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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熄,二人共臥。陶惜年鉆進(jìn)被子里,笑道:“今日那高昌公主好像看上你了,若是她招你做駙馬,可如何是好?哎,你就得留在高昌了?!?/br>“別打趣了,怎么可能?我不過是來送國禮的,送完住上一段時日就回洛陽了。兩國之間聯(lián)姻,可不是小事。我與圣上已出了五服,又是家中庶子,高昌王不會動心思讓我當(dāng)駙馬。再說了,我還有個未婚妻。”“喲,又拿梁菀君當(dāng)擋箭牌。阿遙,若是菀君身子好了,你會與她成親么?”陶惜年打趣。元遙肯定道:“不會。”“為何呀?”“我對她沒有那種感情?!?/br>“那若是她想跟你成親呢?”“退婚?!?/br>陶惜年挑了挑眉,覺得有點(diǎn)意思,又問:“你不是不樂意與她退婚么?上回是誰說婚事是老一輩定的,不退婚來著?”“那是我知道她不會真的與我成親?!?/br>陶惜年往前湊了湊,抱住元遙的腰,親昵問道:“若是沒有我,你當(dāng)真一輩子就這樣與梁菀君定著婚約,再不娶別人了?”元遙手覆住陶惜年的背,道:“隨緣。若不曾遇見你,或許真的一個人過了。那晚在青龍道觀,我一見你,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碰面,我能確認(rèn),我要找的人,多半就是你了。”陶惜年偷偷樂了一陣。他是什么時候喜歡元遙的?有點(diǎn)不記得了?;蛟S正是那晚,風(fēng)雪夜里,元遙睜眼的一剎那。那雙淺褐色的眼睛,與上輩子他遇見的慕容邶一樣。翌日,天剛亮了一會兒,元遙起身,在陶惜年唇上印下淺淺一吻。陶惜年的臉,與上輩子的道林重合,是那般熟悉。他想起在琉璃球里看到的那個倔強(qiáng)而善良的少年,道林才十九歲便去了,或許等他再長大些,性子或許會與陶惜年更相似。不過,他更喜歡這一世的陶惜年,因?yàn)樗窃b,而不是上一世的慕容邶。陶惜年沒醒,還在做夢,元遙洗漱好了,才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陶惜年轉(zhuǎn)了個身,迷糊問道:“什么時辰了?”“還早,不過得早些起,高昌王恐會隨時遣人來宣?!?/br>陶惜年想想也是,揉揉眼睛,爬了起來。穿好衣裳,貼了一張穿墻符,回到給自己安排的房中。半個時辰后,高昌王麴嘉果然派人來宣,請他們共進(jìn)早膳。阿柏有些沒睡好,他昨天吃得實(shí)在太多,撐得慌。眼皮底下一片青灰,不時打著呵欠。在進(jìn)入殿中的一剎,連忙調(diào)整好表情,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陶惜年順了順?biāo)念^發(fā),幫他壓住翹起來的幾根亂發(fā),阿柏則扯了陶惜年的袖子,在他身旁坐下。麴嘉實(shí)在是比較好客的王,早點(diǎn)上了一茬又一茬,味道都很不錯。待大家?guī)缀醭詨蛄?,只聽得麴嘉問道:“元將軍年紀(jì)輕輕便立下不少戰(zhàn)功,不知如今可有婚配?”元遙頓了頓,沒料到麴嘉竟真的問起此事,道:“有未婚妻?!?/br>“既然未婚,那便是還未娶妻了。”陶惜年心里咯噔一聲,難不成昨日見的那高昌公主還真的看上元遙了?昨夜元遙說的不假,按理說,他的身份,高昌王是看不上的。高昌王的meimei,至少也得許給魏國有爵位的王侯。除非……讓元遙留在高昌王宮,不再返回大魏。麴嘉又道:“舍妹素兒也到了婚配的年紀(jì),她為父王母后在寺中祈福三年,半年前才回到王宮。元將軍既然尚未娶妻,豈不正好?高昌與魏國是鄰邦,以往也有過聯(lián)姻,如今兩國交好,邊界太平,何不趁此機(jī)會,再次聯(lián)姻,以固兩國情誼?”元遙幾乎沒有猶豫,推辭道:“高昌與我魏國交好,聯(lián)姻的確可堅固兩國情誼,但在下并非合適人選,還請王三思?!?/br>麴嘉的臉色有些陰沉,似乎沒料自己竟開口就被拒絕。站在一旁的年輕黑衣侍官看了王的臉色,立即勸道:“元將軍,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機(jī)會。況且我們公主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為了高昌與大魏情誼永固,元將軍難道不考慮便直接拒絕么?”“在下已有婚約,若是毀約而另娶,愧對未婚之妻。”“將軍的未婚之妻可是出自大魏或者梁國的世家大族?又是否姿容絕色,令人難以忘懷?”那侍官再問。“她并非世家大族,只是商家之女,容貌也并不出眾,但配我這個元氏庶出之子已是足夠?!?/br>“既然并非世家大族,姿容亦并不出色,元將軍有何難以舍棄的?況且,個人事小,國家事大,想必將軍該明白。就是您的那位未婚之妻,也該懂得這些?!?/br>“在下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大魏還有不少比在下更合適的人選,若是王上有意與大魏結(jié)親,待在下返回洛陽,稟告魏主與太后,相信能給王上一個更滿意的答復(fù)。”麴嘉似乎不想再聽,抬手,黑衣侍官扶他起身。麴嘉道:“如今到了冬日,回洛陽的路不大好走,元將軍一行,應(yīng)當(dāng)要留至來年春日吧?時日還長,無需如此迅速便沖動拒絕婚事。再考慮考慮,本王還有國事要處理,這段時日,麴宋會照顧你們的起居?!?/br>“恭送王上?!痹b向他行了個禮,陶惜年等也起身,目送麴嘉離開。高昌王麴嘉走后,眾人面面相覷,蘇還小聲道:“怎么?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要,還是個公主呢!”然后看了看陶惜年,又說,“雖說看來看去好像沒有陶道長俊,但也不錯了?!?/br>“你閉嘴,就你話多!”阿柏掐了蘇還一下,蘇還不說話了。陶惜年無語望天,笑問元遙:“怎么,感覺如何?準(zhǔn)駙馬?!?/br>元遙的臉色有些嚴(yán)肅,道:“別打趣我了,回去再說?!?/br>麴宋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無視了他們的議論紛紛。陶惜年站起身,拉起元遙,道:“我們出去走走,還沒好好看看這高昌王宮呢?!庇謱η蔚溃棒鹗坦?,還請勞煩給我們幾人帶個路?!?/br>麴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微微頷首道:“幾位還請這邊走,下官帶幾位去后園一看,那處種有幾株從中土運(yùn)來的梅樹?!?/br>陶惜年來了興致,這么冷的地方,梅花還能開?他問:“麴侍官,如今天氣這般寒冷,梅花竟是開了么?”麴宋誠懇道:“回這位使者,高昌寒冷,梅花不容易開,一般要來年稍暖,開春之前才會開花,花苞也不多。眼下么,開了三四朵?!?/br>“那有什么好看的!”阿柏心直口快。麴宋神色不變,道:“還有不少奇石,相信這位小使者會喜歡?!?/br>宗廟中,麴素雙手合十,虔誠地跪拜良久,而后從墊子上起身,睜開星辰般的眼眸,問道:“國師,那魏國來的元將軍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