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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一夜顛簸后,口中隱隱嘗到了血腥味。草原上忽然出現(xiàn)一小片白茫茫的東西,像是雪白的羊群,又像是……顧云深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遠方的羊群向他們奔來,邊跑邊歡呼:“莊主!莊主回來了!”“莊主沒事了!”“莊主?。?!”顧云深有些無奈又有些暖心。劍圣山莊的少俠們白衣飄飄向顧云深撲過來,人群后的謝春行給了顧云深一個無奈的眼神。顧云深平安歸來,謝春行心情也好了一些,他笑呵呵地灌自己喝了半壺酒,一巴掌拍在顧云深后背上:“顧老弟?!?/br>內(nèi)傷未愈的顧云深受不了他這一巴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少俠們嚇壞了,年紀小些的差點當場哭出來:“莊主你怎么了!莊主!”顧云深笑著搖搖頭:“無事,多謝大哥幫我拍出這口淤血,現(xiàn)在胸中舒暢多了?!?/br>謝春行看出他傷的不輕,但沒有當著那群小白菜的面揭穿,說:“你既然回來了,那我就告辭了?!?/br>顧云深笑問:“大哥似乎是有急事?”謝春行說:“武舉初試就快開始了,我現(xiàn)在趕回去,還能湊個尾巴數(shù)?!?/br>顧云深沒有問謝春行為何忽然對官場有了興趣,只是真誠地笑著說:“大哥,一路順風?!?/br>“嗯,”謝春行喝光了那壺酒,還是多嘴了一句,“有事去找余半死,他現(xiàn)在估計也回京城杏花巷了。”京城,皇宮。老太監(jiān)在昏暗的燭光下,瞇著眼瞧一味香料。葉棲華坐在窗邊沉默不語。老太監(jiān)柔聲說:“陛下,您已經(jīng)把宣王殿下?lián)踉隗待埖钔庹咛炝??!?/br>葉棲華抬眸,說:“劉公公覺得朕做的不好嗎?”老太監(jiān)慈祥地笑著:“奴婢不敢說陛下做的好不好,但把殿下?lián)踉诘钔猓菹聟s一點都不開心?!?/br>葉棲華說:“不開心,總好過生不如死?!?/br>老太監(jiān)苦口婆心地勸:“可殿下整晚整晚地在蟠龍殿外吹風,也不是個辦法?!彼呐峒遗f奴,從小看著裴家姐弟長大。葉棲華和裴揚風和好,是他最希望的,也一定是鳳寧太后最希望的。葉棲華推開窗扇,庭院里一個人在月光下徘徊不去,像一縷惱人的孤魂野鬼,看上去竟有點可憐。但葉棲華知道,裴揚風永遠不是那個需要別人可憐的人。宣王殿下如今權(quán)傾天下,若不是對他還有幾分曖昧心思,他連把人關(guān)在門外的權(quán)力都沒有。桌上放著幾份奏折,飲龍閣里的老臣紛紛建議他分散裴揚風手中兵權(quán),收回三軍虎符。三軍虎符分兩半,原本是一半在裴揚風手里,一半留在蟠龍殿內(nèi)。昔日葉棲華為了繼承皇位,把先帝手中的一半虎符偷偷給了裴揚風,北方十萬軍權(quán),就這樣完全落在了裴揚風手里。那時的葉棲華太信任裴揚風,就算裴揚風想要玉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雙手奉上。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侍女雁心捧來了熱茶和點心:“陛下,吃點東西吧。”庭院中的裴揚風仰起頭,和窗內(nèi)的葉棲華遙遙相望,深情苦澀又深情。葉棲華微微冷笑,關(guān)上了窗戶:“雁心,明日想個法子,請兀烈公主去西郊游玩一趟吧?!彼魮芡匕涎嗳フ伊衷掳椎穆闊@件事一定很快就會傳進裴揚風的耳朵里。不過葉棲華并不擔心,不管他怎么找林月白的麻煩,裴揚風都會覺得他是在爭風吃醋。絕對不會懷疑他有其他的動機。裴揚風太自信了。而裴揚風的自信,葉棲華現(xiàn)在唯一的籌碼,他必須要好好利用起來。想到明天那場熱熱鬧鬧的大戲,葉棲華滿意地喝了半盞熱茶。他今晚,可以安心睡一覺了。裴揚風在蟠龍殿外站到四更天,確定葉棲華今天不可能見他了,只好離開。宣王府的車夫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您回王府睡一會兒吧?!?/br>這個時辰,裴揚風早就沒了睡意。他揉著疲憊的雙眼,想起那一夜葉棲華在他懷里又毒發(fā)吐血,林月白獨自在門外站到天亮。他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去別院看望林月白了,林月白也沒有讓下人給他捎來任何消息。困倦中,裴揚風甚至恍惚懷疑林月白根本沒有回到他身邊。他只是……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左右糾纏不舍,夢到那一夜自己分明心口不一的溫柔纏綿。一個聲音在裴揚風耳邊輕輕飄搖:去看一眼吧,去別院看月白一眼。他為了你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你怎么能再辜負了他?“月白,對不起,”裴揚風自言自語,“我愛上別人了,對不起……”幾日沒有過來,荒涼的別院已經(jīng)被林月白打理得井井有條。下人們正在給院里新移栽的花澆水,林月白坐在剛擦拭干凈的石桌上看書。裴揚風站在林月白身后,溫聲問:“在看什么?”林月白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把書藏在身后:“公子!”裴揚風故作嚴肅地逗他:“把偷看的東西交出來?!?/br>林月白紅了臉,小聲說:“是你以前愛看的東西,我從書房里找出來的?!彼怨园褧怀鰜?,那是數(shù)年前京城里的風流士子們喝花酒時寫出來的艷詩集。裴揚風閑得無聊時就會翻看一番,然后感嘆真是淡而無味。詩集的封面已經(jīng)破損,書頁也泛黃變脆,輕輕一扯就掉了一個角。流逝的時光忽然以這種方式清晰地展現(xiàn)在了裴揚風面前,像是殘忍的當頭一棒。那是景華初年的詩集,他曾經(jīng)在裴府的桃花下翻閱。那時陽光正好,滿院花香。林月白像只蝴蝶一樣輕盈地撲進他懷里,笑容清澈甜美。那時他們還未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以為那樣溫暖純凈的幸福,就是一輩子。裴揚風輕輕捂著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動的節(jié)奏都不再是過往的平和安穩(wěn),每一下微痛的輕顫,都寫上了葉棲華的名字。那個倨傲殘忍的小皇帝,用鮮血淋漓的痛楚,蠻橫地住進了他的心里,生根發(fā)芽,橫沖直撞。卻讓他……如此舍不得。林月白輕聲說:“公子總是嫌棄他們寫的不好,可京中每次有詩會,卻總會讓人買一本會上的詩集回來?!?/br>裴揚風跟著笑:“我那是想看那幫窮酸書生的笑話?!?/br>林月白溫柔垂眸:“我知道?!?/br>裴揚風沒由來地一慌。林月白仰頭,笑意清淺:“如果公子不方便過來,月白自己在別院也會過得很好?!?/br>裴揚風心中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了。他怎么能不要林月白?他怎么能辜負林月白!從小到大,林月白幾乎把他當成了一切。為他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