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語(yǔ)塞，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就是想問問他的意思……”

    

　　“問他的意思！那你還來太廟做什么！”原青瀾低吼，猛然靠近，一雙眸子里滿是怒火，撐在椅背上的手暴起青筋，看著眼前這個(gè)人，忽然覺得他無(wú)論做什么，都是徒勞。

    

　　她不會(huì)明白他的心意，她的心里永遠(yuǎn)都只有燕四，哪怕她今日來了太廟，也是勸自己不該沖動(dòng)，甚至讓自己答應(yīng)婚事！

    

　　自己在她心里什么也不算，一點(diǎn)特別之處都沒有。如果昨日被賜婚的人是燕四，她絕對(duì)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一想起這，他眼睛通紅，心里漫上密密麻麻的嫉妒和恨意。

    

　　恨她心里明明沒有他！可他還是想要她……

    

　　再也控制不住，他緊緊抓住她，不讓她有一點(diǎn)反抗，俯身吻了上去。

    

　　哪怕什么也留不住，這片刻溫存也好。

    

　　“殿……唔??！”

    

　　程仙完全措手不及，看著眼前乍然放大的臉，腦中空白了三秒，鼻息唇畔都是濃烈的、陌生的男性氣息，她揮手使勁推過去。

    

　　原青瀾一把摁住她的手，將人按在鳳座中，箍住她的腿腳，傾身在唇上親吻。

    

　　那些無(wú)處安放的情感，夜夜折磨他快發(fā)瘋的欲.念，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就再也控住不了了，溫軟的唇瓣比夢(mèng)里更讓人迷醉，親上了就不想放開。

    

　　“唔唔……??！”程仙這下根本動(dòng)彈不了了，剛掙扎一下，原青瀾在唇上咬一口，她張了一下嘴，就再也身不由已了。

    

　　固執(zhí)的親吻帶著說不盡的悲傷，像即將干涸而死的魚汲取最后的水源，如果不能擁有這溫暖，他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呢。

    

　　程仙被吻的昏昏沉沉，靠坐在漆金風(fēng)座上，怎么都推拒不動(dòng)，心如死灰的時(shí)候瞥見金絲楠木的天花殿穹頂。

    

　　這里是太廟！祖宗們的牌位就在香案上方！

    

　　她又開始推起來，原青瀾微微放開她，貼在她唇邊呢喃：“靈光……”

    

　　程仙來不及喘氣，想煽他一巴掌，可手都還被摁住抬不起來，虛弱怒斥，

    

　　“滾開……這里是太廟！列祖列宗在上，你不要做這樣的事……”

    

　　“列祖列宗在上……”這話似乎提醒了原青瀾。

    

　　他抬頭看一眼前方供奉的牌位，忽然嗤笑一聲，再看著程仙的眼睛帶著邪氣，

    

　　“他們正好看看，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這種事又有什么羞恥？”

    

　　下一刻，原青瀾將她從鳳座上抱起來，直接走到旁邊的夾室，一把揮開軟塌上供奉的牌位，將程仙放上去。

    

　　“原青瀾，你是不是瘋了??！”

    

　　程仙嚇的心膽俱裂，羞憤欲死，滾了一圈才沒沾上那牌位，抬起的手卻被原青瀾一把抓住。

    

　　“瘋了？你才知道嗎！”原青瀾滿眼偏執(zhí)瘋狂，拉住她的手一扯一帶，摁在懷里，再次吻上去。

    

　　他的眼睛泛紅，緊緊抱住她，像黑夜里盯著她的狼，兇狠的親吻她。

    

　　兩個(gè)人倒在榻上，供品香爐牌位噼里啪啦滾落一地。

    

　　程仙拼命掙扎踢踹，感覺原青瀾肆.虐過她的嘴，開始往脖頸去了，程仙直接嚇哭，

    

　　“原青瀾……我求求你，求求你，你放開我，給我留點(diǎn)臉吧……這里是太廟……”

    

    

    

第43章 風(fēng)月（七）

    

　　耳邊嚇哭的顫音和夢(mèng)里一樣, 她會(huì)哭求, 但他卻不會(huì)放過。

    

　　虐過唇瓣，是精致的下巴，他吻上去，驀然嘗到一絲咸咸的眼淚。

    

