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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隨便說說,畫畫什么的,學出來也沒什么用。”杜舒云心疼鄒霜。太懂事了反而更招人心疼。當時杜舒云心里就有了打算。“唔,是這樣。你有個叔叔,在一個藝術(shù)學校里當老師,我托了他的關(guān)系,他說你要是高考能過分數(shù)線,就把你弄到學校里去學畫畫?!倍攀嬖普f。鄒霜一下子露出很開心的神色,“真的嗎?”杜舒云心里發(fā)酸,“嗯。但是霜霜,我怕你……”鄒霜的成績一直很差,分數(shù)線是不高,但鄒霜都不一定能過。鄒霜也知道杜舒云在擔心什么,但是她更多的是開心,“沒事啦,我一定考的到?!?/br>杜舒云還想再說些什么,鄒霜一下子站了起來。“媽,我下午回學校啦。”鄒霜的臉因為開心都發(fā)紅了。杜舒云點了點頭。鄒霜一下子跑出去了,杜舒云透過窗戶,看到鄒霜在跟韓景宇講這些事。韓景宇好像被她的開心感染了似的,眼中的神色愈發(fā)溫和。但是,那中間并沒有喜歡啊。杜舒云看了一眼,就再看不下去了。第217章踏夢鄒霜去了學校,就只留下韓景宇跟杜舒云兩個人。韓景宇跟杜舒云都不是話多的人,兩人在一起,真的說不上幾句話。私房菜館里客人少,整天都清閑的很,杜舒云閑下來沒事的時候就在院子里坐著,院子放著那種長凳,杜舒云就坐在那上面看書。杜舒云看書的時候,姿態(tài)都能稱得上是優(yōu)雅的。韓景宇從第一次見到杜舒云的時候開始,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并且這種感覺隨著相處愈加的明顯。杜舒云平時也沒什么可以做的,她出門也只是采買一些生活用品,更多的時候都在屋子里呆著。這是個很具有古典意味的女人。杜舒云看到韓景宇看她,向他擺了擺手。韓景宇走了過來。杜舒云合上書,“鄒霜去學校了,你一個人呆著是不是很悶?”韓景宇說,“還好。”杜舒云說,“那你陪我坐一會吧?!?/br>韓景宇在杜舒云旁邊坐了下去。杜舒云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景宇,那個人是你哥哥嗎?”韓景宇搖頭。杜舒云得到這個確認的答案之后就沒有再問下去,她突然問了另一件事,“你喜歡鄒霜嗎?”韓景宇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杜舒云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他被杜舒云看著,也說不出謊話來。他還是搖頭。這些事杜舒云心里都明白的很。他也只不過是求個確認的答案。杜舒云手上的金鐲子褪了,換了一個通透的玉鐲,跟她今天的衣服很襯。雖然她現(xiàn)在生活的并不是很好,但一些很好的儀態(tài)教養(yǎng)都保留了下來。韓景宇隱約知道杜舒云想問什么,他再遲鈍,也感受的出鄒霜的心意。那么杜舒云這么問他,再正常不過。“我是不是,不該再和鄒霜在一起了?”韓景宇問。韓景宇不是不喜歡鄒霜。只是喜歡也分很多種。他喜歡鄒霜的笑,鄒霜說話的語氣,他也樂于將心敞開給鄒霜看。但那并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杜舒云笑笑,“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鄒霜跟你是朋友啊?!?/br>韓景宇一下子有些無措。“也怪我。”杜舒云用手攏了攏鬢發(fā),她眼角早就生了皺紋,只是因為保養(yǎng)很好的緣故看不出來,“小時候,沒有把鄒霜養(yǎng)好,叫她長大了都不得人喜歡。”韓景宇不知道杜舒云為什么要這么說,他只想為鄒霜辯駁,“鄒霜人很好?!?/br>杜舒云知道韓景宇是在維護鄒霜,“鄒霜小時候都孤僻的很,長大了,也沒幾個交心的朋友?!倍攀嬖普f到這里,就垂下眼來,她垂眼笑的模樣有幾分落寞。韓景宇不知道說什么。他覺得鄒霜是那樣好的姑娘,連他都忍不住心生喜歡的姑娘,為什么朋友很少呢?杜舒云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她也回答了,“小時候家里出了些事,我跟鄒霜,孤兒寡母的——平日里都不敢出門,等到鄒霜長大一些,會說話了,我才看出她的孤僻。”韓景宇知道杜舒云在說以前的往事。只是那往事看起來并不美好。韓景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鄒霜的爸爸呢?”杜舒云聽到這個問題,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曾幾何時鄒霜也常常問她這么一個問題,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懂事的鄒霜就再也不問了。現(xiàn)在韓景宇忽然提及,杜舒云有些說不出話來。鄒霜的爸爸,她的丈夫,在哪兒呢?韓景宇看見她的神情,就知道問到了不該問的,然而沒有等到他懊悔,面前的杜舒云就嘆了一口氣。是那種成人所回憶到不遠提及的往事用來掩飾的那種嘆氣聲。“鄒霜的爸爸,大概也不知道有鄒霜這么一個女兒,也不知道,還有我這么一個妻子。”杜舒云不欲再往下深說,只這一句,就教她神情恍惚。韓景宇知道不該問,就沒有再問下去。杜舒云神情還是那種溫和的模樣,只是韓景宇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唔,景宇——你的父母呢?”杜舒云問他。韓景宇這樣的乖孩子,他的父母何以讓他到處流浪?韓景宇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的父親了,連他母親的音容笑貌都一并模糊了。他往深了想,只有一個人的面孔是鮮活的。以往所有的記憶,俱是黑白。“我爸爸很早就死了?!表n景宇對這件事很麻木,從小時候他就知道他媽不喜歡他,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喜歡他,“mama——”韓景宇一下子頓住了。那些在童年里看起來似乎要讓他銘記一生的東西,現(xiàn)在再提起來,就仿佛他是在講旁人的故事。“mama不喜歡我?!笔聦嵣夏且呀?jīng)不能稱之為不喜歡了。韓景宇的童年說出來可能說出來就要被人稱作博取同情的悲情戲碼了。世間悲苦的事有那么多,而他在悲苦中還能品味到那么一絲甘甜。那就足夠幸福了。杜舒云看到了韓景宇,她覺得韓景宇這副麻木的姿態(tài)比起痛哭更要叫人憐愛。杜舒云拍了拍韓景宇的肩膀,“都過去了,人總要往前看?!?/br>韓景宇應了一聲。事實上他就是看不清前途,也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