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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日日能瞧見。
根據(jù)錢淺目測,這一對粗粗的鐲子加起來怎么也得超過二兩了,二兩銀子可是兩千個銅錢,趙全??烧娌桓F。
不過老趙家窮不窮,跟錢淺這個買來的孫媳婦也沒關(guān)系。反正買她回來只花了半袋子粗糧和二十個銅錢,她自己還沒陳氏的銀鐲子值錢呢。到這個家里來之后,穿的都是王氏和陳氏的舊衣,從來也沒見過家里的錢。當(dāng)然了,偷竊時候不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沒節(jié)cao的真小偷了。
不過,就算是沒人會給她買東西,錢淺還是挺愿意出來趕集的,至少有利于她了解物價。鹽當(dāng)然很貴,政府統(tǒng)一定價,由持證的商販販售,販私鹽是重罪,不過不是沒有人鋌而走險。糖也很貴,不過糖并不是必需品,對于普通人家來說,算是奢侈品,這年頭,沒有那戶人家舍得常常買糖給孩子吃,就連日子過的還不錯的趙家,也不會常常買糖給趙水根,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的買上一點,讓孩子高興一下。
市集挺熱鬧,也有些走村串戶的游商,販賣些頭繩、絨花之類小裝飾品,這些東西價格便宜,廣受歡迎。畢竟不論哪個時代,女人都是愛美的。
王氏還年輕,抱著孩子在販賣絨花的攤子前看了半天,但最終什么都沒買,反倒給趙水根買了兩塊豆糕。
王氏雖然舍不得花錢買那些華而不實的絨花、頭繩,但有些人舍得花,錢淺和王氏一回家,就看到了陳氏喜滋滋地坐在院子里,頭上插著新買的絨花,臉上似乎還上了些廉價的水粉胭脂。
王氏看到自己舍不得買的東西出現(xiàn)在陳氏頭上,當(dāng)然氣不打一處來,當(dāng)然臉色好看不到哪去。而陳氏,則像是特意炫耀似的得意洋洋。
陳氏當(dāng)著王氏的面摸了摸頭上的絨花,緊接著大聲吩咐跟在王氏身邊的錢淺:“水根媳婦,給我端碗水來。逛了這半日,腳都酸了?!?/p>
王氏沖著陳氏撇撇嘴,伸手接過來趙水根,一副懶得搭理陳氏的模樣,錢淺立刻很有眼色地鉆去廚房給陳氏倒水了。
王氏不想搭理陳氏,但陳氏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炫耀機會呢,她一邊接過錢淺遞過來的水,一邊問道:“水根媳婦,瞧你總盯著我頭上瞧,我頭上的絨花就那么好看?”
錢淺心里的白眼已經(jīng)快翻上天了,誰盯著你的頭看了,明明是看你臉上的胭脂抹得不勻,有些不順眼好嗎?!雖然心里吐槽,但錢淺還是笑嘻嘻的應(yīng)著:“好看,這一朵絨花得值兩個大錢吧?我在集上瞧見村長家的兒媳也買了一朵,還有鄰居張嬸子也買了?!?/p>
“沒見識!”陳氏得意洋洋的答道:“她們買的都是普通絨花,藍色黃色最好染色,不值錢的,至多兩個大錢就能買。我這是紅的,瞧見沒,正紅,這么好的顏色哪里是隨隨便便染出來的?這朵絨花可是攤子上最貴的,要五個大錢呢!”
“五個大錢啊,”錢淺很配合地感嘆:“那真的很貴了!”
“那是,”陳氏瞥了黑著臉的王氏一眼,更加得意洋洋的模樣:“我也舍不得,你爺爺非要給我買。水根媳婦你也別眼饞,等水根長大了,說不準也是個會疼媳婦的,到時候你就有了。”
錢淺笑了笑沒說話。這話又不是說給她聽的,她才不去做這個出頭鳥。王氏果然臉色更黑,她瞥了一眼陳氏頭上的絨花,冷笑一聲:“成日間什么都不干,只會躺在炕上發(fā)浪,可不是招人疼嘛!水根媳婦,去喂雞,別在這里杵著,一點眼力價都沒有?!?/p>
“你誰說發(fā)浪!”陳氏頓時立起眉毛:“金水家的,你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老娘再怎樣也是你婆婆!”
