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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投向了那一身月白道士衣袍,身姿頎長,氣質(zhì)如清風(fēng)朗月般的男人。他眉目溫潤,舉止溫和有禮,唯一與常人不同的是,清玄的眼眸是純凈的深藍(lán)色,在夏季強烈的日光下,仿佛一對閃著幽光的藍(lán)寶石,讓人一見心便靜下來。 這異常的瞳色,即使是外域之人也不常見。 此刻江煦帝眼底厭惡之色盡顯,他冷冷哼了一聲,反問道:“國師該當(dāng)何罪?” 熙容有些驚訝于江煦帝對國師的厭惡,正想著這國師該如何回話,下一瞬卻聽那清玄朗聲開口道:“微臣延誤皇上壽辰,實乃罪該萬死?!?/br> 話落,江煦帝臉色更沉了,絲絲冷冽肅殺之氣席卷而來。熙容在下方都感覺到了,她心里猜想著,這國師竟如此不知死活,江煦帝該不會立即就讓國師去死吧…… 不對,上一世國師的命特別硬,她死了他都還好好的活著。 清玄此刻微微一笑,絲毫不懼地迎上江煦帝的目光,他薄唇微啟道:“可今日,微臣有一份大禮想送給皇上,不知皇上可有興趣收下呢?” 江煦帝冷漠道:“禮呢?給朕瞧瞧。” “微臣遵命?!?/br> 說罷,清玄朝身后看去,只見一名女子款步走來,身穿白色紗裙,姿態(tài)優(yōu)雅高傲,面容僅屬于清秀之姿,但行路間無端讓人覺得圣潔端莊。 那女子,赫然就是被沈長風(fēng)送到姑子廟去的沈連云! 清玄此時緩緩開口,他用清雅動人的姿態(tài),在皇極殿砸下幾句話:“近日江南水患還未停歇,這是微臣特意找來的天運福女,能止一切災(zāi)難。不知皇上覺得,微臣這罪名能抵去了么?” 第25章 ... 江煦帝聽聞清玄這一番話, 忍不住冷笑道:“天運福女?” 清玄微微一笑,頷首道:“正是, 只要有天運福女祈福,江南水患三日內(nèi)必除?!?/br> 沈連云在周圍的注目下,微微蜷縮了十指, 她也不知國師怎就認(rèn)定自己為天運福女,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此刻沈連云挺直了腰板,旁人的竊竊私語此時傳入她耳中: “這不是輔國公府大小姐么?我沒認(rèn)錯吧?” “我也覺得像……她真的是天運福女么?” 沈連云又握了握手指, 她余光瞥見輔國公府一家, 此刻愈發(fā)的不肯認(rèn)輸。 熙容不知該說什么,她看了眼沈長風(fēng), 見他雙眸中不無驚異, 便知此事也不在父親的意料之內(nèi)。之前沈連云身上發(fā)生了那等事, 現(xiàn)如今被國師指認(rèn)為天運福女, 這究竟該如何收場? 江煦帝忽地抿了口酒, 旋即他將酒樽往案上重重一扣,一記清脆的聲音響徹天際。其余大臣察覺到江煦帝的怒氣, 登時不敢噤聲。 “既然國師說此女能除水患,朕便拭目以待?!眳s不想,傳來的是江煦帝這樣一番話。只見他面容冷淡至極, 可為了民生社稷,似乎唯有此法的模樣。 秋琨在下方當(dāng)即冷笑,這江煦帝為了水患一事當(dāng)真是忙昏了頭, 居然聽信國師清玄所言。 事實上江煦帝對清玄所言一個字都不信,但他依舊選擇了順?biāo)浦?,只將沈連云跌落云端一次怎么夠,他真正的計劃還沒派上用處,自然是要給沈連云好好留著。 清玄此時溫和有禮道:“皇上慧眼如炬,微臣拜服?!闭f罷,他輕飄飄地行了半禮,瞧上去頗有幾分敷衍了事的意味。 