　　原青瀾皺起眉抬頭，入目是滿臉眼淚驚慌無(wú)措的人。

    

　　漫無(wú)邊際的刺疼猛然襲上心口，他慌亂伸手去擦那些洶涌的淚水。

    

　　“別哭了，靈光別哭了?！?/p>

    

　　程仙滿心只以為原青瀾要對(duì)她做不可描述的事, 而她所有的反抗都沒用了在劫難逃，再加上又是在太廟這種地方，羞恥至極, 心防崩潰，一下什么都想不了了，只剩卑微祈求,

    

　　“求你, 求你放開我……”

    

　　眼中也沒有了往日神采，唇瓣紅腫，被咬破了。他以為她心里沒有他這件事, 讓他憤怒、不甘，為了心里那點(diǎn)貪念, 就算她不愿意，也要強(qiáng)吻，可現(xiàn)在看見她哭，所有的旖念一瞬間全消失了。

    

　　他嚇到她了。原青瀾滿臉傷痛, 輕輕松開了抱住她的手。

    

　　程仙動(dò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禁錮松了，立刻爬到床角，縮成一團(tuán)死死盯著原青瀾。

    

　　“靈光……”

    

　　原青瀾看她一臉防備，淚痕猶在，想給她擦又怕嚇到她，便從懷里拿出一塊方巾。

    

　　程仙見他低頭，什么也顧不得了，貼著墻邊站起身就往下跑，哐一聲踩到地上的牌位上，身形傾倒。

    

　　原青瀾伸手去抓，勉強(qiáng)拉住腰帶，程仙還是磕上旁邊的香案。

    

　　“靈光！”

    

　　原青瀾滿心恐慌，去查看她磕到的額角。

    

　　額頭懵懵的麻痛，程仙推開他的手，捂住頭，聲音虛弱沙啞，“我不疼，你讓我回去……”

    

　　“靈光，讓我看看好不好？”

    

　　程仙捂著頭不松手?？倪@一下，先前那些驚慌失措漸漸平息，眼前的原青瀾神色焦急，聲音心疼祈求，可是事已至此，只剩下漫無(wú)邊際的尷尬。

    

　　程仙奮力掙開原青瀾拉住的腰帶，急匆匆往外走。

    

　　原青瀾緊跟著她出來，程仙跟后面有鬼追似的，一邊走一邊喊，

    

　　“朔雪，藍(lán)鶯，回去了?！?/p>

    

　　在白玉石欄外曬太陽(yáng)的兩個(gè)丫鬟隱約聽到聲音，急忙過來。結(jié)果一眼看到程仙這副頭發(fā)微亂、面上潮紅，用手捂著額頭的樣子，后面還緊跟著七殿下。

    

　　朔雪忽略這異樣，只焦急詢問，“公主，你頭怎么了？”

    

　　藍(lán)鶯年紀(jì)比較小，擔(dān)心起來就心直口快，“公主的嘴怎么破了？”

    

　　程仙一聽她提嘴，更是渾身不自在，悶頭往前走，朔雪拉了藍(lán)鶯一把，趕緊道：“公主，馬車還在外面，咱們就回去?！?/p>

    

　　原青瀾看著那個(gè)頭也不回的身影，滿心黯然。他對(duì)她做了這樣的事，她再也不可能原諒他了。他喊住朔雪，囑咐：

    

　　“回去好好照顧她，別讓她一個(gè)人悶在屋里，陪她說說話。”

    

　　朔雪年長(zhǎng)一些，先前看見公主那個(gè)樣子和跟在后面的七殿下，便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公主看樣子是生氣了，但是七殿下，朔雪從未見過他如此落寞，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卻透著深切的傷痛。

    

　　白色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最后消失在層層積雪覆蓋的道路盡頭，天地間茫茫一片。原青瀾站在柏樹下，怔怔看著空無(wú)一人的大殿，抓了一把冰雪放在口中。

    

　　冰化作刺骨的水帶走了冬日最后一點(diǎn)溫暖。

    

　　果然還是太冷了。

    

　　*

    

　　洗墨宮內(nèi)。

    

　　宮人們做完了事就安靜下去了，院子里只有魏川抱著劍，煩躁地走來走去。

    

　　不多時(shí)，殿門從外打開，探出一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