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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里扒外?我真的是不想干了,我現在根本不在酒吧亂混了,我以后也不在……哥,我說的都是真話?!?/br>“cao.你媽個臭婊.子,”男人全然不理周恪的乞求:“你給我等著!cao!你當老子是傻逼???!你不想干了?你不是上趕著賣屁股賺錢???你還想好好過日子?你他媽瞎噴糞!就你這爛玩意兒,五十塊錢能給人口一管,你過什么日子?過你麻痹的日子!”江天曉一下沒忍住,點了暫停。誰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遲洋——他雙手緊緊扣在自己的膝蓋上,臉色已經是慘白了。“繼續(xù)吧,”于朗語氣平靜:“江天曉,繼續(xù)放?!?/br>江天曉皺著眉,再次點播放。“你閉嘴!”音箱里傳出周恪尖利的叱喝:“姓胡的你別逼我!大不了——大不了我去自首,咱們就一起完蛋吧!”第五十三章在周恪那聲尖利的叱喝之后,音頻戛然而止。一片沉默。良久,于朗開口:“說說吧——遲洋?”遲洋深深垂著頭,不說話。“我一直都知道,”于朗不緊不慢地走到遲洋面前:“你沒有告訴我們全部真相——但沒關系,至少你要找周恪,這一點是真的。不過現在,遲洋……我覺得,你已經可以相信我們了,對吧?”“如果你是不相信我和小邱,”楊記嘆了口氣:“那這么說吧,小遲,我們倆回去之后把報道一寫,就可以從報社滾蛋了……我都在干了十多年了你知道嗎?我這次是真豁出去了。”遲洋還是沉默。于朗抱著手臂,兀自點了支煙,也不催他。在于朗點燃第二支煙的時候,遲洋抬起頭,啞聲說:“我和周恪不是在后海認識的,是在……三里屯。當時我陪大學同學去酒吧找她男朋友,到了酒吧,就看見她男朋友和一個女的摟在一起。我同學氣瘋了,上去潑了那女的一臉酒,拉著男朋友跑了。“我被留在原地,還挺尷尬的,一圈的人都看著我們——看著我和周恪,她一臉酒水滴滴答答的,很長的頭發(fā)黏在臉上。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站在那兒不動,她那么瘦,大冬天的就穿了條沒過膝蓋的抹胸裙……我看她可憐,想著一個女孩兒,估計也挺沒面子的吧,我就走過去,給她披了件衣服。“就是那天晚上……我和周恪在酒吧聊天聊到凌晨三點,當時我完全不知道她……是跨性別者,她有胸,很白,聲音是粗的,但她告訴我她感冒了。我們都喝了一點啤酒,亂聊,她是貴州人,我問她貴州是什么樣,她說其實挺漂亮的,山很多水很多,樹枝在冬天也有葉子,不像北京,一到冬天樹都是光禿禿的……凌晨三點她說要回去了,我問她能不能把手機號給我,她說算了吧。“第二天晚上我就又去了,撞上她被一個禿頂的老頭摟著嘴對嘴喝酒,其實當時我瞬間就后悔了,原來她是……我是真后悔了,準備扭頭走人??墒蔷驮谶@個時候她看見我了——太他媽巧了——她再晚幾秒看過來我就走了,可她就是看見我了,她和我對視的時候,還被那個老頭抱在懷里。“她一下子從酒吧那個高腳凳上跳下來,撲到我身上,她一身的酒味兒……我都懵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時候她抬起頭,說,你是不是嫌我嘴臟,沒關系,我們去包間,我給你口。“我被她一路拉到二樓的包間,然后她跪在地上解我皮帶,我反應過來,使勁兒推開她,讓她滾……她被我推倒在地上,包間里的燈照在她臉上,亮晶晶的一片,我才發(fā)現,她哭了。“她說,口一次要五十塊錢,她說她愿意免費給我口,問我能不能偶爾來一次,和她聊聊天就行。“那天晚上我把她帶回家,才知道,她是跨性別者。然后她沒再去酒吧,我們在一起了?!?/br>江天曉倒抽一口冷氣。安靜的包間里,響起小邱低泣的聲音。遲洋沒有哭,他只是雕像般定定看著包間的墻,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干涸的井。于朗:“當時你說,你是知道周恪賣yin之后,和她大吵一架,所以周恪才走……所以這是假的?”“假的,我知道的是另一件事?!?/br>“什么事?”“她以前,不僅賣yin,還在酒吧里……參與了大麻交易。酒吧里有黑社會販毒,她們那些賣yin的女人,必須參與進去……一般是運毒。她離開酒吧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躲在我家不出門,當時她跟我說是因為她吃藥吃得身體不好,后來她承認,是為了躲酒吧的人?!?/br>“這么回事兒……”楊記慢慢地說:“那,她是因為你知道了她運毒的事兒,所以才走的嗎?”“我不知道,”遲洋雙手捂住眼睛:“……報紙上登了那則報道后,她向我承認她以前運毒,我當時氣急了,也怕了,我罵她說我遇見她之后就沒有好事兒?!?/br>“你怎么能——”小邱狠狠抽了抽鼻子:“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她……”“我錯了,我后悔了,”遲洋的身體劇烈地顫抖:“我是個混蛋,我明明知道她也不想,她也沒辦法,她吃藥,做手術,都要錢——她如果有錢她怎么回去賣yin呢?她只是想當女人……”江天曉和何盛,把遲洋架出了網吧。遲洋已經完全崩潰,像塊兒蔫掉的果皮一樣站都站不住,嘴里反復呢喃著:“周恪,周恪我錯了……你回來吧周恪……我陪你回貴州……”于朗說讓遲洋自己待一會兒,于是其他人都站在外面。江天曉默默蹲在馬路邊上,鼻子有些發(fā)酸。他好像有點能體會周恪的感覺,上大學這四年他到處打工,賺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學業(yè)就不知不覺落下,以至于到了差點畢不了業(yè)的地步。其實他并不是故意要搞砸自己的生活,只是被推著推著,他就沒了選擇。那么周恪呢?周恪有得選擇嗎?大概是沒有的。也許她剛開始通過賣yin賺錢的時候只是想通過賣yin賺錢,然后去做手術,變成女人——可別人逼著她運毒,她又有什么辦法?她有選擇嗎?她能拒絕嗎?所謂一步錯步步錯的真相是,一步錯了,后面的一步步,都由不得自己決定。我們只是渺小無力的普通人,像一片葉子落盡海水,根本無法抵抗命運的滔天巨浪。“小江,”于朗走過來,也蹲下:“在想什么?”“我……”江天曉帶著鼻音,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想,周恪很可憐?!?/br>“嗯,”于朗輕輕嘆氣:“遲洋也很可憐。”“他如果沒說那些話——”“你知道遲洋為什么回了蘭州不回家嗎?”于朗打斷江天曉:“我想是因為他的父母知道了他和周恪的事情?!?/br>“什、什么?”江天曉錯愕:“為什么?”“去遲洋家的時候,我在他家的鞋柜里看見了兩雙布鞋,”于朗輕聲說:“農村人常穿的,黑色的,很大,能看出來不是遲洋的鞋。我想可能是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