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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錦衣褪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

    那崔家人想一力隱瞞的是……

    蒲風(fēng)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李歸塵淡定地檢看了死者陰-門,繼而以兩指自死者心口至臍開始輕輕叩擊,自上而下數(shù)遍。

    死者的腹部極為平坦,單是看著并沒有什么異常,然而蒲風(fēng)的余光便掃到,崔夫人和吳氏的面色忽然就由悲傷變?yōu)榱梭@恐,便如同兩尊木雕戳在那里。

    問題就在此處了。

    死者亡故已有兩天多,再者尸體一直停放在靈堂靈棚,尸僵已經(jīng)化解了。然而李歸塵分明感受到死者的臍周堅硬,便解釋通了吳氏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解釋了那些話,不讓他們開棺驗尸。

    越是在意什么,便越是怕什么。

    這待字閨中的崔家三小姐并未遭人強-暴,卻分明身懷有孕了。

    然而算起日子并不可能是釋明和尚的。

    蒲風(fēng)聽李歸塵這么說,絲毫也不吃驚。而崔母便如同瘋魔了一般哭喊著反駁不認(rèn)。

    好在李歸塵一早叫來了穩(wěn)婆,他便讓穩(wěn)婆剪平了指甲,以濕潤白布裹著手指入產(chǎn)-道內(nèi),取出時也的確沒有黯紅血跡出現(xiàn)。

    這一下,崔母也無從狡辯了,她終于還是抹著眼淚單獨和蒲風(fēng)交代道,他們的確是一早就知道茉兒有孕了,畢竟陳大夫日日給茉兒診脈……可滑胎之事一來犯了法,再者茉兒的身體也吃不消,便沒敢想……只能日日發(fā)著愁,生怕茉兒肚子大了的事兒走露了風(fēng)聲出去。

    可誰又知那進府來講經(jīng)的和尚居然對茉兒動了情,他們揪住了此點,便立馬寫好了狀紙將這yin僧告到了衙門。

    只因他們家和這陳大夫深有交情,本打算反咬這yin和尚一口將這孩子賴到他身上,來個黑吃黑,不想這案子還沒開堂審理,這yin和尚就死了……可還沒過兩日,茉兒居然也上吊自盡了。

    崔家長子沒得早,崔家在外邊本就是腰桿子不硬氣,一出了這等沒臉的事,哪還敢到外邊再聲張。

    他們本以為封了棺便再無枝節(jié)了,卻萬萬不成想又來了位大理寺的大人。

    這便是崔母隱瞞的實情了。

    蒲風(fēng)長長嘆了口氣,將這一應(yīng)細節(jié)理順了,忽然意識到了最重要的一點:兇手到底是怎么選中人下手的。

    正是那紙狀書!

    狀書上寫的正該是yin僧jian污良家子,釋明儼然要成為里妙空的翻版。

    “所以,兇手是順天府衙門里的人?”蒲風(fēng)睜大了眼睛望著李歸塵。

    想想曾經(jīng),她或許便和這個剝皮棄尸的兇手一起并肩破過中元夜的案子……作者有話要說:

    驗尸部分參照

    ps.古人的方法在現(xiàn)今看來未必都是科學(xué)的,有很大局限性,但至少在當(dāng)時也是被當(dāng)做金標(biāo)準(zhǔn)所使用的,還請看官諒解。

    順便推一本很有意思的小書,一位日本法醫(yī)寫的關(guān)于法醫(yī)學(xué)的科普讀物,挺有意思噠~可以找來看看。

    第45章 兩心知 [VIP]

    自崔家出來時, 颯颯的西風(fēng)正裹挾著赤艷的斜陽拂在蒲風(fēng)面上, 四處飄散著炊煙和飯菜的味道。

    蒲風(fēng)懷里揣著崔家人按了手印的供詞一并崔茉的數(shù)十封書信手稿, 正打算去順天府衙門走一趟??赊D(zhuǎn)念她才意識到這時辰順天府里估計是沒什么人了。

