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遍，“好了！應(yīng)該沒錯了。綺云，辛苦你了。”他把一沓紙粗魯?shù)剡沁茄b訂起來交給宋綺云。

宋綺云撇撇嘴，把祁江的那一沓加入自己抱著的一摞文件里，她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身：“聽說你想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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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撓撓頭，說：“我覺得我在這里不太適合……”

宋綺云眉毛擰在一塊，“為什么不適合？是不是R-305實驗的原因……”

“我不是那個意思！”祁江手忙腳亂辯解道，“屏蔽靈力什么的我都習(xí)慣啦，而且現(xiàn)在頻率也很低……”

剛開始誰都沒有過這類實驗的經(jīng)驗，前幾次都因為設(shè)備功率太大祁江心臟停跳不得不終止實驗。后來陸陸續(xù)續(xù)進行了多次的嘗試，祁江能勉強撐到靈力場重塑那個階段了，然而無論這個實驗進行了多少次，調(diào)整了多精確的參數(shù)，那朵名叫沉香的花依舊宛如無知無覺，波瀾不驚。

出于對祁江身體的考慮，剛開始實驗是每周一次，然而曠日持久的徒勞無功消解著人們的耐心，上層漸漸地也開始減少了對這個項目的關(guān)注力度，更不用說國之重器的秦沐云，手頭上還有多少個比這虛無縹緲的能量深淵更迫切緊急，立竿見影的項目。

隨著高層對這個項目的不抱希望，祁江開始慢慢有了放風(fēng)的時間。最初是上午進行一次生不如死的實驗，下午跟在實驗室后面打雜，跑跑腿洗洗試管。后來秦沐云帶學(xué)生也把他叫上了，順理成章就成為了秦沐云門下弟子的一員。

只可惜實驗室是半封閉的區(qū)域，圖書館里幾乎也都是些珍貴的內(nèi)部資料和專業(yè)書刊，偏文科的書實在太少太少。程樅每次出去他都會托他從外面帶書。祁江原來在基地念書的時候，特別向往那種大文豪，沒想到命運陰差陽錯，他竟然棄文從理了。

“你看，我總要回家的嘛……”祁江看出宋綺云不太高興，賠著笑臉，“基地至少是個開放單位，我比較好轉(zhuǎn)回地方。”

宋綺云說：“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你總有一大堆正當理由?！彼D(zhuǎn)身就走，“反正你就沒把我們這些師兄師姐放在心上。”

祁江追過去，討好地安撫道：“師姐，綺云師姐，你真的真的誤會我了……”

宋綺云對他這一招賣乖最沒法子，揮揮手，“行了！我先去交資料，順路幫你問問程樅他有什么路子幫你轉(zhuǎn)單位?！?/br>
宋綺云交完資料，從辦公室出來，正好就碰見了程樅，“誒，祁江要回基地的事情，你知道嗎？”

程樅直接說：“知道啊?！?/br>
宋綺云鼓著臉頰，“好啊，你們一個個暗地里都勾結(jié)成什么樣了，就瞞著我，是不是等祁江上了飛機你才打算同我說？”

“綺云，這你錯怪我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背虡盒χf，“基地那邊我打聽了一下，內(nèi)部人事是走不通，我們首都這邊和基地幾年前關(guān)系就很僵了。畢竟小江也是秦老師的嫡系，不好插手。不過最近有一個研究員的名額，可以通過選拔通道?！?/br>
宋綺云說：“那你幫忙安排下吧……說實話吧，”她嘆了一口氣，“總覺得有種虧欠他的感覺……我其實也知道，實驗?zāi)歉杏X，肯定是不好受的?！?/br>
程樅笑笑，“有得有失，個人有個人的命吧?！?/br>
祁江走的那天程樅開車送他去的機場，票買得急，下機的時候才是清晨，祁江沒帶什么東西來，就是一沓書和資料，還有簡單的洗漱用品，本來他生活就簡單，在實驗室的日子更是家徒四壁六根清凈，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跟著師兄師姐跑數(shù)據(jù)。讓他收拾行李，他整理了半天也只整理出一個小包裹。

祁江從轉(zhuǎn)盤上把行李拎下來，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祁江！”

祁江回頭一看，一張半人高的紙板迎風(fēng)招展。他眼前一亮，“小徐姐！”

小徐把紙板一放，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誒喲，你這孩子，該有五六年沒見了吧？上次怎么走得那么匆忙！”小徐還是和以前一樣，隨意穿著一件格子襯衫，不修邊幅大大咧咧。

祁江被她的出現(xiàn)嚇得一片混亂，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問題，嘴唇哆嗦著，抓著包的手收得緊緊的。

似乎看出了祁江的心思，小徐指指身后，“啊，鳳老師讓我來接你的。車子就停在外邊，走吧?！彼€是像往常一樣雷厲風(fēng)行，說罷就要幫祁江拖行李。

“小徐姐不用了，我自己來。”祁江說。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下了火車滿眼迷茫的初生牛犢了。

他沉吟了一下，輕聲問：“鳳老師，也知道我回來了？”

小徐點點頭，“那不然怎么能讓我來接你呢？”

祁江抬起眼睛看她，“鳳老師……沒有生我的氣？”

“沒有?。　毙⌒祗@訝道，“他為什么會生氣？“她推著祁江的后背把他推上車，“他之前還擔(dān)心得不行，一年跑了好多次首都，不過都沒能和你見上一面。怎么，這次是解禁了？”

祁江點頭，“嗯，我打算回來了?！?/br>
小徐嘻嘻一笑，“那鳳老師一定高興得不行?！彼呐淖唬ゎ^跟司機說：“師傅，去基地。”

“喂喂，你開車注意點，又闖紅燈了?！卑醉淀抵鄙匣鸬孛团臅x流芳，“注意行車安全！你出事了不要急，我身上可是背負著國家?guī)讉€億的科研項目的啊?！?/br>
晉流芳意外地沒有回嘴。

他默默扭頭看他，問：“你今天怎么了，這么反常，因為祁江？”

前面的轎車一溜煙加塞了，晉流芳暴躁地摁了下喇叭?！澳阍捲趺催@么多？”

白淼淼說：“你就像個看人手里拿桃兒的跳腳的猴子?！?/br>
晉流芳嘆了一口氣，扭頭對他說：“你別得理不饒人了，他好歹是我的初戀?！?/br>
白淼淼眨眨眼，在車里開了一個果凍，指了指前方，“吶，看你初戀?！?/br>
晉流芳一個急剎車差點把他的果凍送進氣管。

基地的大門前一輛車徐徐停下，小徐先下車幫祁江開后備箱拿行李，“謝謝小徐姐?！逼罱舆^行李，抬頭看向基地朱紅色的大門，這幾年應(yīng)該是翻新過，空氣中還有一絲絲未干的油漆的氣味。巍峨的大字依然挺立在山間云下，風(fēng)過依然簌簌有聲，吹動祁江的衣角。

祁江心頭涌起萬千感慨，往昔如夢，闊別重逢。他站在那個大門前，感覺自己像一個針尖那么小。

小徐現(xiàn)在也是一個項目的負責(zé)人了，公務(wù)纏身，跟他說讓他自己到里面找鳳凜，又馬不停蹄地回市區(qū)了，忙碌程度有增無減。

白淼淼好不容易把果凍咽下，他微微一笑，側(cè)頭過去看晉流芳，“到了，怎么不下車?！?/br>
晉流芳陰著臉不說話。

白淼淼笑道：“你不下我下?！睕]等晉流芳拉住他，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