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香榧?。坑衜ama真好！”

云棧：“……”

云棧：“我是說，這么多帶不走，放著又會壞，你都吃掉吧?！?/br>
“真的？太好了！”

“但是每天不許多吃，別忘了你的牙，不然等店開張了體檢不合格不能上崗?！?/br>
“好的！”之前以為體檢只是檢有沒有傳染病，原來還要檢查蛀牙。

云棧的請假單和串課單都已經(jīng)批了，臨走前，他到1119室看看學(xué)生們，想再當(dāng)面交代幾句。門鎖著，打開后里面漆黑一片，沒人。云棧這才想起他幾天前剛給他們下達了集體夜跑的命令，心里覺得好笑。看了一圈，還算整潔，水電都關(guān)了，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正準備離開，身后有人道：“云老師——”

聽到這個聲音，云棧的心沉了一下。

韓寧站在門里。

云棧道：“怎么不敲門？”

大概是沒想到一向隨和的人忽然變得嚴肅，韓寧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云老師，看到您在，我一高興，就邁進來了。”

“找我有事么？”

“哦，是這樣的?！苯裢淼脑茥Ｋ坪跄睦锊粚艃海n寧說話比平時還要小心，“我最近設(shè)計了一種新算法，想要寫論文投稿?，F(xiàn)在已經(jīng)進行了幾個簡單實驗，效果也比較理想，因為這次定位在IEEE的會刊，想讓您幫著看看理論推導(dǎo)有沒有什么錯誤。”

韓寧說完，心中狐疑，他看到云棧似乎是……笑了一下？

舊事果然重演。上一世，云棧查出一個嚴重的理論錯誤，還以為真的是無心之過，幫著修改方法、重新推導(dǎo)公式?，F(xiàn)在想想，多么愚蠢，他們根本就是蓄意造假。

“韓寧?！痹茥Ｕf，“我不是你的導(dǎo)師，學(xué)業(yè)上的事應(yīng)該請教你自己的導(dǎo)師，總是去問別人，我怕夏老師有什么意見?！?/br>
韓寧再次感到意外。他的導(dǎo)師夏行聿，是學(xué)院副院長之一，行政工作和雜七雜八的事非常忙，對學(xué)生基本是放養(yǎng)，這是整個學(xué)院師生們心照不宣的。以往他有什么問題請教，云棧都是來者不拒，這次卻這么冷漠。

“云老師，您知道的，夏老師太忙。而且，他也是賀老師的學(xué)生，跟您是同門，您能指點我們，他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多想呢？”

云棧微微一笑：“也是。好，拿來我看看吧?！?/br>
韓寧還是覺得云棧笑得有些不同尋常，甚至……有點瘆人，而且也沒像以往那樣熱情地讓他坐。

幾頁的公式推導(dǎo)，云棧一掃而過，故意忽略那個錯誤：“大致是沒什么問題，實驗分析部分還略顯薄弱。”

“我正想請您幫忙呢。適合的醫(yī)學(xué)圖像很難得，咱們學(xué)院只有您有大量的數(shù)據(jù)，能不能提供給我們一些做實驗？”

這樣的請求無可厚非，上一世，云棧一口答應(yīng)，只是再三叮囑他們在使用時必須抹去圖像上的所有文字信息，省得泄露患者隱私。結(jié)果呢，釀出一場大禍。

這一世，絕不會重蹈覆轍。云棧說：“可以。不過要等一等，我讓張照把患者信息先去掉，再發(fā)給你。”

韓寧感謝過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云棧臉上露出少有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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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寂這個小家伙不講信用。云棧收拾行李到很晚，準備到外面的衛(wèi)浴洗漱。他以為源寂已經(jīng)睡了，開房門動作很輕，卻看見那間臥室的門縫有光透出。

云棧好奇心起，輕輕走過去，隔著一道門，房里傳出‘咔咔咔’嗑果皮的聲音，若非早已除四害，還以為進了老鼠。

云棧打開櫥柜，果然那些干果少了很多。這還了得？老虎還沒離開家呢，兔子就要篡位。

第二天一早源寂果然兩眼烏青。云棧問：“沒睡好？昨晚干什么了？”

源寂心虛地低下頭。

“我跟你講！”云棧擺出平日里訓(xùn)斥學(xué)生的架勢（其實沒人怕他），“你的信譽度已降為負，那些干果我都包成小包了，藏在家里的各個角落，從今天起每天我會給你發(fā)一條信息，提示你藏在哪里，找得到就吃找不到不許吃。聽到?jīng)]有？”

“哦?！?/br>
云棧提起行李箱：“沒什么事我走了。”

“等一下！”源寂騰騰騰跑回房，又騰騰騰出來，“這些，松子榛子巴旦木還有香榧，我把殼都嗑掉了，只剩下果仁，會輕一點，方便帶上飛機?！?/br>
云棧怔住了。

源寂看他不肯接，像是意識到什么，臉一紅：“您是不是嫌……臟啊?！?/br>
上一世，源寂第一次親他，鼓足勇氣，親在臉上。那時的云棧心中明明是前所未有的悸動，可臉上偏也是這副該死的面癱。敏感的源寂立即紅了臉：“您是不是嫌臟阿，對不起……”然后找出濕巾，默默替他擦了。

“對不起……”源寂說，“我去洗洗，很快，您等一下。啊——”

源寂呆住了，云棧握住了他的手。

兩世驚人的相似，這一世，他決不能讓他再傷心難堪。

“不是的。我……我有話說?！?/br>
云棧心跳的頻率通過相握的脈搏帶動了對方，源寂的心也在撲通撲通：

“說……說什么？”

云棧暗暗吸了一口氣：“1958年，美國聯(lián)合控制公司研制出世界上第一臺機械手，從此，解放了工人勞動力?！?/br>
源寂：“……”

源寂：“對、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明白?！?/br>
云棧覺得自己要是哪天忽然死了，一定是咬舌自盡的，他也不明白這一句是從什么狗屁地方冒出來的?？烧f都說了，只好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在機械自動化日益代替人力……”呸，能不能別這么書面化，“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很少有人動手剝果殼了，我很感激，謝謝?！?/br>
第13章第十一章

鬼神精怪的世界應(yīng)該也是分國籍的？小桃精沒鬧清自己可不可以跟著云棧，生怕非法侵入領(lǐng)空被扔出來化作漫天桃花雨，就沒敢去，不情不愿地留在家里。偶爾上上源寂的身，嗑嗑松子看看電視哈哈哈，小桃精發(fā)覺支配起這副身體越來越輕松，而主魂也似乎沒有最初那么抵觸，每次寄魂抽離后迷糊的時間越來越短。

這樣下去，小桃精都要舍不得源寂了，可牠早晚是要有自己的身體的。

源寂每天必做的除了去醫(yī)院看奶奶和練習(xí)手搟面，就是盯著手機等信息。小桃精搞不清云棧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源寂笨，還把提示弄得那么晦澀，害他想得抓耳撓腮，然后手機就開始沒完沒了響個不停。擠牙膏一樣，你問一點，我答一點，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云棧不應(yīng)該是在忙著旅行么？也不嫌給自己添麻煩。

大洋彼岸的秦老師：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明明包里有干果，不給我吃，非要花錢再買，花外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