    說來自一早出了門趕去積水潭, 他二人這一天跑遍了半個京城就喝了幾口熱茶, 蒲風(fēng)輕輕揉了揉腰上結(jié)痂,忍著疼挺了挺腰桿子。

    明明是今晨發(fā)生的事情,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是如此虛無夢幻, 自己宛如夢中人, 行著夢中事。

    太多的東西一時朝她迎面涌來, 或許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慢慢接受。那些關(guān)于自己的,關(guān)于他的, 從前的,以后的, 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的線, 無聲地織成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wǎng), 將她困在了其間。

    她自也明白, 這半年來自己插手了那些旁人不敢過問的案子, 一時在京中有了些許名頭,同時也成了眾矢之的。官場之中暗流洶涌,絕非是她可以任性妄為、義氣用事的地方。

    蒲風(fēng)寫話本之時想的也無非是賺幾個錢養(yǎng)活自己,最多便是寫寫自己喜歡的東西圖個解氣。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入了大理寺, 故而就算日后有一天她一無所有了, 又回到了那個原點繼續(xù)寫著她的世情話本子,蒲風(fēng)也不會生出太多的留戀來。

    求之不得之物, 不妨就隨它去罷。

    可,李歸塵他所面對的絕非如此。這個表面上一直云淡風(fēng)清的人,他在心底到底裹藏了多少秘密?

    十年來,他便是此般隱忍而又殫精竭慮地佇立在無邊夜色中守望嗎?

    任所有人,包括當(dāng)年欲置他于死地的人抹殺掉自己生活過的痕跡,直至退變成一個胸?zé)o大志的懦弱農(nóng)夫,再無還手之力。

    甚至就連與他同住一檐之下的自己,也被他輕易蒙騙了。

    唉,罷了。

    蒲風(fēng)攥著袖角輕輕嘆了口氣,她偷偷將手伸進了李歸塵的袖子里,握著他的食指挑起嘴角道:“今兒本官請李大人下館子,走,想吃啥?”

    “聽你的?!?/br>
    “你也不問問我,書的事解決得如何了?”蒲風(fēng)停下了腳步來,眼睛閃閃地望著他。

    李歸塵垂眸道:“還是回家罷,你今天的藥還沒吃?!?/br>
    這人……

    蒲風(fēng)一嘟嘴,甩開袖子就要走,然而一直跟在后面的襪子忽然小步跑了過來攔在了她面前。

    蒲風(fēng)搓了搓手,將巴掌揚得很高,最后卻只是輕輕落下來拍了拍襪子的屁股,一邊微笑一邊咬著后牙道:“簡直就是一匹大笨馬,大笨馬!”

    襪子垂下了腦袋 打了個響鼻,看起來十分委屈的樣子,李歸塵反而笑道:“你將它氣跑了,誰馱你回去?!?/br>
    “那我便不回去了,我我我……”

    “如何?”

    蒲風(fēng)忽然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怯生生地說:“這樣罷,我陪你去香雪閣。我在那有熟人,你想問什么也方便些。正好我也想見杏煙了?!?/br>
    李歸塵忽然負(fù)著手頓在了那里,無言望了望天色。他沉默了良久,揉揉蒲風(fēng)的腦袋,聲音有些喑啞:“不必了,咱們還是回家罷?!?/br>
    蒲風(fēng)拉住了他的手,微微蹙眉道:“若是……戳到了你的痛處……便當(dāng)做沒聽到我說什么便好了?!?/br>
    李歸塵笑著搖了搖頭,將她一把抱上了馬,繼而坐到她身后在她耳邊低語道:“我的事,你想問什么都可以。應(yīng)兒她,過得很好,我想我的出現(xiàn)反而會傷害了她?!?/br>
    看樣子他已經(jīng)找到應(yīng)兒的下落了,若是應(yīng)兒能拿到禮部的公文被人贖出了教坊司,或許也能過上太平的日子。然而身為罪人本應(yīng)已死的哥哥突然出現(xiàn)在她生活里,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蒲風(fēng)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