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萎?!?/br>枯萎,像母親當(dāng)年一樣嗎,生生隕滅。“沒有任何辦法嗎?”望舒上神半晌沒有回應(yīng),直到顏淵看向他。被顏淵眼神里的認(rèn)真所震,“你無論如何都要救他嗎?”顏淵的眼神告訴了他。“只有一個辦法,上古禁術(shù),移花接木。方法我告訴你了,你好自為之?!弊詈罂戳艘谎郏婊癁闅堄帮w走。顏淵回到閣內(nèi),看著在安魂香下睡得無比美好的相柳,眼神焦灼在他身上,再也無法移開。移花接木嗎,以命換命。還好,有辦法可以救你。那一晚,顏淵抱著熟睡的相柳,睡了長長的一夜。確實(shí)的觸碰到懷中所抱的真實(shí),令他感激。那一晚,他在相柳耳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比他這些年說的都要多,只可惜熟睡的人是聽不見的。那次你走之后,我在人間住了一年。想看看那些年中你在那里看到的是怎樣的景色。晴川早已不復(fù)你我相識時的樣子,卻仍是熱鬧喧囂。冬天指間雪融化的時候,總想起遇見你時覆蓋白雪的枝頭。明明是冰冷,卻為何煎熬的心都灼熱。又一年的上元佳節(jié),卻再沒有留意過那些繁瑣,看一切隔霧籠紗,只有在夢里見你時才多了一絲感覺。神王相柳,已是太遙遠(yuǎn)的歲月。春風(fēng)十里,停在初遇橋頭。你身后的花開如雪,滿樹銀光。雪滿肩頭,風(fēng)景一如記憶里的溫柔。那年故地重游,過了楓橋,便看見了雨花樓。天上明月依舊照著人間別離,指間落梅似雪,花燈逐夜。那晚煙火,升落明滅中,照見一生的癡纏。當(dāng)年聽誰曾言相思易。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還有誰陪我去看那場陳年舊戲,牽我衣角,一路奔逃。我想你醒來之后,一直一直永遠(yuǎn)陪你去看每年的上元燈火,雪落梅香。次日清晨,相柳是在顏淵懷里醒來的,最初的恍惚過去后,顏淵被一腳踹到了地上,卻笑了出來。想到昨夜,對著那個一直討厭的家伙,現(xiàn)在看來卻有幾分順眼了。“我把他交給你了?!?/br>“我絕對會照顧好?!睒锾淖詈蟮闪怂谎?,走了。“這是什么?”相柳看著顏淵遞到他手上的東西,樣子倒是很好看的。“荷燈,你轉(zhuǎn)世凡人的時候很喜歡的?!?/br>“不記得了?!?/br>顏淵一窒,雖然知道,但從確實(shí)相柳口中聽來,還是有殺傷力的。“為什么要給我?”“那時你問我要的,今日終于有機(jī)會親手給你?!?/br>荷花燈之夜,白蓮形狀的河燈正中,燃滿滿一河,璀璨搖曳。九州同一月,天涯共此夜。心里那種感覺奔騰沒有出口,不知如何說與人聽。轉(zhuǎn)頭看見了那個人,那人也正看向他,忽而一笑,春風(fēng)化雨,伸過手握住他的,“我知道的,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br>相柳眼色越來越深,忽而手掌用力,捏碎了那盞薄薄的燈。他撫著心口,痛苦的俯下身去。“你怎么了?”顏淵忙抓住相柳的手,去感受他體內(nèi)的氣息流動,卻被相柳大力推開了。“你給我滾?!毕嗔笸藥撞?,靠在了殿中柱子上,“什么花開同賞,花落同悲,全是詛咒。我貴為風(fēng)流神王,卻被一個無恥小輩玩弄,你很有成就感是嗎?”顏淵本想上前扶住他,聽了這話定在了原地。這些相柳不該知道的,他明明忘記了。“你一直記得……”顏淵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我選擇了忘記那些,時間久了,竟有些真的認(rèn)為那是一場夢了,我覺得我已經(jīng)忘了,你卻又犯到我眼前,是想我死嗎?”心字成缺,痛都刻到了魂里。“不是,我只是想……”顏淵說不下去了,相柳看著他的眼神令他無地自容,像是被凌遲一般。“什么都不用說,你離開吧?!?/br>“我答應(yīng)過秋凝的,護(hù)你周全。你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br>“不,至少讓我陪你,到你完全好了為止?!鳖仠Y走過去,抱住渾身顫抖的相柳。懷抱很暖,像是千年前感受到的那般,比火焰珠更暖。突然相柳伸出手捏住了顏淵的下巴,那年長夜褪色,雪落殘香,也是這樣的溫度。依稀舊日里的時光,楓橋圓月,黑衣翩然而至,身后燈如星雨,月光下真如環(huán)境。前塵往事漫如流水襲來,塵封的記憶涌現(xiàn),血色印染的霜潤,手心透過的溫度,有溫潤暖暖的觸感蔓延在唇齒之間,是最美的味道。那是……相柳的吻意識到這點(diǎn),顏淵化被動為主動,吸允嚙咬那讓人沉淪的誘惑。相柳這一生,嘗過的芳唇無數(shù),印到腦子里的,卻是這樣一個粗暴帶著微微血腥味道的。第7章7畫橋柳枝,荷花滿堂,薄煙霧靄……千年之后的綠柳山莊,依舊是人間仙境。暮野四合,沉水裊裊中,顏淵視線在看見披發(fā)懶坐窗前的相柳后,融化成了一片浮光掠影的恍惚……如果說重生之后的相柳對他,是全然的恨。那么水月閣下的那一吻,便有了說不清的味道……相柳只穿了件月白色長衫,斜倚在長榻前。頭發(fā)披散著,唇色越發(fā)的艷麗。內(nèi)衫的襟口有些凌亂,露出一截白皙的胸口,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妖麗的氣息。唇畔一抹殷紅,白衣顯纖骨,更為撩人。相柳是通天天狐,而狐的本身帶著魅惑。那些昔年聽聞過的,關(guān)于相柳的傳聞,這個男人當(dāng)年是如何驚艷九州的。顏淵只覺得臉上一陣發(fā)熱,直直的看著他。在思考之前,手已自覺抓住眼前人的肩,將人抵在了柔軟的床榻間。昨夜吻的余韻似乎還殘留在唇畔,相濡以沫的交融。黃昏暮影里,顏淵看見相柳慢慢抬起頭,雙目異色,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他。顏淵一震,松開了手,相柳的眼睛,那是征兆……依稀記得,幾萬年前魔獸橫行的大戰(zhàn)中,這人紫衣黑發(fā),緩緩拔出腰間的劍,揮斥間,斬斷數(shù)百里生跡。那時他和母親在神木觀戰(zhàn),只記得那一劍的殺氣似乎都蔓延到了戰(zhàn)場千里外的神木。年少時的他,是很少見到傳說中的神王的。相柳周游各界,偶爾來看母后,那時才能看見他。記得有次過了很久很久,相柳才回來。那天顏淵從長長的城墻上跑下來,就看見站在一片落葉中的那人,紅葉點(diǎn)點(diǎn),紛繁如雨,而相柳靠在樹下,轉(zhuǎn)頭看向他。印象中唯一的一次看見他流血,是和父王并肩作戰(zhàn)。唯一一次為這人撐傘,是碧水之淵的泛濫,整個神界都沾染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