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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殿,兩個侍女在廊柱下等她,幾人沿著柏樹道往后面走。原青瀾既然被罰來太廟,前面正殿沒有,程仙本以為他會老實跪在那里,但顯然不可能。
后殿比較遠,是堆放祭祀物品的地方,還有守門的人也都在住在那邊。
雪天路滑,這邊人不多,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都開沒掃干凈,程仙低頭走的小心翼翼。
“靈光!”
忽然,前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那聲音里帶著驚喜。
原青瀾剛從后殿出來,沒想到在這里看見程仙,她竟然來了太廟,是來看自己的吧。
“殿下。”程仙不再往前走了,站在樹下等他。
大雪里,原青瀾一身紅色錦衣尤其顯眼,墨發(fā)散在肩頭,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一路疾行走到她面前。
程仙被這笑晃了一下眼,原青瀾并不常笑,大多時候還冷著臉。這樣笑起來,明明是溫潤多情的眼睛,卻莫名多了絲勾人心魄的迷魅,也是這時,程仙才仔細看他的五官,眉骨挺直,膚色潔凈,俊逸中帶著點不易覺察的邪氣,是因為他的薄唇上一絲殷紅。
程仙自覺低下頭。朔雪和藍鶯見兩個人有話要說,結(jié)伴去了遠些的地方。
“你冷不冷?”原青瀾自覺來拉程仙的手。
程仙不知道兩人何時這般親密了?下意識把手縮回,趕緊道:“我不冷,殿下?!?/p>
“還說你不冷,看看鼻子都凍紅了?!痹酁懷劢菐?,直接在程仙鼻子上刮一下,甚至還帶著摸了下她的臉。
程仙本來穿的很厚,外面還罩了一層狐裘披風,而原青瀾仍是那身深紅錦衣,看起來比她單薄的多。
然后原青瀾又看她的腳,笑道:“這次要是再卡住腳了,我還得抱你。”
程仙:“……”
不!程仙可不是來說這個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殿下……”
程仙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原青瀾一把抓住了藏在身后的手,硬握在掌心。
“外面太冷了,有什么話咱們?nèi)ゴ蟮罾镎f?!?/p>
程仙掙脫不得,只得被他牽著走,那手掌寬大,緊緊握住她的,十分暖和。
原青瀾唇角帶笑,心情愉悅,看一眼身側(cè)還不到他肩膀高的程仙,臉頰白里透紅裹在狐貍毛的披風領(lǐng)子里,心里像有個小螞蟻爬過去,留下一陣難耐的癢意。
然后他瞅準時機,看到一處臺階,借著牽住程仙的手故意把人往臺階邊上帶,等程仙猝不及防踏空,驚呼一聲。
他一把給人抱起來,笑道:“我就說吧,你這還是得我抱著走?!?/p>
接二連三的厚顏無恥,程仙已經(jīng)沒脾氣了。她像條咸魚趴在原青瀾懷里,不知道事情糟糕到這種程度,為什么有的人還能這樣滿不在意談笑風生。
原青瀾抱著她來到先前的正殿,直接將她放在香案旁的漆金鳳座上。
程仙嚇了一跳,趕緊起來,“殿下,這個是給皇后娘娘坐的?!?/p>
這里是太廟,各祖宗牌位都在上面,最好還是克己守禮一些比較好。
“皇后娘娘怎么了?”原青瀾滿不在乎,還要拉她過去坐。
程仙一把掙脫了,在香案最下方地上的蒲團上坐下。正殿里比外面暖和的多,坐蒲團上也方便舒適。
原青瀾拗不過她,也只好跟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程仙這才有機會說起她此來的目的,
“殿下,你為何要拒婚?”還這么迫不及待。
原青瀾絲毫不意外她來這里問他這個問題,看著她的眼睛,坦然心中的想法,
“我并不喜歡岳黎郡主,所以不想接受這賜婚?!?/p>
他如此說,程仙并非不能理解??蛇@顯然太沖動了,且不說他皇子身份,這是皇上賜婚,至少考量一番再做決策。而岳黎那邊,或許根本不用原青瀾提出拒婚……
“殿下,這婚是皇上賜的,胡圖爾王遠道而來,您至少該考慮一下,就算不喜歡,私下也并非不能解決……”
“解決?”原青瀾皺眉,“怎么解決?你可知我若不在大殿上拒婚,后面就身不由己了?”
“不會的殿下?!背滔尚睦镏绖∏榘l(fā)展,不存在身不由已,“緩幾日都行啊。至少問清楚郡主的意思……”
原青瀾面色深沉,“母后極力促成這門親事,想讓我留在京中牽制原凌。父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意在胡圖爾部每年上貢的駿馬。至于你說的郡主,她別有所圖。”
這些程仙都知道,但不管別人圖什么,都對原青瀾沒有壞處。
哪怕岳黎不逃婚嫁給他,原青瀾成親后就可以出宮建府,以他現(xiàn)在被皇上青睞的程度,封王不是問題。
“殿下……”程仙試著問一句,“你可以試試多接觸郡主,也許她人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有所圖……”
既然男主的紅玫瑰現(xiàn)在和男主感情不深了,劇情有變,那么和原青瀾也并非沒有可能。
“你說什么?”原青瀾驟然傾身,一把抓住了程仙的手,似乎有些憤怒,盯著她質(zhì)問,“你讓我接觸郡主?”
程仙感覺說錯話了,便從其他當面解釋:
“殿下,就算你不喜歡,可這是皇上的意思,至少三思而行。你這樣忤逆,如今被罰在太廟,可想過皇上接下來會如何處置呢?既然皇后也并無惡意,殿下無需和她對著來啊……”
原青瀾聽不得她這般理智的分析,她不是自己,何曾知道他在聽見賜婚那一刻恍若晴天霹靂,群臣皆在,外使來訪,那樣隆重的宴會,偏偏給了他一道等同死刑的賜婚圣旨??怪疾蛔裼秩绾?,這些年他不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F(xiàn)在總算想為自己爭取一點想要的。
“你來太廟就是跟我說這個的。”原青瀾面色冷淡地放下了抓住的手。
程仙看他臉色轉(zhuǎn)為淡漠,想寬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可這件事并非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她站起身,動動有些麻的腳,嘆了一口氣,
“殿下,你本不必如此。或者等上一天也好,都怪我昨日沒去永和殿,就算你不想問郡主的意思,至少等我問問燕四哥的意思……”
“燕四哥?”原青瀾猛然起身,將程仙逼至香案臺角,眼眸晦暗,藏了無數(shù)怒氣在里面,就快要爆發(fā),聲音也帶上冷意:“這關(guān)燕扶游什么事?你為何去問他?”
他手撐在案臺上,程仙猝不及防被他圈住,一抬眼,看見他冷淡的神色,下意識往后退,一下坐在身后的漆金鳳座上。
“這……這……”程仙心慌不已,這件婚事不光有關(guān)原青瀾,還有岳黎,若是問不出岳黎的意思,程仙至少去問問燕扶游,看看男主和他的紅玫瑰還有無可能。
可這都是她根據(jù)書中劇情計劃下一步該怎么走,原青瀾又不知道。
眼看惹惱了原青瀾,近在咫尺的怒氣讓程仙心亂如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