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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余一命磨磨唧唧跟在后面:“催什么催?要是真像你說的那么嚴重,老頭我過去也只能驗尸了,急什么?”葉棲華苦笑:“余神醫(yī),好久不見。”余一命擺手:“不久不久,老頭我剛出城門,就被謝瘋子拎回來了。”葉棲華心里一暖。還好,還好謝大哥還沒有離開。他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隨時可能失憶變成一個傻子,于是精神格外脆弱。他無比需要一個值得信任,不用算計的人在身邊。謝春行,他現(xiàn)在無比的需要謝春行。余一命捏著葉棲華的手腕給他把脈,邊把脈邊搖頭:“傷上加傷,毒上加毒,心脈受損,命不久矣?!?/br>謝春行急道:“余半死你別胡說八道!”余一命瞪他:“信不過老頭你就再找個人來看唄?”謝春行氣得牙根發(fā)顫:“余半死!”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棲華真的救不了了。他當(dāng)年在宣王府的后巷里撿到棲華的時候,棲華遍體鱗傷生機微弱,還不是被他養(yǎng)得健健康康活潑愛笑了嗎?一定是余半死這老混蛋又再胡說八道!余一命慢悠悠地放下葉棲華的手:“救不了,反正老頭我救不了。陛下,您日子不多了,想吃點什么就吃點什么,想做點什么就做點什么。就這么幾天了,對自己好點兒吧?!闭f著就起身拎著藥箱,告辭離開。裴揚風(fēng)站在旁邊,臉色慘白沉默不語。他深深地看了葉棲華一眼,低聲對手下說:“攔住余一命?!?/br>余一命卻并沒有真的離開,他站在一棵被大火燒掉不少枝葉的大樹下,抱著藥箱長吁短嘆。裴揚風(fēng)走到他身后,說:“你其實有辦法救他?!?/br>余一命搖頭嘆息:“救不了,救不了。他全身血液已經(jīng)被碧海青天滲透,就算我用藥物替他壓制,也不過是讓他多痛苦上幾個月。有什么用處?”他想了一會兒,又喃喃自語,“其實說起來,這也是陛下自己作孽。如果當(dāng)年他沒有把自己的兄弟全部殺光,今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br>裴揚風(fēng)臉色一變,驟然狂喜:“什么生機?”余一命說:“他血中之毒已經(jīng)無法清除,除非有兩代之內(nèi)的血親和他以血換血。如果命大……也許能再活十幾年吧。”兩代血親?昔日葉棲華為了奪位,所有的嫡系皇族都已經(jīng)被他或處死或發(fā)配到萬里之外,如今尸骨都找不到了。兩代血親,兩代血親……裴揚風(fēng)苦苦思索著,與葉棲華血緣相近的人,究竟還有誰?余一命懶得再說:“殿下,老頭我就此告辭?!?/br>裴揚風(fēng)眼中猛地迸發(fā)出決絕的光芒:“余神醫(yī)留步!”余一命無可奈何:“我真救不了?!?/br>裴揚風(fēng)深吸一口氣:“換血之后,與棲華換血的人會如何?”余一命攤手:“我哪兒知道,我又沒試過。不過如果是個內(nèi)功高強的人,說不定可以用內(nèi)功壓制毒性,慢慢調(diào)養(yǎng)?;蛟S頃刻就死,或許長命百歲。我不知道,天不知道?!?/br>裴揚風(fēng)微一猶豫,余一命轉(zhuǎn)身要走。裴揚風(fēng)厲聲道:“余一命!”余一命不耐煩地等他說話。裴揚風(fēng)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此事失敗,本王會讓你比中了碧海青天水更生不如死!”第四十七章林月白精神有些恍惚。從南統(tǒng)軍營回來之后,或者更早之前,連北荒草原上那三年,都變得好像只是一場夢。夢里,他變成了一只怪物。一只丑陋的,兇惡的,遭人厭棄的怪物。緊鎖的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一個人步履沉重地緩緩走進來。林月白又喜又怕,無助地撲進來人懷里,哭著說:“公子……我……”他的聲音忽然僵在喉嚨里。不是……不是公子……陌生的男人冷冷地看著他,粗獷英俊的臉上神情憔悴,眼球通紅胡茬凌亂。林月白警惕地后退了數(shù)步:“你是誰?”男人聲音沙啞冰冷:“是你給棲華下的毒。”林月白緩緩握住桌上的劍:“你要給他報仇嗎?”“不,”男人蒼涼的眸中是讓他心驚rou跳的痛楚和恨意,“我只是……奉命而來,送你上路?!?/br>林月白為求自保,抽劍向男人刺去。男人冷笑拔刀:“有你這個廢物徒弟,真是有礙云深天下第一的名聲!”男人刀勢兇猛,林月白招架不住,手中輕劍一聲脆響斷成兩截。眼看厚重長刀當(dāng)頭劈下,林月白不得不閉目等死。又是一聲刀劍相交的脆響,匆忙趕來的顧云深又急又怒地揮劍擋在謝春行這一刀:“謝大哥!”謝春行顧忌顧云深的內(nèi)傷,只好收刀:“云深,你當(dāng)真要護著這個廢物徒弟?”顧云深方才一劍牽動傷勢,口中腥甜,他緩和了一下心率,說:“宣王把月白留在我的地盤上,大哥要殺人,總要告訴我原因是什么?!?/br>謝春行是真的想殺了林月白??伤粋€人偷偷來這里,卻不是為了殺林月白。是因為棲華要他來劍圣山莊把林月白帶走,帶到仙人山下交給來接應(yīng)的人。葉棲華病得厲害,他總是擔(dān)心自己會忘記該做什么又做過什么。于是他把自己還記得的事情都告訴了謝春行。他要把林月白還給兀烈王,換兀烈軍退回北荒草原深處三年不得進犯。徐仲豫在朝中權(quán)勢越來越大,和裴揚風(fēng)已經(jīng)離心,是一枚好棋。還有南統(tǒng)軍營,常水天此人心機太深不能留下,要想辦法劫走南統(tǒng)軍營中的小皇子,由葉棲華親自帶回宮中撫養(yǎng),以絕后患。關(guān)于常水天在京城安插的諸多眼線,可以從楊君素身上打開缺口。此人生性耿直,一心只為守護葉氏皇脈,可以利用。葉棲華說的斷斷續(xù)續(xù)顛三倒四,他已經(jīng)開始記不清很多細節(jié)了。謝春行看著這樣的葉棲華,痛得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親手殺了林月白??伤荒?,棲華讓人秘密送走林月白,他就必須要把林月白活著送到接應(yīng)的人手中。這些事情,謝春行不能告訴顧云深。三人在此僵持了片刻,忽然,又一人一步一步走進來。裴揚風(fēng)臉色青白,仿佛剛從閻羅地獄里走了一遭,比謝春行還要憔悴。林月白被裴揚風(fēng)的樣子嚇到了,嘴唇輕顫著說不出話。裴揚風(fēng)死灰的目光緩緩掃過謝春行和顧云深,最后落在林月白臉上,緩緩說:“月白,不管當(dāng)今圣上手中究竟還握著幾分實權(quán),弒君,都是死罪?!?/br>林月白怔怔地說:“公子要殺我以正天下律法嗎?”“我需要給天下一個交代,給朝廷一個交代,也給棲華……一個交代,”裴揚風(fēng)說,“月白,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誰都不會阻攔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