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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扣指甲。蘇雨煉繼續(xù)埋頭看書,時不時的看上一眼門外的小酒兒,她還是不厭其煩的叫著:“右邊往上一點(diǎn)——往一上點(diǎn)——左邊再往上一點(diǎn)——再往左一點(diǎn)!哎呀!剛剛正正好,你再往左看看——”直到正中午,小酒兒才打算歇下,樂呵呵的拉著蘇雨煉自己去瞧瞧。蘇雨煉看完,狠狠夸了她一通,她才心滿意足。那坐在桌子邊的小姑娘呆呆的瞅著她,小酒兒不明所以,皺眉問道:“你看我干嘛,我臉上有字嗎?”小女孩斜著著眼睛道:“你臉上有兩個字——”白癡!小酒兒緊盯著她,眼神稍稍有些兇。小女孩轉(zhuǎn)著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美麗!”(二)未時之后,蘇雨煉剛剛睡下,小酒兒坐在大廳一角打盹。雒閑帶著梅三居一同踏入客棧,小酒兒將將抬頭看見他,他便栽倒在門口,小酒兒匆忙來扶他,卻被梅三居擋住:“他身上傷口多,不易亂動,去找個力氣大些的男人過來把他移到床上去?!?/br>流劍立刻上前抱起雒閑,將他移至臥房。小酒兒見青臉書生與自家主子同行,自然聯(lián)想到他是主子請來的神醫(yī),待客態(tài)度極為端正,差人準(zhǔn)備了佳肴美酒招待,順便打探了雒閑受傷的情況。這位梅神醫(yī)擺起架子來真像位神醫(yī),下巴微微仰著,頗有一種指點(diǎn)江山的架勢:“你家主子只是失血過多,加之連日疲勞奔波沒有休息,才會這樣。如今到了他以為的安全地界才放松警惕睡了過去,能堅持到現(xiàn)在簡直是個怪物,你找個手腳利索的大夫給他處理處理傷口,再好好補(bǔ)一補(bǔ),等他睡足了自然就無大礙了?!?/br>小酒兒:“你不就是個大夫?”梅三居沒說話,抬著下巴一扭頭,意思表達(dá)的很明確:神醫(yī)不管這些小毛病。小酒兒也不強(qiáng)求:“待會兒等您吃飽喝足,我再來找你?!?/br>雒閑睡下沒多久便開始說胡話,小酒兒請來大夫時,他身上燙的嚇人,蘇雨煉一直換涼水幫他降溫也不起作用。大夫上前診脈,隨即開藥施針,雒閑的臉色才有所好轉(zhuǎn)。蘇雨煉感嘆:“不得不說,他是豁出命去為我請大夫——”小酒兒生怕他感傷,連忙擺手:“小公子切莫亂想,大夫說主子只是染了風(fēng)寒,發(fā)了汗就好了。”雒閑此時竟然醒了,強(qiáng)撐著精神,看起來很兇惡,見旁邊有人張口便問:“藥在哪?!”這世上恐怕只有雒閑生病的時候是這樣,保留清明的意識讓自己把藥喝掉,為了盡快恢復(fù)正常。小酒兒上前扶他:“正在煎著,好了馬上給您送來?!?/br>蘇雨煉突然開口:“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雒閑仿佛才發(fā)現(xiàn)他在房間里,視線移到他手上的白色絲絹上,有些意外:“這種時候該醒,不然怎么知道你屈尊照顧我?!?/br>這話不是很客氣,帶著絲絲嘲諷之意。蘇雨煉自然聯(lián)想到他是在與之前的自己作對比,淡淡道:“奧,原來我不會‘屈尊’照顧人啊?!?/br>藥來了,雒閑一飲而盡,像喝酒一樣。小酒兒收了藥碗,自然退下。蘇雨煉道:“你大可不必為我至此,因為做再多都沒有用。”雒閑沒理他,翻身躺好,轉(zhuǎn)眼就睡著了。梅三居吃飽喝足倒頭就睡,小酒兒無奈,也把他移到了客房去。