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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我們……不用給他帶什么過去?”“不用,從前我去看他,總想著給他帶點什么,但他并不需要。于他而言,這些帶去的東西反而是累贅。若是要帶,便給他帶一盒茶葉?!?/br>“那待會兒往洛陽大市過去,順便捎上一盒。”陶惜年往回走,大喊了一聲廚房里忙著收拾東西的阿柏,“阿柏??!給我燒水,我要沐??!”吃完了飯,陶惜年趕著時間洗了個澡,頭發(fā)還沒干透就出了門,元遙擔(dān)憂道:“你這吹了風(fēng)怕是會偏頭痛。”陶惜年自信道:“不會,咱們那是修煉過的人,哪那么容易病呢?!?/br>元遙回憶了一番,自打認(rèn)識陶惜年以來,陶惜年確乎沒生過病。不過他平日里飲食講究,除了井水泉水雪水之外不喝生水,天冷了也不會讓自己凍著,這些都是能避免生病的舉動。洛陽大市里只有兩間茶葉店,陶惜年去了其中較大一家,才開春,店里貨也不多,都是去年剩的。陶惜年挑挑揀揀一陣,勉強(qiáng)選了一盒最好的,攬著元遙就走。永寧寺越來越近,他心里居然有點緊張。他要去見阿遙的親人,阿遙的兄長會跟阿遙長得很像嗎?對他會有什么看法?元遙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情,說:“我兄長不會說什么,甚至可能并不在意你是我何人。我們只是去見他一面罷了,順便問問佛塔的事兒?!?/br>陶惜年放松下來,又有些泄氣。他其實還挺想讓阿遙的兄長知道這事兒,畢竟他自己無親無故,阿遙也只有兄長那么一位最親的人。若是得到他的認(rèn)可,就等同于受到長輩的允許。得到長輩的允許,那就等同于名正言順了。元遙摸了摸陶惜年的發(fā),發(fā)覺好像已經(jīng)干了,終于放下心,說:“快到了,待會兒我先過去跟守門人說一聲,要等一會兒我大兄才能出來見我們?!?/br>陶惜年看向面前出現(xiàn)的寺廟,比白馬寺更為宏偉壯觀。這座永寧寺,是北魏皇家寺廟,在洛陽城的佛寺之中占地最廣,平日里只接待王公貴族。王公貴族當(dāng)中,若有人想要出家為僧,也多半在這永寧佛寺中修行。元遙前去敲門,陶惜年站在一棵樹下,仰頭去看那正在修建的佛塔。佛塔剛修了四層半,不知道是否要建到九層。別的寺廟也有佛塔,但一般而言,每一層的高度不會太高。而這永寧寺中的佛塔,每一層至少有別的佛塔一層半那么高,修滿九層可不得了。門中出來一個小僧,聽明白了元遙要找的人,對他道:“施主請稍等,慧悟師父在靜修,我去通報一聲,一炷香后過來?!?/br>元遙謝過那小僧,回到陶惜年身邊,說:“要稍等一陣?!?/br>陶惜年看向那佛塔,說:“阿遙,你說這佛塔是誰要修的?!?/br>元遙頓了頓,說:“應(yīng)該是太后,聽說她很崇佛。圣上年紀(jì)尚小,還不懂這些?!?/br>“建這么個佛塔,得費不少銀錢吧?!?/br>“按理說不該的,也不知群臣為何會同意。先帝曾說過,要控制僧人數(shù)量,削減皇家寺院的支出。出家人多了,大魏的稅就少了,如此下去,并非好事?!?/br>說話間,那小僧開了門,說:“施主,慧悟師父在客房等二位。”--------------------------------------------------------------------------------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卷應(yīng)該是最后一卷了,完結(jié)之后還會有幾個番外。☆、第103章永寧寺(二)那小僧的回答令元遙感到些許意外,他對陶惜年說:“我兄長從來不曾讓我進(jìn)去,只來門前同我說兩句便讓我回了。今日得進(jìn),怕是沾了你的福氣?!?/br>陶惜年笑道:“他怎么知道跟你一起來的是誰?只是許久不曾見你,想你了吧。”兩人跟著那位小師父沿著窄窄的寺內(nèi)小道一路向前,永寧寺鐘聲陣陣,整個寺廟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煙霧之中,這是香燭燃得太旺的緣故。陶惜年嗅了嗅,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檀香味。永寧寺的中央,便是那高塔。如今天色尚早,工匠們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敲打打,但因為是佛門清靜之地,用力倒挺克制,不算太吵鬧。陶惜年懷里揣著那盒茶葉,一路跟著到了一處會客之所。小師父自行離去,會客廳中端坐了一人,正是元遙的兄長。他穿著淡青色的僧袍,慢慢撥動著念珠,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看他們二人,說:“修遠(yuǎn),我以為你帶來的會是位姑娘。”陶惜年這回明白元遙方才那話的意思了。元遙這人一向內(nèi)斂,沒有什么私交過密的朋友,每回前來探望兄長也只有他一人,如今來了兩人,他兄長怕是以為元遙娶了妻,帶過來給他看的。因而特意讓人將他們兩人引了進(jìn)來,想多聊兩句。元遙的兄長名喚元太興,比元遙大了十歲有余,兩兄弟同父異母,但細(xì)觀眉宇間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元遙說:“大兄,他雖不是女子卻是我畢生重要之人,姓陶,小字惜年。”元太興抬手,說:“進(jìn)來坐,許久不曾見你,就不急著趕你走了。也好好見一見你這位重要之人?!?/br>元遙和陶惜年在元太興對面坐下,陶惜年雙手將茶葉呈上,說:“大兄,這是我跟阿遙送你的禮物?!?/br>元太興淡淡道:“平日里我是不收的,但這回不一樣。多謝你二人了?!?/br>元太興稍稍打量了陶惜年,問:“陶郎君不是魏國人?”陶惜年也不知元遙他兄長從何得知,只道:“是,我是梁國來的?!?/br>“陶姓曾是金陵大姓?!?/br>原來如此。陶惜年看了元太興的臉色,好像并無不悅。他跟元遙兩個男子相戀就已經(jīng)夠出格,他是不是魏國人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家中還有何人?”“我就一個人,不怕人說?!碧障甑?。元太興點了點頭,道:“阿遙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認(rèn)定了就不會變了,希望你二人皆是如此?!?/br>元遙與元太興談了幾句家常,問道:“大兄,這永寧寺中,為何突然修起這般大的佛塔?先帝曾說,洛陽城里修佛寺建佛塔都該三思而行。”元太興看向窗外,說:“去年九月開始的。佛家原本清靜,不需過多的供奉,只需清凈之所供修佛之人參悟即可。修筑佛塔之事,原不是我該過問,但如此下去,恐怕是件禍?zhǔn)隆D闳缃襁€在朝中,倒是能與家父故友崔光說上一說。但如今是胡后的天下,恐怕他也說不得了。”“這塔是去歲我們走后建的,我們?nèi)チ税胼d,竟已修了四層半?!碧障暾f。元太興并不知曉他們出行高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