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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久太無聊,所以才去學(xué)做菜?那你是不是也經(jīng)常找人上床?我理解,嗯,能理解……哎是,咱倆第一次做的時候你就那么熟練。于朗,你可太他媽不要臉了,以前還給我說你不喜歡男人,真行。”“我沒……”即便是只借著學(xué)校里淡黃色的路燈,江天曉也看清了,于朗的表情難堪至極。好像快哭了?江天曉心中更加暢快,繼續(xù)說:“你別再和我說這種想不想的了,沒意思,知道嗎?你不膈應(yīng)我還膈應(yīng),你根本不能愛人,于朗,你根本……是個怪物?!?/br>于朗終于不再開口了。兩人余路無言,出了學(xué)校。于朗的車停在學(xué)校門口,江天曉卻站著沒動,冷冷問于朗:“你到底有沒有事?就在這說?!?/br>于朗一只手攥在車門上,他沉默了片刻,揚(yáng)起臉,看著江天曉。“你說的對,我欠日,”于朗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我想和你做,求你了?!?/br>江天曉沒說話,拉開車門坐進(jìn)后座。經(jīng)過一家藥店,江天曉說:“停車。”藥店旁有一家情趣用品店——江天曉懷疑是同一個老板開的。回到車上,于朗的目光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閃了閃,但他什么都沒問。幾分鐘后,江天曉說:“去酒店?!?/br>于朗終于開口:“不能……回家嗎?”江天曉:“去酒店。”到酒店,于朗去開房間,江天曉站在遠(yuǎn)處等。他盯著于朗的背影,這時才注意到,于朗穿了一身筆挺的黑西裝。那西裝襯得他長腿寬肩,雖然身體有些單薄,但并不孱弱,反而更顯瀟灑倜儻。江天曉又想冷笑了。于朗總能這么道貌岸然。一路無話,進(jìn)入房間。江天曉直接把手里的塑料袋仍在雪白大床上,故意說:“都是給你的。”于朗眼睛亮了一下,俯身解開塑料袋系著的結(jié)。然后他的神情,變得比在學(xué)校里時更加痛苦。江天曉看著于朗手里的HIV試紙,說:“測一下吧,我也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出去亂搞,安全起見,是吧?那個,”于朗的手邊,是一個按摩棒:“那個是我送你的,你不是欠日么,用得著?!?/br>于朗低著頭,不說話。“站著干嘛,”江天曉說:“趕緊測了啊,你做不做?不做我走了?!?/br>于朗唇間擠出一個字:“做?!?/br>他打開盒子,取出了試紙。等待試紙結(jié)果的十五分鐘里,江天曉笑著打量于朗的身體:“如果不是你,我是喜歡女孩的。今天你就裝一回女孩吧,反正你這種人……也無所謂,對吧?”于朗:“怎么裝?”江天曉伸手捏住于朗的喉嚨:“叫。”于朗沒出聲,但他的身體在瘋狂顫抖。“叫啊,不是給你捏著嗓子了?!?/br>于朗閉上眼,他繃著嘴唇,眼中終于流下兩行淚。然后他發(fā)出一聲又細(xì)又啞的:“啊……”這段時間以來,江天曉的心里,第一次如此痛快。作者有話說:溜走……第九十九章江天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入眼就是于朗紫紅一片的背,上面有咬痕,有擰痕,也有……總之都是江天曉留下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jìn)來,江天曉漸漸回神,他想起昨晚于朗細(xì)啞的哭腔,抽噎的乞求,偏過頭回看他時那近乎絕望的眼神——是的,昨晚他讓于朗背對著他跪趴在床上,他對于朗說,不許轉(zhuǎn)身,要不然就不像女孩兒了。于朗的頭被摁在床上,只能艱難地偏過頭,回看江天曉。江天曉盯著還在熟睡的于朗,一時有些無措。然而十幾分鐘后,江天曉忽然伸出了手。果然,于朗發(fā)燒了。于朗的額頭燒得guntang,臉上還帶著干涸了的淚痕。江天曉看向于朗身上五花八門的痕跡——這樣子,是肯定不能去醫(yī)院的。他只好匆忙穿了衣服,跑到最近的藥店買了體溫計和藥。回到酒店,于朗還緊閉著雙眼。“于朗,”江天曉晃晃他:“起來吃藥?!?/br>倒是一晃就醒了,于朗已經(jīng)燒得雙頰緋紅,他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于朗指向自己的喉嚨,用氣音說:“我想喝水?!?/br>他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痕,是昨晚江天曉掐出來的。江天曉默默把水給于朗。于朗捧著礦泉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江天曉又拿來一瓶:“吃藥吧,你發(fā)燒了。”于朗點頭。吃過藥,于朗又昏沉地睡下,睡前抓了抓江天曉的手:“你別走,好嗎?”江天曉沒回答。于朗終究是撐不住,睡過去了。江天曉沉默凝視著于朗的臉,他的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紫白。江天曉想,他是真的這么虛弱嗎?還是又在騙我呢?他見識過于朗的不擇手段。可此時此刻凝視著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卻又邁不出離開的腳步。他知道,他還是愛于朗——雖然也恨他——這種愛已經(jīng)在他身體里形成一種不由自主的習(xí)慣,就像現(xiàn)在,他明明知道自己該走,不該再糾纏下去,但他卻忍不住地想,他走了,于朗再燒起來怎么辦?于朗餓了怎么辦?于朗獨自一人帶著滿身痕跡蜷縮在這里,醒來后看見房間里空蕩蕩的,他會不會很難過呢?雖然,雖然江天曉明白,于朗已經(jīng)獨自一人度過了比他生命還長的歲月。無聲地嘆了口氣,江天曉坐在床邊守著于朗。直到下午一點多,于朗終于徹底退燒,江天曉叫了份青菜粥外賣,穿上外套,走了。他慢慢往學(xué)校走,路上經(jīng)過了昨晚買HIV試紙的藥店,和買按摩棒的情趣用品店。江天曉不知道于朗還會不會再去找他,也許不會了,于朗雖然不擇手段,但總不至于毫無尊嚴(yán)地自取其辱。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陳白來。于朗現(xiàn)在是沒有非毒的人,他無法愛人,可他和陳白在一起時,是什么樣的呢?于朗真正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呢?江天曉自暴自棄地想,也許,如果于朗能愛我,我還是會原諒他。然而于朗是不可能愛他的。陳白,字明。朗,明也。當(dāng)年陳白和于朗在北京決裂,陳白西行,最終失蹤。所以于朗的車?yán)铮偸欠胖鞘祝?/br>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我已等待了千年為何良人不回來……這才是于朗表達(dá)愛的方式吧,對于陳白,他從不提起,但卻通過各種持久且深刻的方式,提醒著自己。遠(yuǎn)不是接吻和擁抱那么簡單。我已等待了千年,為何良人不回來。回到宿舍,老大沈哲和隔壁宿舍的男生在斗地主,見了江天曉,老大曖昧地擠擠眼睛:“夜不歸宿啊,昨晚是哪個小jiejie找你?”江天曉尷尬道:“不是小jiejie?!?/br>“裝!”老大笑嘻嘻:“都到宿舍門口了,扔下我倆跑了,不是小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