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間容不下他們,就遁入世外好了。 聽聽這話說的,翻譯一下簡直就是“我要和你私奔”的斯文版。 妙蕪心里酸溜溜的,就連看見少女趁謝荀喝藥之后睡眠極沉,趁機寬去謝荀身上衣裳,幫謝荀換繃帶也要“汪”兩聲。 總之,妙蕪整只狗都很暴躁。 她心里酸酸地想,她都沒給小堂兄換過繃帶呢,倒叫別人捷足先登。 不對,重點不是換繃帶,重點是寬衣解帶……啊呸呸呸。 妙蕪心想,她一定是瘋魔了,怎么會思緒發(fā)散到這種鮮廉寡恥的角度去。 二人一狗在這山洞里住了三日,第三日謝荀身上傷好了許多,已經(jīng)能夠下地走動,少女便帶上被褥和從皇覺室里盜來的“家當”,搬遷到后山一處茅草房去。 這茅草房顯見得是附近獵戶進山打獵的暫居之所,屋里擺設雖說十分粗糙,倒也算床桌皆全,至少比那陰濕潮冷的山洞要好上很多。 唯一比較尷尬的是,這床只得一張。 少女放出紙傀儡,勉強將屋子收拾干凈后,便往那“吱咿吱歪”直叫的桌子上一坐。 “小堂兄,這兩天委屈你睡那張破床,我就睡這張桌子了。” 謝荀站在門口,整個人逆光而立。陽光在他身周鍍出一輪慘淡的光暈。他雙手藏在袖中,握了握拳,又慢慢松開,發(fā)間的尖耳微微往兩邊塌了塌,顯得有些落寞。 他冷冷道:“你鬧也鬧夠了,可以回姑蘇了吧?” 他還是虛弱的,這話才說完,便忍不住以拳抵唇,低低地咳嗽起來。 少女從桌上滑下來,走到少年身邊去牽他的袖子。少年卻不知為何,如臨大敵般,猛地倒退一步,將袖子自少女手中抽出。 他的雙眼為白布所覆,叫人無法看清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好看的唇線抿得筆直,忍耐再三,終是忍不住一拳砸在茅草屋的小門上。 咿——歪——哐當! 那脆弱破舊的小木門根本受不住少年一拳之力,搖搖兩下,哐當落地。 “別逼我把你綁了丟回姑蘇?!?/br> 謝荀飛快地說道:“我前兩日沒綁你,是因為傷重。你若再跟著我,別逼我飛信傳書給大……謝家大公子?!?/br> 少女把地上的木門扶起來,滿不在乎道:“那你把我綁了送回去好了?!?/br> “你!” “你舍不得?” 少女抬頭看著少年,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綁她?還是舍不得她走? 少年無法回答,忽而惱怒起來,一震衣袖,轉(zhuǎn)身就走,疾步如風。 少女在他身后遙遙喊道:“這里是臨安皇覺寺。” “小堂兄,附近有條淺溪,你回來的時候摸兩條魚帶回來吧?!?/br> 少年聞言,越走越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不一會便不見蹤影。 少女嘆了口氣,支使兩個紙傀儡修門。過了會,不知想到什么,獨個兒捧著臉傻笑出聲。 入夜之后,茅草屋前燃起篝火,謝荀果然攜魚而歸。他手上提著四條巴掌大小的小河魚,俱已剃了鱗片,刨去內(nèi)臟,清洗干凈,用柔韌的藤條串起來。 謝荀沉默地將魚遞給少女,一言不發(fā)地在火堆旁坐下。 小黃狗趴在少女腳邊,黑黝黝的眼睛隔著篝火望向謝荀,火光之下,他的臉似乎有點紅。 少女接過魚來,用竹枝串好,放到火上炙烤。她翻動得慢,火又旺盛,不一會,魚rou上便傳出些許焦味。 謝荀鼻尖一動,發(fā)間的尖耳抖了抖,顯然也聞到了。 “……焦了?!?/br> 少女伸手在臉龐扇了扇,額上布滿細密的汗。她手忙腳亂地翻動架子上的烤魚,“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努力挽救……” “給我?!?/br> 少年的手伸過來,五指修長,好看得很。 少女聽話地抬起串著烤魚的竹枝遞過去。謝荀看不見,手指落到竹枝上,摸索了一陣,忽然碰到一片細膩光潔的肌膚。 他怔了下,接著突然反應過來那是少女的手,便像被馬蜂蜇了一般迅速收回手去。 妙蕪在旁邊看著,忽然想起在太極觀里,她用手攏住謝荀的手指時,他似乎也是這樣的。身在其中時并未發(fā)覺,現(xiàn)在從狗的視角去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謝荀是害羞。 妙蕪心里又不是滋味起來。 原來謝荀并不是在她一個人面前才會害羞。 這烤魚最后還是經(jīng)謝荀之手烤熟的。不得不說,謝荀捉魚很有一套,烤魚也很有一套?;鸷蚩刂频媚墙幸粋€爐火純青,烤出來的魚那叫一個外酥里嫩。 吃過晚飯之后,少女又用小鐵鍋煎了劑藥,強迫謝荀服下。 謝荀喝藥的時候,她就坐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地說:“小堂兄,你的眼睛現(xiàn)在這樣太招人眼,我們不管是住客棧,還是借宿道觀佛寺,一準馬上被人認出來。這幾日委屈你和我一道風餐露宿。等你傷養(yǎng)好了,我們就上路,去川貴一帶看看?!?/br> “之前我聽仙門中傳言,有人在川貴一帶見到狐仙廟了?!?/br> 謝荀冷笑道:“仙門中傳言?你怎知他們不是故意放出謠言等我自尋死路?” 少女握住他的手:“信我。狐仙廟一定就在那一帶?!?/br> 謝荀快速地把手抽出來,不知為什么又生起悶氣。 少女大概也沒弄懂哪里又戳得他不痛快,不言不語地陪他坐了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從腰間解下一只玲瓏小巧的荷包。 她打開荷包,從里頭拈出一塊指節(jié)大小的核桃酥糖,趁少年不備,一下塞進少年嘴里。 少年舌尖一抵,將那糖往外推了推,少女用手指再度用力一按,就把整塊酥糖送入少年口中。 她嘻嘻笑道:“誒,別吐,別吐?!?/br> “剛剛那藥太苦,吃點甜的壓壓舌吧?!?/br> 謝荀默不作聲地含著那糖,不說話。 又過了會,少女輕聲問道:“小堂兄,你還要嗎?” 謝荀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當個木頭人,不言,不語,不動。 少女便將那荷包往謝荀手里一塞,拿著鐵鍋和碗筷起身,道:“那我去溪邊洗碗啦。” 等到少女走遠之后,少年才動了動,從袖子里取出一樣事物來。借著明朗的月光,妙蕪看到那是一個繡著萬柿如意花紋的紅色荷包,之前曾經(jīng)被謝荀丟進了徐家老宅的池塘里,后來又被他撿了回來。 謝荀打開少女給的荷包,從里頭拈出一枚核桃酥糖放入口中。 他就這么坐在茅草屋前橫倒的老樹干上,慢慢地吃了三塊酥糖,將剩下的收入袖內(nèi),往溪邊行去。 妙蕪的意識附身在小黃狗身上,小黃狗見謝荀走了,也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倒了溪邊,卻見那少女藏身在一叢高高的蒿草后頭,脫得只剩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