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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壺放回去重新燒。“好了別弄了,進去烤火吧,冷死了?!碧障暝谝慌源叽伲缓蟠蠛?,“阿柏!出來做飯啊?!?/br>阿柏喪著臉站起身,依舊乖乖地去做飯。這場雪果真如車安星說,連著下了七日,一直下到年后。他們熱熱鬧鬧過了個年。這個年,是陶惜年自他爹沒了之后過的最熱鬧的年。在座一共五個人,彼此都已經(jīng)很熟悉了,大家熱熱鬧鬧吃了年飯,阿柏還收到了陶惜年和元遙給的壓歲錢。他樂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陶惜年竟突然對他大方起來,真是難得一見。七日后雪停,陶惜年開了窗,看向遠處的山丘。“阿遙,雪已經(jīng)停了,我們去找藥圣,讓他給你解蠱。”藥圣的住所在山中,下著雪不好走。他想著要在扜泥城住一個月,晚點去也無妨。如今雪停,也是時候出發(fā)去找那藥圣了。其實陶惜年覺著,蠱能不能解,差別并不大。阿遙如今跟他的相處模式,跟之前是一樣的。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可以慢慢講給他聽,一件也不會落下。當然,能解是最好的。對于阿遙來說,平白地丟失了一段記憶,應該不大好受。“聽說路程有些遠,我們得坐車去,我去給馬上馬鞍。”“我跟你一起去?!碧障瓯е譅t,跟在元遙后面。這幾天他們兩個簡直形影不離,蜜里調油。車輪上了防滑的鐵鏈,馬蹄也裹好了。他們一行緩緩沿著山旁小路行駛,往藥圣的藥廬里去。聽說藥圣是個怪脾氣,看著順眼就救,而且很貪財,給的錢多也救。除此之外,他還喜歡為難人,為難人的花樣也是百出不窮。因此,陶惜年才沒有急著在年前就過來找這位藥圣。翻過兩座山,眼前果然出現(xiàn)一座宅子,孤零零地立在雪中。房子修得很大,院子里堆滿了雪,兩個小童正在玩耍。陶惜年下了車,敲了敲柴門。兩個小童不玩了,都跑來為客人開門。小孩一開口陶惜年就犯了難,他們兩個說的是鮮卑語。元遙回了他們一句,他們兩人又說了一句,便跑回去了。“他們說什么?”“問我們是不是來看病的,我說是,他們兩人說讓我們等等,他們要去問他師父有沒有心情?!?/br>陶惜年雙手環(huán)胸,心想這藥圣果然奇怪。不一會兒,兩個小孩又跑了出來,嘰嘰咕咕一陣,元遙聽了微微皺眉。“怎么?”“他們說,今天藥圣只想看到女人,如果同行里有漂亮女人就留下,沒有就走。”“什么玩意兒!還只想看女人,怕不是個老色鬼吧!天寒地凍的,我們一早從家里出發(fā),到了正午才到這兒,若是回去找個漂亮女人,再過來天都要黑了?!?/br>陶惜年從錦袋里拿出兩個小金錠,對著兩小孩晃了晃,意思是他們有足夠的錢。兩小孩連忙跑回去,沒多久又跑回來,繼續(xù)嘰嘰咕咕。“說什么?”“他們說,藥圣最近賺得多,不在乎那幾塊金子?!?/br>陶惜年險些忍不住要破口大罵,抱著手爐走了一圈,想扔個符把他的藥廬給爆了。忽的看到蘇還正在犯困,跑過去推了他一下,說:“你不是能變女人嘛,變一個瞧瞧,變漂亮點?!?/br>蘇還立馬精神了不少,說:“我不想變,你會幻化,你也能變啊。再說了,我們到這兒來是為了元將軍,你跟他最親,你變成女人過去不是應該的嘛?!?/br>阿柏白了蘇還一眼,說:“怕不是騙人的吧,道長,別讓他變了,他變出來的女人人家肯定看不上眼?!?/br>☆、第99章扜泥城(三)蘇還說:“變就變,這么多話。”說罷,關上車簾念了一小段咒,再掀開簾子的時候,一個高挑的女人就這樣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坐在他身旁的阿柏張大了嘴,車安星也驚得瞪大了眼。說實話,蘇還變的女人并非絕色女子,但五官端正,沒什么好挑剔的,就是表情有點木訥,跟蘇還平時一樣。蘇還緩步下車,扭著腰去找那兩小孩。小孩不堆雪人了,跑過來請他進去。蘇還為難道:“我不會鮮卑語啊,我進去干什么,跟那藥圣干瞪眼?”元遙低頭與那兩小孩說了幾句,小孩又跑了一趟,然后出來跟他傳話。元遙說:“他說我可以進去?!?/br>陶惜年終于放下心,目送蘇還和元遙進屋。他在外面站了一陣,先上車避風。未曾想,才過了一刻鐘,他們兩人卻又出來了。陶惜年心急火燎地下車,問:“又怎么了?”蘇還攤手,說:“好像沒看上我。”陶惜年問元遙:“阿遙,他怎么說的?”“他說不喜歡這種類型。”“他有說喜歡什么樣的嗎?蘇還接著變就是?!?/br>“沒說。”“那藥圣多大年紀?”“還年輕,也就三十來歲,鮮卑人?!?/br>“真煩人?!?/br>陶惜年心下一橫,拿了一張符,心里想著要變的模樣,轉瞬之間,一位姿容絕麗的大美人就這樣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美人穿著白色長襖,腰細腿長,唇紅齒白,容光煥發(fā),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微微一笑左臉頰還有個小酒窩。蘇還咽了咽口水,這個女版的陶惜年,還真是太好看了,那什么高昌公主,連一半都及不上。陶惜年挽住元遙的胳膊,說:“我跟你進去?!碧障瓴粌H容貌變了,聲音也變成清脆的女聲,毫無違和感。元遙愣著不動。“嗯?”元遙連忙邁開步子,挽著陶惜年進了藥廬。兩個小孩跟在他們身后,又跑到他們前面去,給他們開門,然后嘰里咕嚕朝里面喊了幾句,再次跑出去玩雪。陶惜年想,這兩小孩都不會累的嗎?藥廬的內部布置得十分精美,裝潢華麗,還掛了好幾幅中原名家的字畫,確實是個不差錢的大夫。走進室內,陶惜年定睛一看,大夫果然是個年輕人,也就三十來歲,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室內放了好幾個火爐,十分溫暖,他只穿著春秋天的單衣,正垂頭細細地搗藥,聽見他們來了頭也不抬。大夫說了一句鮮卑語,陶惜年沒聽懂。他道:“阿遙,你跟他說,人都說醫(yī)者的心地最是良善,我們大老遠來這兒看病,冰天雪地的,又不是不給錢,好歹看一看,還是說,藥圣只是浪得虛名,不敢看?!?/br>陶惜年也就隨便說兩句,誰料那藥圣抬起頭,目光瞬間凝住。又嘰咕幾句,元遙聽了,臉色有些不好,跟陶惜年說:“我們走吧,他居心不良?!?/br>“哎,怎么能走呢,來都來了?!?/br>陶惜年拉住元遙,只聽得那藥圣笑了,用北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