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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紀尚輕,既位列金麟臺客卿之座,還是須得克欲律己為好。畢竟蘭陵金氏乃是名門世家,各方面自當作出表率?!?/br>他一雙黑眸熠熠生輝,明亮且目光柔和,望向薛洋時不帶譴責之意,因此,雖是規(guī)勸之語,卻并不惹人反感。金光瑤立即從容地就了這個臺階,道:“那是自然?!?/br>薛洋呵的笑了一聲。曉星塵聽他嗤笑,也不動怒,打量他一陣,沉吟道:“再來,我觀這位少年,舉手出招間頗為……”宋子琛冷聲道:“狠毒?!?/br>聞言,薛洋哈哈笑道:“說我年紀尚輕,你又比我大幾歲?說我出手狠毒,是誰先上來甩我一記拂塵?你二位教訓起人來也太滑稽了?!?/br>他說著舉起被抽出血痕的手背晃了晃。分明是他掀攤作惡在先,這時卻顛倒黑白,理直氣壯,金光瑤一臉哭笑不得,對那兩名道人道:“二位道長,這……”曉星塵忍俊不禁,道:“當真是……”薛洋瞇眼道:“當真是什么?你倒是說出來?”金光瑤溫言道:“成美,你且住口?!?/br>聽到那個稱呼,薛洋登時臉色一黑。金光瑤又道:“二位道長,今日不好意思啦,看我薄面,莫要見怪?!?/br>宋子琛搖了搖頭,曉星塵拍拍他肩,道:“子琛,走吧。”宋子琛看他一眼,微一頷首,二人齊齊向金光瑤道別,并肩離去。薛洋目光陰鷙地盯著那兩人背影,笑著咬牙道:“……他媽的臭道士?!?/br>金光瑤奇道:“他們也沒怎么你,何至于如此憤恨?”薛洋哼道:“我最惡心這種假清高偏偏還自以為是的。那個曉星塵,分明也大不了我?guī)讱q,一副愛管閑事的樣子,看了就討厭,還教訓起我來了。還有姓宋的,”他冷笑道:“不過被我擦中一掌,他什么眼神?總有一天,我挖了他雙眼,擊碎他心臟,看他還能怎么著?”金光瑤道:“這你可就誤會了。宋道長微有潔癖,不喜與旁人接觸,他并非是針對你?!?/br>薛洋道:“這兩個臭道士什么人?”金光瑤道:“鬧了半天,你竟然不認識?那是現(xiàn)下風頭正勁的兩位,‘明月清風曉星塵,傲雪凌霜宋子琛’。沒聽過么?”薛洋道:“沒聽過。不懂。什么玩意兒?!?/br>金光瑤道:“沒聽過也罷,不懂也罷??偠灾?,是兩位君子,你不要惹他們就行了。”薛洋道:“為什么?”金光瑤道:“常言道,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君子?!?/br>薛洋看他,十分懷疑地道:“這句話是這么說的?”金光瑤道:“當然。得罪小人,可以直接殺了以絕后患,旁人還會拍手稱快;得罪君子,那可不好辦,這種人最難纏,會緊緊追著你死咬不放,你動他們一下還會被千夫所指。所以,敬而遠之吧。今日好在他們以為你只是少年心性,飛揚跋扈了些,還不知道你鎮(zhèn)日里都干的是些什么事,否則可沒完沒了了?!?/br>薛洋嗤笑道:“束手束腳。我可不怕這種人。”金光瑤道:“你不怕我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走也走不了幾步了,不多時,二人便行至一條岔路口。往右是金麟臺,往左是煉尸場。相視一笑,分道揚鑣。第119章外二篇:香爐2次日清晨,魏無羨竟難得醒得比藍忘機早。一整天里,兩腿都是抖的。那只貘香爐又被他們抓出翻來覆去地倒騰一陣,魏無羨把它拆了開來,又原樣裝了回去,卻始終發(fā)現(xiàn)不了其中的奧秘。魏無羨坐在書岸邊,凝神道:“不是熏香的問題,就肯定是香爐的問題沒跑了。這個東西可真了不得啊,身臨其境,哪怕是共情也差不多就這個效果了。你們家藏書閣沒記載過?”藍忘機搖搖頭。既然他搖頭了,那便是真的沒有前人記載過了。魏無羨道:“也罷,香爐效力已過,不如暫且收好,別讓人誤碰了。日后若是有煉器大師登門拜訪,再拿出來問問好了?!?/br>他們都以為香爐效力已過,誰知,事情竟是出乎意料。深夜,魏無羨同藍忘機照例在靜室翻云覆雨一場后,一齊沉沉入睡。沒過一會兒,他睜開眼,竟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了藏書閣外的玉蘭花樹下。陽光透過花枝,灑在他臉上,魏無羨瞇了瞇眼,舉手遮擋,慢吞吞地坐起身。這一次,藍忘機卻不在身邊了。魏無羨右手攏在唇邊,喊道:“藍湛!”無人應答。魏無羨奇怪:“看來,那香爐的效用恐怕還沒過??伤{湛上哪兒去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受了香爐殘余法力的影響?”玉蘭花樹前,是一條白石小徑,一群白衣抹額的姑蘇藍氏子弟三三兩兩攜書而過,似乎正要去做早課,無一人分一眼給魏無羨,仍是看不到他。魏無羨轉上藏書閣瞅了一眼,藍忘機不在里面,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都不在里面,于是又下樓,漫無目的地在云深不知處里閑逛起來。不多時,他忽然隱隱聽到兩個少年低聲說話的聲音。走近之后,其中一個少年的聲音竟是十分熟悉:“……從前沒有人在云深不知處境內養(yǎng)的,這么做不合規(guī)矩?!?/br>沉默片刻,另一個少年悶悶地道:“我知。但……我已作出承諾,不可背信?!?/br>魏無羨心中一動,悄悄望去。果然,站在一片青青草坪上對話的,正是藍曦臣和藍忘機。時值春日,微風陣陣,少年的藍氏雙璧如鏡像中的無暇美玉,皆是一身素衣若雪,廣袖與抹額飄飄,仿若畫卷。這時的藍忘機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宇輕蹙,似是心有煩惱。他手中抱著的,是一只抽動著粉紅鼻子的白兔。而他足邊也有一只白兔,長耳豎起,正人立起來扒著他的靴子,似乎想往上爬。藍曦臣道:“少年之間的戲言,如何算得正經承諾?果真是因為如此?”藍忘機垂眸不語。藍曦臣笑道:“好罷,那萬一叔父問起來了,你要同他好好解釋。這些日子來,你花費在它們身上的時間,略多了些。”藍忘機肅然點頭,道:“多謝兄長?!鳖D了頓,他補充道:“……不會影響課業(yè)?!?/br>藍曦臣道:“我知忘機你不會。不過,萬萬不可告訴叔父這是誰送你養(yǎng)的。否則他大發(fā)雷霆,無論如何也會讓你把它們送出去的。”聞言,藍忘機似乎把懷里的兔子抱得更緊了一點。藍曦臣笑了笑,舉起一手,指尖弄了弄那白兔的粉紅鼻尖,施施然而去。待他走后,藍忘機若有所思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