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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問問濮陽桀……”言榮盯著晉王的腿若有所思:“晉王想過,便這樣一直下去……做一個于人于己都構(gòu)不成威脅的逍遙王爺……”“呵?!睍x王從言榮手里抓過一把石子,手腕一甩,石子梨花暴雨一般,盡數(shù)彈進靶心:“逍遙?囂張才湊合……”言榮淡淡一笑。說來也巧,沒過兩天,那位西域公子便回來找言榮了。當晚,言榮便與這位西域來的江湖俠士翻雨覆云起來。所幸下午的時候,王爺府中有人來尋他,晉王終于起駕回府離開了卿歡樓。“官人,聽聞西域有一種接骨秘法可將八十歲老人的雙腿變得像二十多歲時那樣……可真有這般神奇?”言榮伏在這位異域公子身上,嬌聲道。“榮兒從哪里聽來的?”“我從書攤上聽來的,神奇得很,到底是不是真的?”“哈哈哈,太夸張了,最多是讓腿腳不便的人能跑能跳。而且我正認識一個會此法的人……”言榮昂起頭,溫溫望著他:“那如今這位高人在何處,榮兒想親眼見見……”“好啊……”摟著言榮的人,用指背在言榮軟糯的肌膚來回摩挲,他低聲道:“我還可以帶晉王殿下去看看……”言榮一驚,異域男子悄無聲息地笑起來:“榮兒便是想問這個吧……”“……什么都瞞不過小桀。”言榮不再惺惺作態(tài),泄氣一般趴在那人的懷里。異域的男子忽然開心道:“榮兒終于記住我的名字了~”翻身又是一番相濡以沫。夜半,濮陽桀起身離開依戀的氣息。他關(guān)好房門,走向隔壁,一位明然神厲的男子坐在軟榻之上。“你滿意了?”他道。“你都聽到了,何必再來問我~”濮陽桀道,他吻上自己的手指,那上面有他留戀的味道。濮陽桀道:“我要帶榮兒回西域?!?/br>“你不要得寸進尺!”晉王沒來由地一怒,連他自己都不知原因,他一愣,語氣緩和下來:“言榮不懂西域語,又蠢,沒有十年八年學不會。若你不滿意……可將關(guān)榮帶走?!?/br>濮陽桀暗沉下來,他道:“從一開始我便說了,我只要他?!?/br>晉王低眼看向自己的一雙毫無知覺的雙腿,良久,默許。晉王這一回府便很長時間沒再來過。沒人聽說他去哪里了,言榮倒有一種預感,晉王再回來一定會有什么不一樣的。果然,南陲前線傳來捷報。整個上京為之震動。再回來時,晉王騎著他的紫掣,領(lǐng)著他的軍隊,浩浩蕩蕩進入皇城。言榮沒去城門觀看這一盛況,他從客人們的字里行間中也能感受到,晉王那時一定是揚著一張囂張的臉,想想就……很欠揍。再一次相見,言榮是陪著當時的前軍許大司馬游畋。在馬場旁,言榮跟在許司馬的身后,客人與人交談,言榮便在一旁陪笑,笑得臉都僵了。他好不容易想趁著客人聊得稱兄道弟之時,溜一點神,卻意外與馬場里的一人對視。言榮一愣,旋即笑起來,這次是真的笑容,一點也不累。晉王松散的束著發(fā),一身修身常服,不似以往的厚重官服或護甲,原來脫去威嚴,他也是一個明朗的男子。他的雙腿穩(wěn)健著地,挺拔的身姿一如曾經(jīng)。但只對視了幾秒功夫,言榮回過頭去,那許司馬已走遠了幾步,言榮一慌,他匆匆朝馬場那邊的王爺頷首一禮,便快步跟了上去。馬場的另一邊,晉王的身旁兩個人議論著:“南方以為王爺腿上有傷無法參戰(zhàn),果真來犯我南垂。王爺這一招,高啊。南國舉精兵前來,他們以為這次能攻下南陲要塞,可誰知最后竟是他們折損了近半的兵力。”“哈哈哈哈,王爺用兵如神,豈容那幫南蠻子耍威風?!?/br>“王爺此局,一招制勝,是鏟除了我齊在南的心腹大患啊?!?/br>晉王一耳聽著,臉上浮現(xiàn)起謙遜的笑意:“二位大人謬贊了?!?/br>誰都以為這是晉王的計策,連皇上都這樣以為。經(jīng)過這一場戰(zhàn)役,他挽回了尊嚴,挽回了榮譽,沒人相信他是真的瘸了。既然如此,他便也將那屈辱的一年當作一場騙局,一場深謀遠慮的計謀。惶惶不安之中度過的那一年,令他完全蛻變。有人說他溫和寧靜了許多。他欣然接受,當做贊美。他的確驕傲,他的確放縱。他的的確確心狠手辣。可經(jīng)過那磨難的沉淀,這一份秉性他將可更好地掩藏心底。他接受一切稱贊,一切賞賜,一切加官晉爵。這是他應得的,他暗自吞下苦果后理應得到的這些,可是不知為何他還是覺得不夠,他的恨意和屈辱并沒有稍加緩解……他如一個饑餓瀕死的人,而那些賞賜那些恭維那些權(quán)力的贈予卻如空氣,他得到的越多那種饑餓的空虛感越是明顯……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光是想像那個人的音容,便足以使他的積怨一掃而光。那一年中唯一的消遣,像是突然露出它本來的面目,他意識到那已成為他一生的歡愉所在。當想像中的人真就完完整整的出現(xiàn)他的視野中時,他想立刻趕到那個人的身邊,想站在那個人的旁邊,想聽見他的聲音,想看見他對自己笑,想……但現(xiàn)實格外刺目,言榮正依偎在別人的懷里,笑得春風得意。言榮像往常一樣可以很快感受到他的視線。言榮回過頭,他先是楞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向他頷首行禮,遠遠的。正是這時,他忽然明白,有些東西他必須要抓在手里,才能安穩(wěn)。“許司馬,好久不見。”言榮詫異不已,他斷沒有想到晉王居然也參加了游畋,或者說他其實從內(nèi)心不希望晉王參加,他心里十分尷尬。雖然在場的武官也有幾個與言榮上過床的,他也能談笑應對,但對晉王……言榮說不出來那種微妙的感覺,仿佛被抓jian一樣。好在晉王這期間一直沒有正眼看過言榮,要不然言榮很可能當場就露出窘態(tài)。一場游畋過后入了夜,這些人便席地而坐,小聚了一下,喝到興起,不知是誰帶來了一隊歌女助興。在場的大人有幾位臉色不善,有些便早早離席了。像這種武官們旬休來游畋消遣的,一般帶的都是男倌,這樣才玩得開。帶女姬的,分明是來掃興的。言榮不知是誰這么不解風情,但他想來以后仕途必不那么順暢了。王爺?shù)惯€留著,言榮觀察起來,他家的許司馬因為性子軟,一團和氣肯定是要留到最后的。還剩幾位大人都是言榮沒見過了的,他們又沒穿官服,言榮也不好靠外貌判斷品級。那些女姬妖嬈多姿,向每個席坐上的大人拋去眼波,居然還有人向言榮挑起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