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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倒是個好歸宿。李忘貧愣了好一會兒神,回頭看了看歐盈,欲言又止了半天,才開口說:“那個……小渚,既然,既然你們不是……那個,那,那我……”話到此處,李忘貧的臉都憋紅了。想他堂堂七尺男兒,一向行事利落,卻折在兒女之情上,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如何說清,差點急出一身汗來。花滿渚見他憋得難受,胸中了然,接著他的話道:“李大哥,男未婚女未嫁,你若有情,便去求一個有意?!?/br>李忘貧心思被人看穿,大囧,轉(zhuǎn)過頭去咳了兩聲,“我……我知道了。你,你早點睡。”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花滿渚看著他回到火堆邊,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歐盈,又往她那邊加了許多干柴,這才去一邊躺下,忍不住跟著一笑。也算是解決了一樁心事,他們?nèi)羰怯芯墸膊粫驗樽约憾蕉嗍裁醋璧K了。至于自己的阻礙,又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鏟得干凈呢?還是,也許根本……就不會有那么一天。花滿渚從小就心思通透,師娘愛他聰明乖覺,師父說他天資聰穎,雖然不善習(xí)武,但有個筋骨奇佳的師哥再身邊,花滿渚從來都是信心滿滿??晌í?,在他的小師哥身上,他沒有信心。就算明明感覺到,自己并非一廂情愿,就算天地之間他們彼此相依為命,就算任平生如此護著他、幾乎是在寵著他,就算他們其實都不在乎什么男女倫常,他也沒有信心。這一夜,春寒深重,李忘貧和花滿渚兩人,喜憂各異,卻都沒有再睡著。翌日一早,他們便整裝出發(fā),花滿渚顧及同伴勞累,放慢了一些速度,翻過那片山林之后,在山腳下一家客棧歇息了一夜,才轉(zhuǎn)上去揚州的水路。輕舟舒適,三個人騎了幾天的馬,正好在船上痛痛快快地休息了一陣。兩日后,揚州城碼頭上,走上來三個神色疲倦、卻依然神采傲人的少年人。其中一位個子嬌小的少年郎,眉目十分清秀,他身邊的那位白衣少年雖然如玉君子一般,卻也輸他三分清麗。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定是位姑娘女扮男裝。揚州城花花世界,紅男綠女來來往往,人們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看那位假公子同行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大眼漢子殷勤跟著,便當是何處富貴人家公子帶著家中姐妹隨從一同來游玩,并無人不識臉色去揭穿。原是李忘貧擔心揚州繁亂,歐盈生得美麗,又愛鬧愛玩,怕她沾惹麻煩,才勸她男裝打扮。歐盈覺得好玩兒,高高興興地聽他話拆了發(fā)髻,裝成男子跟他們一起上岸。云水樓雖然離京城不遠,但歐盈長在谷中,杜宇并不常放她出去,乍一來到揚州這樣的地方,新鮮得不得了,一雙眼睛四處流連,看什么都覺得有趣。上了岸他們才恍然驚覺,已經(jīng)到元宵了。揚州光景比青城又不同,這里富庶安康,民風開放,大街上素日就熱鬧,元宵節(jié)氣更是人來人往,隨處是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尋覓各自的良人,等著人約黃昏后。這樣一來,花滿渚一行人倒是一點都不扎眼了。找了個客棧住下,歐盈一定要出去逛街看燈會,花滿渚卻性質(zhì)缺缺。他滿腹心事,哪有心情去看什么元宵燈會,何況三年前詩會往事歷歷在目,觸景生情,心中鈍痛。再者說,這也正是李忘貧和歐盈相處的好時機,因此花滿渚只推說累了,讓他們自己去。歐盈當然想要跟心上人一起花前月下,可看花滿渚實在疲倦,只好放棄。她對揚州城好奇心正濃,也不再強求,便跟著李忘貧一起出門了。李忘貧也只是三年前來過一次揚州,如今也記不得城中詳細了,干脆就隨著歐盈到處亂走,自己好好跟在她身邊保護就是。天還沒黑,很多商鋪已經(jīng)將燈掛出來了,花式繁多,精致可愛,歐盈看到哪個都想要,李忘貧二話不說掏錢就買,不一會兒,手里竟拿了一堆各式各樣的燈籠,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正逛得高興,二人路過一間酒樓,淮揚酒菜陣陣飄飄香香,歐盈食指大動,抬腳就進去點了一桌子特色菜。坐著等菜的功夫,李忘貧見街對面有一家賣玉器首飾的商鋪,門面別致,想來應(yīng)該有許多好東西。心念一動,李忘貧讓歐盈先吃著,自己要去買點東西,便轉(zhuǎn)去了對面的那家商鋪。李忘貧想得不錯,這家玉器坊的確有物可尋,聽店里侍者介紹,是揚州城名媛們最為青睞的玉器坊。李忘貧挑了半天,看中一支碧玉簪子,那簪子通身碧透,頂端雕成桃花蕾的樣子,既嬌媚可愛,又不落俗套,正適合精靈俏皮的歐盈。李忘貧心中歡喜,讓人給他包起來,絲毫不介意價格昂貴。店里侍者正夸李忘貧好眼光,就聽大堂里傳來不耐煩的吼聲:“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碧桃簪子?趕緊拿出來,小爺我要了!”那侍者聞言一愣,看了看手里的簪子,又看了看來人,忙諂笑著說:“于少爺,實在不好意思,這支簪子這位客人已經(jīng)買下了?!?/br>“什么狗屁客人,我們家少爺想要,還不趕緊拿來!”另一個聲音響起,言語間十分不屑。李忘貧轉(zhuǎn)過頭,冷眼瞧著來人。為首的男子應(yīng)該就是那位于少爺,人倒是長得整齊,可眼睛直朝天上看,面色虛浮,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哥。那人身后跟著三四個家丁,武人打扮,個個頤指氣使。雖是身在異鄉(xiāng),可李忘貧從不吃除了任平生之外的虧,這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地頭蛇,他才不會怕。當下便冷笑一聲:“什么狗屁少爺,給小爺包起來?!?/br>那于少爺總算是把眼睛從天花板上挪下來,有點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李忘貧,嗤笑一聲:“嘿,揚州城里還有你這么不識相的蠢貨!”一旁的侍者汗都急下來了,拽了拽李忘貧的衣袖小聲勸道:“客官,您還是讓給他吧,他可是……”話還沒說完,李忘貧已經(jīng)大手一伸取過了那支簪子,在指尖轉(zhuǎn)了兩圈,放進自己懷里,挑釁一般看著那位于少爺。那于少爺氣得不了,大吼了一聲:“揍死他!”身后的家丁立馬朝李忘貧撲了過來。李忘貧架起胳膊擋開一拳,回手就還了一拳,正中來者鼻梁,其他幾人見狀,一擁而上,登時打得不可開交。店里雖然養(yǎng)了好些武士,可這位于少爺可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當下也只能站在一邊干瞪眼,沒人趕上去干預(yù)。李忘貧心里生氣,打起架來不管不顧,動靜極大,很快就吸引了一堆人圍在門口。歐盈瞧見異動,也跑過來看熱鬧,沒想到卻是李忘貧在被人圍攻。歐盈大怒,推開人群就沖了上去,怒喝道:“欺負我朋友,找死!”一看又來了個幫手,兩個個家丁轉(zhuǎn)身就朝歐盈攻擊。李忘貧趕緊閃身上前,將歐盈護在身后。歐盈為他出頭,他心中歡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