“婆婆?”王氏眼神頗為不屑地上下打量了陳氏兩眼:“我嫁到這家來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男人的炕上發(fā)浪呢!能進我們趙家門是你燒了高香,可惜福?。[了婆婆的款兒給誰看?給你臉了!”
“油蒙了心的賤蹄子,你敢罵長輩?!”陳氏一臉怒氣地提高了嗓門。
“我婆婆的墳頭就在后山,”王氏也提高了嗓門:“你算哪根蔥,也敢舔著臉上來認親?”
錢淺很機靈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轉(zhuǎn)身就往廚房跑,根據(jù)她的經(jīng)驗,這倆人只要撕起來,一時半刻是消停不了的,她還是謹遵婆婆吩咐,趕緊去喂雞,遠離戰(zhàn)局。
作為這家里的食物鏈底層孫媳婦,錢淺果然經(jīng)驗豐富,王氏和陳氏指著嗓門對罵了整整小半個時辰,到了最后,兩個女人擼袖子扯領(lǐng)子的,已經(jīng)開始動起手,三歲的趙水根被王氏放在院子里的竹凳上,嚇得哇哇大哭,哭得面皮紫漲,還是鄰居路過,聽見動靜,跑進來拉架,這才沒讓王氏和陳氏繼續(xù)鬧下去。
“好歹都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至于嘛!”鄰居大嬸半拉架半起哄的口氣:“水根媳婦呢?怎么也不拉著點?!?/p>
“砍柴去了。”王氏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抱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趙水根,轉(zhuǎn)身回屋,砰一聲甩上了房門。
沒錯!這個時候的錢淺,早就趁著沒人注意到她,拎著柴刀和麻繩,帶著她新偷出來的銅錢和糧食,上山砍柴兼藏匿贓物了。
“你真是個有經(jīng)驗的賊?!?788這樣評價錢淺:“偷東西是不對的,應(yīng)該去坐牢,參與勞動改造,接受政府再教育?!?/p>
“你三觀真正!”錢淺沖7788比比大拇指:“然而我沒本事,就會偷。你有本事你給我找個不需要偷東西就能順利活命的角色?”
“找不到!”7788一本正經(jīng)的搖搖小腦瓜:“你繼續(xù)!我會好好幫你望風(fēng),當(dāng)一個負責(zé)任的同伙幫兇。”
第1317章:將軍,我?guī)湍B(yǎng)家糊口(13)
錢淺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安靜下來。她背著一大包的柴禾,裝作艱難地模樣推開了木門。來這里兩個月了,她天天在山上努力練習(xí)棍法,再加上原主本來就是常做粗活的農(nóng)女,她平時又刻意給自己留了口糧,因此目前錢淺體力不錯,背這些柴禾算不上太費力。
但錢淺還是裝作十分辛苦的模樣,搖搖晃晃的邁過門檻,往廚房后的柴草垛走去。今天家里的兩個女人又鬧騰,錢淺戲這么足完全是為了防止有人心情不好要遷怒。
事實證明,錢淺還是很機靈的。因為她一進門,迎接她的,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怒罵。趙全福和趙金水父子倆正在院子里,一看到錢淺進來,趙金水立刻指著錢淺的鼻子嚷嚷:“憊懶婆娘!成日間就知道亂逛!你男人病了,半日都不見你的人影,還不趕緊滾去請郎中?!?/p>
錢淺一副被柴禾壓得抬不起頭的模樣,聽了趙金水的話,她立刻直起身子,身上小山一樣的柴禾頓時嘩啦啦滾了一地,她張著嘴,一臉震驚焦急的模樣:“水根病了嗎?我……我這就去請郎中?!?/p>
一看到柴禾撒了一地,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