傍晚十分,一個穿著考究的女子帶著兩個隨從進(jìn)了客棧?;镉嬌锨罢泻?,送上茶水,伺候的仔細(xì)小心,那還是滿臉嫌棄:“叫你家掌柜的出來。”伙計呵呵陪笑:“真不巧,我家掌柜的不在?!?/br>那女子不滿的哼了哼:“那我就在這里等他,等他來了你知會我一聲?!?/br>伙計:“好嘞,客官要不要點(diǎn)點(diǎn)酒菜?”那女子從袖中掏出一定銀子,扔進(jìn)伙計的懷里:“不要酒菜,盡快通知你家掌柜的,本姑娘沒時間在這耗!”伙計嬉笑顏開,滿口答應(yīng),進(jìn)了里面卻把銀子塞到了蘇雨煉的手上:“都給你,看看有什么古怪?!?/br>官銀。蘇雨煉把銀子還他,笑道:“哪有什么古怪!我說她會給你打賞,不是問你要銀子,自己留著用吧,一會兒叫小酒兒出去見她。”那女子聽說小酒兒是掌柜的有些不信,反而忍不住的打量蘇雨煉:“你是這里的掌柜的?”小酒兒挪動自己的胖屁股,讓自己坐的端正些:“是我,我是掌柜的!找我何事?”那女子撇嘴,又掃了一眼蘇雨煉,從袖間取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家小姐送給你家主子的禮單,麻煩你轉(zhuǎn)交一下?!?/br>小酒兒也學(xué)她的樣子撇嘴道:“我家主子也有規(guī)矩,麻煩你報一下名號。”那女子瞪眼瞪眼,硬生生的把火氣壓了下去:“你家主子看了禮單,自然知道小姐是誰。你若不把禮單交上去,后果可不是你能負(fù)擔(dān)的起的,就此告辭?!?/br>小酒兒沖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捏著嗓子學(xué)她說話:“后果不是你能負(fù)擔(dān)的起的,就此告辭~哼!”蘇雨煉一直在剝瓜子,聽到此處忍不住笑道:“那小姑娘來頭不小,你幸好沒有在她面前學(xué)?!?/br>小酒兒吐舌頭:“人小脾氣大,最是令人討厭!我若不是看她有點(diǎn)背景,早就上前摳她的眼睛了?!笨偸怯幸鉄o意的偷窺小公子,小眼睛快要斜到耳朵上了!蘇雨煉:“聽聞皇上有意將扶善公主下嫁給侯爺,我若猜的不錯,她應(yīng)該是公主身邊的婢子?!?/br>梅三居愜意的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小酒兒差人請他在大堂用早飯,順便安排了蘇雨煉與他同桌。梅三居剛拿起筷子,抬眼看見蘇雨煉,又不甘心的把筷子放下了。蘇雨煉有些詫異:“先生不像拘小節(jié)之人,為何不用餐?”梅三居悲傷的搖頭:“在下恐沒福氣在吃這些佳肴了?!?/br>“為何?”“你就是雒閑所說的那位朋友吧,生來體弱,痛癥纏身?!?/br>蘇雨煉并無驚喜之意,口中卻道:“先生果然是神醫(yī),蘇某可有救?”梅三居:“在下實在慚愧,實在不解公子如何活到今日?!泵啡釉娺^同樣患病的幼兒,因為忍不了疼痛自殘自殺,也在醫(yī)書中了解到這種先天患病的孩子,大都活不過十二三歲。蘇雨煉:“先生治不好我也不必?fù)?dān)憂,此時吃飽肚子才算要緊。”有一日活一日,將死之人該有這樣的心懷,梅三居自顧自的想著,雙手早已拿起碗筷,大吃起來。也許蘇雨煉活著是件感人至深的事,三日后,梅三居臨行前竟破例向雒閑舉薦了兩位醫(yī)界能人:老李,李時顯;小李,李成茂。“若他們也無法,便真是沒得救了?!崩顣r顯年少時便聲明遠(yuǎn)播,至此已歸隱多年,實在無跡可尋。而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