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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死活不愿睡去,也不想見到的夢中場景。這是夢貘在餓著肚子的失控的狀態(tài)中,拓麻最常見到的,‘夢境的遺骸’之地。拓麻不愿用夢貘的‘消化殘渣’來形容這里,因為會不由自主的牽扯出太多不甚美好的聯(lián)想,導(dǎo)致太過惡心。但實際上,這里的環(huán)境和氛圍,確實很符合那些令人無比反胃的場景。穿過一道門,卻直接來到了這里,這倒不是令拓麻臉色大變的重點。重點是,他手臂的另一端,牽著的人,好死不死是一個重度潔癖患者的王行云。“等等,王員外……我沒想到那扇門竟然連接的是這里。稍等我先送你回去……”拓麻緊張得要命,臉唰就全白了,汗也順著腦門子流了下來。此刻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如果不是形勢所逼,他真想揪著小蘿莉的耳朵,邊怒吼著‘媽的智障’,邊把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夢貘,直接摜到垃圾山上。王行云在邁出門口的時候,就已看到了這個空間的概況。堆積著各種夢境殘骸的垃圾山,確實令人惡心的要命。尤其是對于他這樣的重度潔癖患者。他被拓麻緊握的那只手,在努力地放松力道,以控制肌rou的抖動。從一進(jìn)這扇門開始,他就在努力忍耐,生怕拓麻發(fā)現(xiàn)他的不適。拓麻的臉色依舊不怎么好看,人卻努力地勾起了唇角,扭過頭,有點感嘆似地開口道:“王員外,你再怎么努力裝作不在意也沒用。你的手腕內(nèi)側(cè),全是冷汗。自控力再怎么厲害,人類也不能控制自己出汗。你不用忍耐,先去別的空間等我,這邊馬上就完事。有什么疑問,問她就好?!?/br>王行云只覺得掌心突然刺痛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一路緊握著的手腕,就被拓麻主動松開了。緊接著,一個比剛才屬于男人的寬闊掌心,小上好多圈的一只雪白多rou的小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王行云眉頭一皺,反射性地甩開了手。“什么嘛,給他握卻嫌棄我。王行云,你肯定特別不受女生的歡迎?!避浥吹奶}莉音,嗡嗡地在耳邊炸開。紅衣紅鞋紅發(fā)帶,聲音軟萌卻臉覆鬼面的小蘿莉,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他身邊,那團(tuán)紅色殘影,刺痛了他的眼角膜,讓他瞬間滿眼腥紅。“等等,我……”王行云話還沒說完,眼前除了那個紅衣蘿莉,哪里還有其他人的影子。他們回到了最一開始的那個承載著無數(shù)門的熟悉空間。紅衣蘿莉知道被她強硬帶離現(xiàn)場的青年,心情肯定不怎么好。但仍忍不住碎碎念道:“其實我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態(tài)。不說別人,就單說我那個不靠譜的宿主吧,他大多數(shù)場合還能偽裝成一個正常人,該干嘛干嘛的。但是只要關(guān)乎你的安危,就刻不容緩,不顧及場合的撕破臉,使勁兒的作死和發(fā)瘋,誰的面子都不給??赡苣悴恢腊桑阍谖疫@邊享有的權(quán)限,可是超越宿主的最高級別。這里面的意思你或許不明白……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吧,如果出現(xiàn)意外情況,我的精力有限,不能自主出手的情況下,夢境自帶的保護(hù)機(jī)制,會默認(rèn)優(yōu)先保護(hù)你……最高級別,超越宿主安全的存在,是不是很神奇?簡直是,聞所未聞……”蘿莉邊說邊唉聲嘆氣,仿佛她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攤上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宿主。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蘿莉把王行云當(dāng)做了情緒發(fā)泄的專用垃圾桶,不吐不快地把他那個神經(jīng)病宿主吐槽了個干凈,然后大概是還困得要命,就打了聲招呼,說自己繼續(xù)去睡了。身形一扭,就又原地消失,失去了蹤影。安靜的走廊,就只剩下王行云一個人。他疲憊的要命,卻并不想休息,就長腿一伸,意念隨之而動,憑空出現(xiàn)一個拓麻家客廳同款轉(zhuǎn)角懶人沙發(fā)。王行云側(cè)身躺了上去,雙手合十放在肚子上,陷入了沉思。拓麻從垃圾山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大睜著眼,人已躺平,雙手合十放于胸前的王行云。他‘噗嗤’一聲,簡直為王員外這種突破想象力的造型逗笑了。他邊揉眼邊笑道:“王員外倒是會享受,等人的功夫也不會平白浪費?!?/br>王行云雖睜著眼,但雙目無神,眼神渙散,顯然沒在看物,正走神想事兒。聽到他的聲音,才收回四散的思緒,正眼瞧了拓麻一眼,薄唇輕啟,道:“搞定了?”拓麻抓了一把后腦勺,聳了聳肩膀,表情有點怪異地點了點頭,隨后瞥了一眼王行云,沒忍住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遇到草泥馬男神的那個夢,里面遇到了一只又肥又丑的怪蛇?”王行云對那只怪蛇的印象頗深,想忘都難,就順著話頭點了下頭。拓麻見此,繼續(xù)說道:“那怪蛇的肚子里面,其實還有個人,女人?!?/br>王行云當(dāng)然知道里面有個人。當(dāng)初聽了那小蘿莉的忽悠,為了救人,直接把那怪蛇開腸破肚,卻沒想到,里面的人卻是個裸體的女人。當(dāng)時把他嚇了一跳,為了避嫌,還為那個長發(fā)遮面,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搭了一件他自己的衣服。現(xiàn)在拓麻又舊事重提,不知是所為何事?拓麻這次倒意外的廢話少,他直接說道:“那個蛇肚子里的女人,就是錢欣然那個小鬼在電梯里遇到的,帶走草泥馬男神,朱小姐的助理,陳美虞陳小姐?!?/br>第100章知道的太多“一個人會出現(xiàn)在另一個人夢里的幾率,很高么?”王行云在懶人沙發(fā)上曲起了一只腿,愣愣地問道。“這個的幾率很隨性,突發(fā)性的因素占主導(dǎo)。不過這次咱們遇到的這個,極有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想想看,一般日夜相伴的貼身助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感情,也不太可能會恨之入骨吧。但在這位奇葩的無臉記者小姐的夢里,她的貼身助理陳美虞小姐,卻在一只惡心的怪蛇身體里,還極有可能是被活生生吃掉的……你能不懷疑,她們之間,曾發(fā)生過什么不愉快么?”拓麻搓著下巴,滿臉的假正經(jīng),看得王行云以為自己置身在案件的推理現(xiàn)場。王行云順著他的思路,也斟酌了片刻,才cao縱著自己低音炮的嗓音,淡淡開口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目前我最關(guān)心的是……你現(xiàn)在是否能確認(rèn),助理陳美虞小姐,還尚在人世?”拓麻沒想到王行云會問這個問題,他頓了一下,隨即笑瞇瞇道:“原來或許不能,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時機(jī)很湊巧,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一探生死?!?/br>空曠的,布滿了門的墻壁,仿佛沒有盡頭般,隨著兩人的腳步所至,不斷地蔓延,延伸著,好似一座沒有盡頭的迷宮。這種滿墻是門的路,走一會兒不覺得,走得時間長了,會眼暈。拓麻備受手機(jī)游戲荼毒,雖不戴眼鏡,卻也有不深不淺的近視。這種近視眼,最容易眼暈。所以在這樣的走廊里,剛走了不到五分鐘的路,他就暈的直想吐。王行云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