江煦帝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似乎看都不想看到清玄:“入座后自罰三杯,給天運福女也添個席位。” 沈連云心思微動,她抬眸看了眼江煦帝,而后在清玄的禮讓下,款步朝自己新添的那張席位走去。 終于離開那破敗的姑子廟了,如今的她已然不再是輔國公府大小姐,而是有了新身份,那就是天運福女。無人再敢欺辱她,誰都不敢! 沈長風(fēng)凝眉細(xì)思,他想要說沈連云已非處.子之身,難當(dāng)大用。可江煦帝比他更清楚這一點,卻依舊選擇了讓沈連云當(dāng)這天運福女,這不是刻意隱瞞又是什么? 莫不是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后頭……萬一連云到頭來不是天運福女,受萬人指摘,那事情該如何收場?! 沈長風(fēng)后背衣衫濕透,他突然間明白了江煦帝的用意,一時間冷汗劃下額角。沈長風(fēng)張了張口,他不明白江煦帝何以對沈連云有那般大的恨意,可話到嘴邊,沈長風(fēng)突然又說不出口。 今日畢竟是江煦帝的壽辰,再怎樣,他也不好在此時惹怒帝王。 于是清玄在皇上壽宴遲到之事,就這般輕輕揭過了,但明眼人都看瞧出,江煦帝對這國師極不滿意,只是一時間拿他沒辦法,因為清玄是燕太后的人。 而后禮官代江煦帝吩咐開宴,這是因著江煦帝性子冷,即使面對重臣祝壽,他依舊很少說話。 此時有小太監(jiān)將事先放入偏殿的壽禮一一取出,并高聲宣讀禮單。 秋琨向江煦帝祝壽時,送了一副當(dāng)代名士唐允所繪的萬里江山圖,這一畫卷足足有十尺之長,氣勢恢宏磅礴,工筆細(xì)膩多姿,可江煦帝僅僅輕抬了下眼皮,隨即便命人收入庫房。 對此,秋琨胸中憋悶不已,但他素來知曉江煦帝是何等性子,這位帝王對所有人的壽禮都面色淡淡。秋琨一時也就沒有多話,直至輪到輔國公府送壽禮時—— “輔國公府獻(xiàn)上二小姐所繡百蝶穿花繡品一幅!”小太監(jiān)高聲念道,隨即似乎是為了確認(rèn)是否看錯,他將禮單左右翻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確實僅有一件,小太監(jiān)便只是默不作聲。 可下方之人卻微微愕然,再怎么說,這輔國公府的壽禮也有些太簡單了吧?居然只是讓府內(nèi)姑娘繡了一幅繡品,人家大將軍秋琨送的可是幅一流名士的萬里江山圖啊…… 熙容坐在席間,她并未冒然開口,自己繡藝雖然比不過頂尖的江南繡娘,可這是江煦帝特意要求的,旁人知道后總不好說什么吧。 沈連云抿了抿唇,突然泛起一絲詭異的冷笑。 江煦帝放下酒樽,抬眸朝那幅只有三尺的繡品望去,他原本是一副認(rèn)真打量繡品的姿態(tài),可卻在瞬間冷下了臉色。 下方開始議論紛紛,這輔國公府的二姑娘究竟繡了什么? 沈長風(fēng)察覺到不對勁,他抬眸看去,登時大驚失色。在一片竊竊私語中,沈長風(fēng)擦了擦額前的汗水,他快步起身,拉著熙容在江煦帝下方跪下,叩首道:“臣有罪!還望皇上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寬恕她這一次!” 熙容不明所以,她看著父親磕頭,稍稍側(cè)過臉去瞧了一眼,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幅繡品早已不是什么百蝶穿花,而是變成了各種姿態(tài)的魏紫! 這魏紫赫然就是上回林恒壽親口所說的,江煦帝的忌諱! 熙容連忙一同磕頭,她嚇得面色蒼白,