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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論起歸隱,他更像是在逃避什么,是什么?想到這里,她不禁低眉挑了挑嘴角,誰還沒有個秘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更好地活著罷了。 “張大人真夠義氣,他入仕前住了你家房子,當(dāng)了大官還不忘提點你這位舊交。說起來你懂得的那套手藝是不是從他那偷師的?我也最喜歡看人斷案了?!边@話出了口,蒲風(fēng)有點后悔自己多言了,這話聽起來像是替他開解,卻是擺明了懷疑身份,然則她的確是懷疑,又覺得不聞不問實在不合常理。 李歸塵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我家祖上乃是世代仵作,本也就是個賤民出身,不是本地人士,因家父立了功有了些積蓄且我又天生怕這些個東西,就來此買田改做農(nóng)戶了?!?/br> 蒲風(fēng)聽愣了,李歸塵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有點無奈的笑,“所以你上次在堂上倒不算胡說。” “這樣啊……”蒲風(fēng)揉了揉眼,“怪不得你的小白菜種得那么可憐,都快讓蟲子吃光了?!?/br> 李歸塵笑了笑。 趁著月光,蒲風(fēng)才仔細端詳起眼前這個人來,可能是他平時笑得太多,又或許是天生的笑眼,眼角微微下垂有著好看的弧度,瞳色很深,說不清目光里蘊含了什么,好像很淡然,卻又夾雜著抗拒與閑涼。她想這樣好看的眸子或許不該生在這樣一張略顯平庸的臉上,轉(zhuǎn)瞬又覺得珍珠只有在沙灘上才愈顯其光芒。 蒲風(fēng)的目光一點一點渙散著。 李歸塵不看她,卻是心想這實心丫頭打算盯他到幾時,明明不是很困嗎? 說起來他很久沒看過夜空了。上一次得見,雨滴敲打著他的眼,棕紅的天,就像是大片大片的血。 而今夜見不到幾顆星星,卻是因月亮太過圓滿且太過明亮,她非皎白而是近乎金黃的色澤,刺眼而令人不可直視。整個荒原上,因灑滿了璀璨月光而明媚不似人間。 明明是月,卻活得像個太陽,黑夜里的太陽。 短短的功夫,蒲風(fēng)垂著腦袋打起了盹兒,終于歪倒過去,倚在了候在一旁的李歸塵身上。他臉上常有笑意,卻很少如此時般眼中含笑。小小的人兒伏在背上,腦袋枕在他肩上睡得正沉。 蒲風(fēng)并不重,或許與同齡人相比她實在太輕了,但李歸塵背著她,不得以佝僂著腰,腳下亦有些不穩(wěn),背影看起來就像是個腿腳不好的老爺爺,樣子頗為可笑。 他不曾停下,也沒有換過手臂的姿勢,在清冷無人的京城午夜,走了不到兩個時辰,正是以這樣頗為可笑的姿勢。 到家時天已蒙蒙亮了。 轉(zhuǎn)眼日上三竿,蒲風(fēng)抱著枕頭吸溜了快流成一灘的口水,支起了沉重的眼皮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家里。 然而有三件事讓她瞬間驚醒,頭大如斗。 第一,她是怎么回來的?背來的?抱來的?扛來的?總不能是像拖死豬一樣拎回來的吧?那豈不是讓李歸塵摸……算了……第二,淡淡的皂角味道,誰給她換的衣服?她的外衣中衣都死哪去了?總不能是河對岸王阿婆半夜過來給她換的吧?天底下會有人睡得這么死豬一般嗎?昨夜指定是李歸塵把她拎回來的啊……最后,蒲風(fēng)摁著胸膛,感覺到了厚實的裹胸布的存在,長舒了口氣,可氣剛吐一半就噎在了嗓子里——好端端的男子,胸上怎么會有這么個勞什子?xùn)|西,她感覺自己臉上仿佛長了一千張嘴,可惜每張嘴里都被喂了一顆啞藥,且是錦衣衛(wèi)詔獄里堵人活口的那種,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啞藥。 