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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呢?第四十六章葉棲華少時師從昔日的飲龍閣第一大學士宋伯玉。老先生官場沉浮四十載,文章詩詞忘了個干凈,卻自學了一身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權(quán)力手腕。葉棲華跟著一個這樣的老師,耳濡目染間也學會了三分。他想,若想登臨至尊,必然需要心如鐵石,不擇手段。可偏偏他的母后,卻總是要他有一顆溫柔多情的心。葉棲華不懂其中的緣由。直到后來,直到很久之后他知道了林月白的存在。母后愧疚地撫摸他的臉,含淚低喃:“棲華,月白……是你的哥哥。替母后償還……償還母后虧欠他的一切,替母后去愛他,去照顧他,好嗎?”可葉棲華不喜歡林月白,他們之間總是莫名的彼此蔑視又彼此嫉妒。像是鏡中的宿敵,從出生那天起就相看兩厭,至死方休。“棲華!棲華!”有人在他耳邊怒吼著,“棲華你看著我,你睜開眼睛看著我!”葉棲華嗤笑一聲。傻子,他都已經(jīng)瞎了,還想讓他看著誰?耳邊的聲音還在沙啞著沒完沒了地呼喊他的名字,太吵了,真的太吵了……葉棲華試著睜開眼,眼前只有一片一片模糊的明暗光影,分不清是視覺還是幻覺。他嘴唇輕輕動了幾下:“安……安靜點……”耳邊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香薰燃燒時發(fā)出的細微爆裂聲。片刻的安靜之后,一個聲音輕顫著響起:“棲華,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br>葉棲華不知為何笑了一下:“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下毒,輪jian,欺騙。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裴揚風做過的讓葉棲華痛不欲生的事情那么多,這一點小事,真的沒關(guān)系。長久的沉默之后,裴揚風握著他的手低聲說:“我答應(yīng)你?!?/br>葉棲華問:“什么?”裴揚風說:“只有你想要的,我都答應(yīng)你?”葉棲華微微冷笑:“如果朕想要林月白死呢?”裴揚風呼吸一滯。葉棲華抽回自己的手:“宣王殿下,朕沒有別的要求想說了。”裴揚風苦笑:“棲華,從小到大,我都永遠猜不準你的心思?!比~棲華從小就學會了一套不陰不陽不明不暗的說話腔調(diào),一句話里五分敲打三分暗示,還有兩分故意說的反話。裴揚風永遠猜不到葉棲華哪句話是真心實意,哪句話是故意慪氣。沒轍了,他就捧著一壇酒坐在裴府的屋頂上,等著小皇子自己上門找他討酒喝。兩人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喝光那一壇酒,就算和解了。一個不肯說,一個懶得猜。終究,無話可說。葉棲華的腦子稍微恢復(fù)了一點,他記起了之前的目的,記起了和徐仲豫的約定。對,他要把林月白交給徐仲豫的親信,讓徐仲豫安排送到兀烈王手中。現(xiàn)在徐仲豫的親信肯定已經(jīng)到了潺塬城里,可林月白……林月白已經(jīng)進入了裴揚風的保護范圍中。他該怎么辦?謝大哥呢?謝大哥為什么不在?難道謝大哥終于還是厭惡了他的不擇手段,已經(jīng)離開了?常水天翻臉,謝大哥離開,裴揚風所謂的百依百順永遠只是嘴上說說。而他……他已經(jīng)是個廢物瞎子。葉棲華從來沒有如此惶恐絕望。“棲華,”裴揚風深吸一口氣,說,“林月白現(xiàn)在關(guān)押在行宮大牢里,你如果想質(zhì)問或者報仇,就要快一點好起來?!?/br>葉棲華笑出聲。裴揚風,終究還是舍不得。哪怕林月白下毒的事情就這樣赤裸裸地擺在裴揚風面前,他也舍不得對他的月白痛下殺手。林月白,下毒?葉棲華腦中忽然靈光閃現(xiàn),混亂的記憶在那一瞬間清晰地拼出了完整的形狀。最后一次見面,常水天說林月白身上的玄機是送給他的禮物。玄機,禮物……葉棲華努力想弄清楚常水天話中的含義,可他頭里太痛了,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禮物?是什么禮物?常水天放林月白回來,然后……然后林月白給他下毒……林月白身上的毒藥是從何而來?是誰想要借林月白的手殺了他?想到這里,葉棲華想,之前裴揚風雇傭刺客假扮南統(tǒng)軍營的人行刺,和常水天這招借刀殺人比起來,真是高下立判。裴揚風身邊有人想要弒君,偏偏裴揚風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殺了這個人以證清白。不管這次葉棲華死或者沒死,常水天都可以盡情地給裴揚風扣上無數(shù)個屎盆子。除非……除非葉棲華真的死心塌地地幫裴揚風開脫,否認給他下毒的人是林月白。葉棲華忽然明白了常水天說的禮物是什么意思。常水天這么一通攪合,葉棲華在裴揚風身邊忽然就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他可以利用林月白威脅裴揚風做出一些權(quán)力上的讓步,也可以……趁機奪得裴揚風的愛憐與愧疚。而且,在林月白做出弒君之舉之后,葉棲華再安排他失蹤或者死亡,都不會再引起裴揚風太激烈的反應(yīng)。這就是常水天的禮物?給林月白一瓶毒藥,卻送給葉棲華一份生死轉(zhuǎn)圜的機遇。葉棲華背后一陣發(fā)涼。常水天究竟在他和裴揚風身邊安插了多少jian細,才會把他們?nèi)酥g的糾纏看得如此通透?南統(tǒng)軍營的勢力在京城,到底滲透到了什么地步?不只是慫恿幾個熱血上頭的書生寫點嘲諷時局的話本逗裴揚風玩,而是……而是在葉棲華和裴揚風為了一個情字折騰到人仰馬翻的時候,南統(tǒng)軍營已經(jīng)在悄悄準備推舉幼帝登基。葉棲華說:“宣王殿下如果實在舍不得你的心肝月白,朕倒還有另一個建議。”裴揚風說:“月白的事情,我會徹查清楚,然后……”他說得有些艱難,但還是說出口了,“依律處置。”葉棲華嘲笑:“宣王殿下好氣魄?!?/br>裴揚風說:“我虧此生欠月白良多,但是,我再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你?!睂τ诹衷掳?,他此生欠情欠命,可心里卻偏偏裝了另一個人。一切辜負與罪孽,只有……只有等來世再還了。葉棲華年少的時候,拼命想要引起裴揚風的注意,他想證明自己比林月白更好,他想讓裴揚風更在乎他而不是那個卑賤的鮫奴。一念癡纏,鮮血淋漓多少年。如今他終于等到了,等到裴揚風親口說更在意的人是他??伤麉s再也不會因此覺得歡喜和滿足。年少時近乎癲狂的愛戀終于消磨在了不堪回首的時光里。湖泊早已干枯,就算扔下一塊補天巨石,也再也驚不起半點波瀾。腳步聲響起,謝春行帶著余一命沖進來:“余半死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