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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蘇黎世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那么漫長的行程里面,李安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全程都緊繃著一張臉,白熵本想多寬慰他幾句,可是在飛機上又不能打電話,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又能說什么呢?這漫長的八小時里,李安然甚至沒有合眼過,白熵每次轉(zhuǎn)頭望過去,都看到他眉心緊鎖雙手絞在一起,似乎是在禱告,對方是沒有信仰的一個人,可是在這種時候,也只能寄希望于神明,任何一個神明。所以一下飛機,白熵立刻打電話過去詢問老人家的情況。只可惜,等待著他們的,并不是手術(shù)順利結(jié)束的消息,甚至不是「暫未脫離生命危險」的字句,而是最不能讓人接受的「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可能是換了新的環(huán)境……和國內(nèi)完全不一樣的環(huán)境,所以造成了一點影響,老人家并不習(xí)慣這里,環(huán)境給她帶來些刺激以后她似乎偶爾會想起一些事情,在我們的護理人員過去的時候她會詢問她女兒,她先生在哪里之類的……”一個華裔工作人員站在白熵和李安然的面前講述關(guān)于老人家的一些情況,“抱歉,具體的名字我們記得不是特別清楚,雖然我們療養(yǎng)院有個別會點中文的……但是……中文水平也不算特別高。總而言之老人家可能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感到不安,所以偶爾會摸索著起身自己去尋找人……前幾次都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可是進一個星期似乎更加頻繁了,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巡房剛剛結(jié)束……她就自己跑出到了房間……結(jié)果……發(fā)生了這樣的悲劇,對于這個不幸的事件我們深表痛心……真的是非常抱歉……”白熵握緊了拳頭,徹底的聽不下去了,結(jié)果已經(jīng)造成,其他的說再多都是無用的,何況這樣工作人員的話里盡管沒有任何針對李安然的意思,可是白熵卻很清楚,像李安然那樣的人,到最后一定會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白熵幾乎是吼著道:“夠了,住嘴!”“先生,我知道您的憤怒,但是這里到底還是醫(yī)院,請節(jié)哀順變,上帝一定會保佑善良的人們。”“我都說了讓你閉嘴,這件事完全就是你們療養(yǎng)院看管不嚴導(dǎo)致的吧?是你們的疏忽!應(yīng)該是你們負全責!”白熵怒道。“先生,請稍微冷靜點,這件事我們療養(yǎng)院是有所責任,但是具體的一切還是交給律師定奪,發(fā)生這樣不幸的事情我們也感到非常的難過……”在兩個人爭論這件事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李安然終于開口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嗎?”他們一直站在醫(yī)院停尸間的門口,白熵是聽著工作人員敘述當時具體的情況,而李安然則一直站著,他不敢進去,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的外婆怎么會走得比他早呢?雖然是老年癡呆,可是在同齡的老人里一直還算健康,怎么會……?仿佛只要沒看到尸體,就可以不接受這個事實一樣,也許這個噩夢還會醒來,所以李安然一直站著。可是白熵和療養(yǎng)院工作人員的爭執(zhí)聲不停的傳入耳朵,那拔高的聲音仿佛在告訴著李安然,這是事實,不要再逃避了!“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李安然的聲音輕而顫抖。“當然可以,先生。”旁邊的工作人員為他打開了停尸間的門,外婆的遺體還沒有放進冰柜,而是擺在中間,覆蓋著白布,等待著家屬過來做最后的確認。那逼人的寒意讓李安然忍不住發(fā)抖,他唇色慘白的走近了一點,盡管沒有去掀開那塊白布,可是如今看到人真的躺在那里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世界真的在一點點的崩塌,全都是砂礫和泥土。李安然雙腿一軟,重重的跪了下來。“安然……”白熵緊張的想去扶他,可是李安然雙手撐在地上,兩只手抖得厲害,甚至連肩膀也微微的顫抖起來,白熵知道他在哭,于是原本伸出的手,改放在李安然的背上,輕拍了他一下,以示安撫,可是白熵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安撫根本毫無用處,任何語言在死亡面前都是如此的蒼白,何況那是李安然唯一的親人,白熵的心也頓時痛如刀絞。李安然沒有哭出聲,他只是覺得鋪天蓋地的絕望。是自己當初一心想著遠離白熵才想出這出國的點子,才導(dǎo)致了這出意外的悲劇,又一次證明……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事實證明,他是個不幸之人,把所有的不幸都帶給了身邊的人,不只是親人,哪怕只是和他走得近一點的人,都會陷入悲劇,像樂心,像左勍,甚至那些和自己毫無交集的人偶爾都會被波及……真的是夠了,李安然不明白為什么老天爺要給他這樣的人生……他活得太辛苦了,而如今,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可以了,結(jié)束吧,這樣的人生。“安然……”白熵半蹲下來,和李安然齊高,臉上的擔憂之色顯露無疑,“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李安然的哭泣無聲的壓抑著,這讓白熵心里面更加擔心。然而李安然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隨后自己撐著身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對著工作人員問道:“我能帶她走嗎?”“將遺體帶回國嗎?”工作人員大致的也猜到了李安然這句話的意思,“當然,辦完手續(xù)就可以,不過不止醫(yī)院這邊,還有航空公司那邊的遺體運送手續(xù)?!?/br>“夠了,別說了?!卑嘴卦俅未驍?,“要怎么做我知道,辦手續(xù)去吧。”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李安然輕輕的摩挲了一下白布,喃喃道:“至少我得帶她回家……老人家總說落葉歸根,我得帶她回去……”“嗯,我會處理的?!卑嘴氐氖址旁诶畎踩坏募缟?。然而李安然并沒有看白熵,甚至那一番話,都似乎不是對白熵說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現(xiàn)在的李安然眼睛雖然還是濕潤的,但是連無聲的眼淚都已經(jīng)沒有了,他看著遺體,白熵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最終只是讓一個人留下來看著李安然別出什么岔子,自己則去幫著辦理了手續(xù)。>>>也幸好去瑞士的時候也帶上了Alex,Alex本來就是一手處理李安然和他外婆的出國事宜的,所以現(xiàn)在換Alex再來辦理這些手續(xù),時間倒是縮短了不少,他們只在蘇黎世待了兩天不到就回國了。回國的那天是清晨的飛機,因為整整兩天里李安然一直都沒有合眼,不準確的說是從他來瑞士的那天起他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在瑞士的這兩天更甚,他一直坐在酒店的沙發(fā)上等消息,每次白熵或者Alex進來的時候他才會抬起頭,盡管不說話,那兩人也知道他是在詢問手續(xù)的進度,白熵知道,一天不把他外婆的遺體送回國,李安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