收拾了,將經(jīng)書卷好。至于他剛抄好的那份,便放在桌上晾干,順便等賬房管事過來查驗。

賬房先生敲了門,過來查驗經(jīng)文,摸著胡子點點頭,道:“字跡雖有些潦草,但也尚可,這是你的四十文。”

陶惜年將錢收好,又道過謝,去后院牽了花花走張府大門。這可是他頭一次自己掙了錢,雖然一共只有五十八文,倒也夠他住兩回店吃兩頓飯了。

天色暗了,華燈初上,他沿著正街慢慢走,正想找一家便宜的小客棧,走著走著卻走到一處熱鬧街市。他抬頭看去,無數(shù)女子衣著清涼,正揮手招攬客人。他瞪大了眼,這里莫非是花街不成?

阿柏嗅到了脂粉的味道,小聲問:“什么怪地方?香香的!”

陶惜年正想換個方向走,卻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鳳求凰之曲,琴聲悠揚動人,琴技相當(dāng)高妙。他眼睛一亮,尋著琴聲向那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同志們,某人明日有事,存稿君也陣亡了,所以請假一天,請見諒!_(:з」∠)_后日繼續(xù)21:13左右更新,還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扔雷留評的小天使們,愛你們喲~

☆、第042章路遇

他向著琴聲傳來之處走了一陣,衣著清涼的女子少了不少,花街的熱鬧從不遠(yuǎn)處傳來,倒顯得此處十分安靜,只有那琴聲如流水般緩緩溢出。

陶惜年發(fā)現(xiàn)琴聲是從一間兩層小樓里傳出來的,小樓裝潢精致,牌匾上寫了一個“茶”字,竟是間茶樓。這世道原本懂得品茶的人便少,而此處還是北魏,北人向來是不懂品茶的。

不過此處一看便消費不菲,他今日雖然掙了幾個錢頗為高興,但也沒打算進(jìn)去,只打算以琴會友。

“道長,你干什么?”阿柏見陶惜年從竹箱里翻出琴來,好奇問道。

“以琴會友啊!”陶惜年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他在一旁的大青石上坐下,將琴放在膝上,待樓上琴聲漸歇,便彈了一首能唱和的琴曲。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

齊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br>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jù)要路津。無為守貧賤,坎坷長苦辛。”

正是漢詩。他見茶樓雖然清雅,但樓上客人必定是在歡聚,這曲倒還算應(yīng)景。

他的聲音相當(dāng)清亮,只唱了前兩句便有人開了窗,只是未露臉。過了一陣,一樓的幾個窗戶開了幾條縫,有幾個男孩正悄悄偷看。

他一曲唱罷,掌聲傳來,陶惜年抬頭望去,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長相周正,約莫比他大上幾歲。陶惜年隱隱覺得他并非那彈琴之人,不禁有些失落。

“這位郎君,我家主人請您去雅間一敘?!币晃磺嘁滦∑烷_了門,恭敬道。

唱個曲兒便能換杯茶喝,倒也不錯。陶惜年欣然抱了琴,將背著竹箱的花花交給那小仆,便上了樓。

這樓里裝潢風(fēng)雅不假,但他一路上樓,越發(fā)覺得這茶樓并非茶樓,而像是……南館一類。

這樓里只有男人,只有男人也就罷了,還大多數(shù)是十幾歲面容姣好的少年,長得都白白凈凈的,有幾分女氣。他不禁記起從前庾遠(yuǎn)道拉他去南館時的情景,無數(shù)涂脂抹粉的小男孩全都欲往他身上撲,嚇得他慌不擇路拖著庾遠(yuǎn)道一路狂奔。

二樓茶桌前坐著那位方才請他上樓的公子,他對面坐著一人,四十來歲,看上去像個富商。

竹簾后坐著琴師,應(yīng)當(dāng)就是先前彈琴之人。竹簾很薄,可以看見那琴師素衣纖塵不染,面容俊秀,比那幫小男孩大了幾歲,約莫弱冠年紀(jì),或許還未到弱冠。如此年輕便有這般高超琴技,陶惜年不得不佩服。

“這位郎君,坐下喝杯茶?!蹦枪涌蜌獾?。

陶惜年將琴放了,坐在他一側(cè),倒也不拘謹(jǐn)。端起茶杯,便輕輕抿了一口。茶是好茶,蜀中貨。

“在下姓梁,名諸,你便喚我梁郎吧。這位郎君怎么稱呼?”

“在下姓陶名歲?!?/br>
“原來是陶郎君,將要去往何處?”

陶惜年看向竹簾后的琴師,他以琴會友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這首鳳求凰琴曲。鳳求凰琴曲他早年便收藏了,但有一回曬書遇上大雨,來不及收好,教雨淋濕了一半,看不清了。他三番兩次下山去書肆求購,卻始終缺貨。這缺的后半曲教他一直心癢癢,如今聽見這琴師彈了這曲子,便想著以琴會友討要琴曲。

“洛陽。”他隨意回道。

“哦,洛陽,在下也正要回洛陽去?!绷褐T欣然道。

陶惜年笑道:“那還真是巧了?!?/br>
時辰不早,富商模樣的男子同梁諸道了別,去了樓下。也不知是走了,還是在同那群小少年嬉戲。

陶惜年無心其他,對著竹簾后的琴師發(fā)問道:“這位琴師如何稱呼?年紀(jì)輕輕便有如此琴技,令人嘆服?!?/br>
“陶郎君的琴可彈得比云笙好,歌也唱得極妙?!痹企蠐軇忧傧?,琴聲空靈,如煙飄散于空中。

陶惜年道:“不知云笙的鳳求凰琴曲能否借在下一閱?在下本有此曲,但奈何毀了一半,書肆中又常年缺貨,如今聽了云笙彈琴,便想起此事,因此以琴會友,想借琴譜抄閱?!?/br>
云笙掩嘴輕笑,道:“陶郎君原是為此事而來。”說罷站起身來,從簾后走出,將一卷琴譜和一張宣紙放在陶惜年面前,又轉(zhuǎn)身拿了筆墨,在燈下磨起了墨。

陶惜年旁若無人抄曲譜,梁諸在一旁被晾著倒也不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他道:“陶郎君當(dāng)真是個風(fēng)雅人,此番去洛陽是拜訪朋友?”

他從紙上抬起頭來,油燈照亮了他年輕俊秀的臉,他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