蒲風(fēng)也沒換衣服,穿著中衣沖出了屋門,正看到李歸塵在喂雞,院子里搭了許多漿洗好的衣服。 “先生,”蒲風(fēng)咬咬牙佯裝虛弱道,“實不相瞞我上個月遇到了劫匪,胸口受了刀傷,昨夜勞煩先生舍力將我弄回來,可是刀傷復(fù)發(fā),學(xué)生想問附近哪里有治外傷好的大夫?” 蒲風(fēng)扶著門框,嘴唇被她抿著而呈蒼白顏色,看著實在是副病得不輕的樣子。 李歸塵攥著手里的蟲眼菜葉子有點發(fā)愣,上下打量著蒲風(fēng),木訥道:“不如我與你同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蒲風(fēng)語錄:“滿嘴胡話,天打雷劈?!?/br> 上榜之前字?jǐn)?shù)限制,更新緩慢見諒~ 第7章 訪醫(yī) 蒲風(fēng)嚇得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無非是換換藥,先生跟我去倒是小題大作了?!?/br> 李歸塵放下了手里的活計進了屋去找東西,一個聲音從屋子里慢慢悠悠傳來:“無妨,那大夫與我乃是故交,正好我也去拜訪拜訪他。” 蒲風(fēng)拍著腦袋,一臉牙疼的神情,哼哼唧唧道:“哎呦,昨天走路太多,今天走不動路了,歸塵兄,你回來的時候幫我捎一副傷藥便好了,到時候我把錢給你。” 幾只雞咕咕嘰嘰著踱來踱去算是答復(fù)了蒲風(fēng),院子里靜默了好一陣。 她倚著門框,看著李歸塵釘在自己面前,有點頭皮發(fā)麻,“先,先生,還,還有事嗎?” 李歸塵上下掃了一眼她,不動聲色道:“趕緊去穿衣服啊?!?/br> “好,好……” 蒲風(fēng)點了點自己那重達三千斤的頭,邁開了兩條各九千斤的腿,關(guān)了木門腦疼肝顫地套起衣服來。 “不急,再慢點就能趕上王府的千金大小姐了?!?/br> 蒲風(fēng)哭死的心都有了,“知道了知道了!” 是以一路上,她都沒有搭理李歸塵,只是將半張臉藏在草帽下,兩手揣著袖子,一邊踢踏著路上的土,一邊神不知鬼不覺地拖延著腳步。 “腳上這么痛?一會兒讓裴大夫給你開副洗藥。”李歸塵站在前面回頭看著她。 蒲風(fēng)應(yīng)了聲沒事,邁開腿來卻如同壯士赴義一般滿是悲壯。 即便她現(xiàn)在跑不了,一會兒到了里面也得趕緊尿遁屎遁,反正不管它是什么遁,都得趕緊跑。 誰又知為了避免自己被拆穿的那點零星可能,鬧出這么多事來。蒲風(fēng)暗悔,可惜了自己這好端端一張吹彈可破的白凈面皮,還是要不得了啊。 想到這里,她又不禁扶額嘆了口氣。 跟在李歸塵身后穿大街過小巷,繞了許久到了一處貌不起眼的宅院前頭,蒲風(fēng)只見門上掛著一塊頗為不起眼的半朽木匾,依稀辨得幾個字:有病者來之。 實乃廢話。 蒲風(fēng)一個腦袋兩個大,心道這里絕對就是李歸塵的故友住處了,如假包換。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定不會錯的。再者,這難聞的藥味滿胡同都是。 李歸塵果然執(zhí)門環(huán)輕叩門扉,蒲風(fēng)木然站在他身后,忽然一藥童“吱嘎”一聲開了門,蒲風(fēng)一怔。 “哦,李先生來了,正巧師父在堂里坐著呢,您快進來。這位小哥哥是……” “我是陪……” “她來看病的?!崩顨w塵微笑著斬釘截鐵道,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